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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飞鸽传书信警示苏大娘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鸟羽划空之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健壮的白鸽,由那枝叶茂密的老榕树中穿隙而下,略一盘旋,直向那茅舍之中飞去。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这苏大娘隐居于此,甚少和武林人物来往,哪来的信鸽到此呢……”

    忖思之间,苏大娘已经缓步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白笺,满脸凝重之色,缓步对阮山行了过来,那只全身雪白的信鸽,就落在她左面肩头上。

    阮山暗道:看来她说不和武林同道往来之言,都是虚空之谈……

    心念转动,苏大娘已经走到身前,缓缓把手中白笺,递向阮山。

    阮山接过来一瞧,只见上面写道:老前辈隐居已久,何苦为人所累,结怨武林同道,见字尚望赏赐薄面,逐走阮山等一行四人,日落之前,望能实现,晚辈纵有相护之心,恐怕已经无相护之能了。短短几行草书,下面著名却是一个飞字。

    阮山看见短函,长叹一声,道:“天下武林同道,对我误会如此之深,看来是难以善言解说了。”目光一转,望着苏大娘,道:“老婆婆可有别的打算吗?”

    苏大娘道:“我如若无保护帮助之心,也不会把珍藏甚久的两粒灵丹,给那两位姑娘服下了!”

    阮山道:“老婆婆只不过想借用在下,冒充你那孙儿,这代价岂不是太大了吗?”

    苏大娘道:“事已至此,老身也顾不得许多了,哪怕和天下武林结怨,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阮山道:“咱们萍水相逢,承赐灵丹,在下等已经感激不尽,在下之意,老婆婆也不用趟这次浑水,由在下自己对付就行,如若我有幸能不死,明日午时,再和老婆婆一起去赴你故交之约不迟。”

    苏大娘道:“如果不幸战死呢?”

    阮山呆了一呆,道:“那时在下人都死了,自然无法赴约了!”

    苏大娘道:“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你逞强战死,这天下纵然还能找到像你这样可以冒充我那孙儿之人,但一时之间,也是无法寻到,为明日那个宴会,老身必须尽我之力,保护你们的安全不可。”

    阮山道:“这个,我看不必了吧!”

    苏大娘左手一挥,扯去了白笺一半,放入那白鸽翼下的铜管之中,双手一抖,白鸽振翼而去,眨眼间飞的踪影不见。

    阮山望着那白鸽飞的不见了,才低声问苏大娘,道:“这写信的是什么人?看来和老婆婆倒是很熟识啊。”

    苏大娘道:“如果是等闲之人,也不配和老身书信往来了。”

    阮山看她不愿意说出这人身份,也不再多问,抬头望了望天色。说道:“此刻距离日落,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强敌来犯在即,老婆婆可有什么打算吗?”

    苏大娘沉吟了一阵,道:“眼下有两个策略可行,一是走离开这,让他们扑一个空……”

    阮山接道:“此法不妥,如若我推断不错,咱们此刻的行动,早已经在他们监视之中。”

    苏大娘道:“这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和他们周旋一战,但必须得先作布置,进者可攻,退者可守。”

    阮山道:“在下顾虑的是那唐姑娘和玉娇两位姑娘,日落时,是否已经内毒尽除……”

    苏大娘接道:“纵然她们内毒全除,但体力未复,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拒敌之力。”

    阮山道:“看那飞鸽传来书信,今宵来犯之敌,人数定是不少,咱们只有三人之力,还要分心保护两个毒伤未愈的人,如果不能安排妥当,只怕此战必败。”

    苏大娘道:“只要咱们能设法支撑到明日午时,一定会有援手赶到。”

    阮山道:“你可是说的那位故友……”

    苏大娘接道:“不错,他纵然不为老身,也会为你出手!”

    阮山茫然道:“我和他素不相识啊!”

    苏大娘道:“他不是救你阮山,救的是老身的孙儿。”

    突然间响起一阵呜呜之声,远远传了过来,苏大娘脸色突然一变,道:“好啊!他们就要发动了,咱们还没研商拒敌之策哩。”

    阮山望了望天色,道:“时间还早,他们为什么提前发动?”

    苏大娘道:“想是他们看到了老身撕了那传来的书信,心中恼怒,所以提前发动。”

    阮山道:“既是如此,咱们也该有个计化才行,在下之意,老婆婆负责保护唐姑娘等人的安全,由在下迎战……”

    苏大娘道:“不用讲了,这法子行不通,他们人手众多,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抵拒得住,有道是打蛇打头,擒贼擒王,我们必须得先把他们头领制服才行……”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那位没有中毒的女娃儿,武功如何?”

    阮山道:“应该算是二流身手。”

    苏大娘沉吟一阵,道:“四川唐家的暗器,享誉武林百年,如若那唐姑娘没有受伤,倒是咱们极好的帮手,眼前我们只有三人拒敌,必须得一齐出战,布成一个三角阵势,以这棵老榕树为点,不让他们逼近茅舍……”

    阮山道:“不成,三人一齐出手虽然可增加一些声势变化,但那两位体力未复的姑娘,岂不是没有人照顾了吗?”

    苏大娘道:“老身正为此事难作主意,如若咱们三人之力,能够撑上一夜半日,不让他们攻入茅舍,老身可以把她们请入我那地下习武密室之中养息,怕的是敌势众多,咱们自己无能支撑时,要借黑夜掩护退走,就无法兼顾到密室中的两位姑娘了。”

    阮山道:“你那地下密室,可够坚牢吗?”

    苏大娘道:“坚牢的很,不知开启之法的人,绝对难已强行攻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通往别处的暗门。”

    阮山道:“在下之意,还是把两位姑娘送入密室的好,咱们可以无后顾之忧,专心一致的对付来犯之敌了。”

    苏大娘回顾那茅舍一眼,道:“如此一来,那就得死守这座茅舍了!”

    苏大娘下了决心,点头说道:“好!咱们就这么办,我去把两位姑娘送入密室。”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苏大娘带着金娇,一齐走了出来。

    苏大娘抬头望了那茂枝、密叶的老榕树一眼,道:“但愿这棵千年老榕,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劫数。”

    金娇缓步行近阮山身旁,低声说道:“苏老前辈那密室,坚牢无比,十分安全,哪怕是他们放火烧去茅舍,也不致余危害到唐姑娘和玉娇meimei……”

    阮山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我担心的就是怕他们施用火攻,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

    金娇道:“三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下手太狠。”

    阮山道:“那要看他们的手段了。”

    金娇道:“三爷已经忍耐了很多,眼下那林玉和许文昌,都答应为三爷解说,想此中真象,近日可大白武林,若是三爷忍不下一时之气,出手伤人,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说的不错……”

    金娇微微一笑,接道:“唐姑娘和玉娇meimei,身中巨毒,除了沈天奎之外,世间原以为无可救之药,但咱们就偏偏遇上了苏老前辈,承她赐灵丹,使唐姑娘和玉兰meimei,绝处逢生,吉人天相之言,看来并非是虚谈,也更坚定了妾婢一片向善之心。”

    突然听见嗤的一声,一支响箭破空而来。

    苏大娘手中拐杖一挥,哗啦一声,击落了响箭,冷笑一声说道:“他们就要发动了,问我是否下定决心帮助你和他们为敌……”

    阮山道:“老前辈此刻还可置身事外。”

    苏大娘怒道:“老身如果不想帮助你,你求我也是无用,如若我要帮你,你不答应那也不行。”

    金娇微微一笑道:“苏老前辈既然肯全力相助,那是求之不得,就请老前辈主持大局。”

    苏大娘道:“来犯之敌,人手众多,咱们只有三人,不宜和他们对阵相拼,老身之意,咱们各守一处方位,彼此相互接应。”

    目光一转,望着金娇,接道:“姑娘可会施用暗器吗?”

    金娇道:“用是会用,只是不够精熟罢了。”

    苏大娘道:“好,就请姑娘守在茅舍之中,老身和阮庄主二人分在室外拒敌,我们以那茅舍为护守要区,不让他们逼近半步。”

    阮山道:“好吧!就依老婆婆的吩咐。”

    阮山在百花谷时,任南公曾经告诉过他,日后在江湖之上行走,不论遇上何等人物,都以平辈相称,所以他始终不肯称那苏大娘一声老前辈。

    金娇低声说道:“老前辈,小婢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苏大娘道:“既然有话,请说就是!”

    金娇道:“咱们和那些来犯的武林人物,无怨无仇,犯不着施下毒手,如果情非必要,最好是不要伤人!”

    苏大娘道:“他们这等明火执仗来犯,形同抢劫,那是分明没把我老婆子看在眼里,今日如果是不能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日后我老婆子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之上立足。”

    金娇正要再劝几句,突然听见一阵流矢划空之声,一支长箭,电闪般急奔而来。

    苏大娘拐杖一挥,竟然没把那长箭击落,只不过震的来势略偏,扑的一声,钉在了老榕树上,深入了六七寸,箭尾的雁羽,不停的摇动。

    阮山吃了一惊,道:“强弓长箭,劲势竟然如此凶恶,此人的内力,定是惊人。”

    苏大娘却是见箭变色,冷冷说道:“好啊!想不到他也来了!”

    阮山道:“什么人?”

    苏大娘道:“神箭镇乾坤朱元。”

    阮山道:“他能使得如此强力的硬弓,武功定是不弱。”

    苏大娘道:“此人天生神力,能开千斤硬弓,手中兵刃,却是沉重惊人……”

    阮山道:“他用的什么兵刃?”

    苏大娘道:“一丈二尺的软索银锤……”微微一顿,接道:“你遇上他时,可要小心一些,不可用兵刃打他射来的箭,不可硬接他的兵刃。”

    阮山道:“谢谢指教。”

    金娇沉声说道:“三爷小心了。”

    纵身飞跃而起,直向那茅舍之中奔去。

    阮山道:“咱们先隐在这老榕树上,查看一下他们来势如何。”

    一提气,身子笔直而上,飞起一丈多高,左手一伸,抓住了一条软枝,一个倒翻,身子隐入了茂密的枝叶之中。

    苏大娘低声赞道:“好历害的轻功!”

    拐杖点地,身子斜里飞起,也隐入了那茂密的枝叶中。

    两人不过刚刚隐好身子,两条人影,已经联袂奔到。

    阮山借那枝叶间的空隙望去,只见来人年约三十多岁,全身劲装,手中各拿一柄单刀。

    这两人似乎是对苏大娘有着甚多顾虑,距离那茅舍还有四五丈远,已经停了下来。

    阮山低声说道:“老婆婆,这两位是什么人?”

    苏大娘道:“探道而来的无名小卒。”

    语音未落,又是四条人影,疾奔而到。

    阮山凝目望去,只见那当先之人身着天蓝长衫,猿臂蜂腰,星目剑眉,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身后三个大汉,每人提着亮银棍,为首一人除了手中的亮银棍外,肩上还斜背了一柄长剑。

    苏大娘低声对阮山说道,“你可识得这个人吗?”

    阮山摇头说道:“不认识,老婆婆想必识得了?”

    苏大娘道:“此人乃是近年突起武林道上的一位年轻怪杰,他出道不足五年,已经把豫、鄂、湘、赣四省的武林人物,压服组合起来,被拥为四省总瓢把子……”

    她望了阮山一眼,接道:“本来老身已经久年不问江湖中事,对江湖上后进人才,和人事变迁,早已不闻不问,但此人自封四省总瓢把子之后,曾经来拜会老身数次,请老身重出江湖,赞助于他,并说江湖上乱象已萌,不出五年,江湖上必将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杀劫,他是奉师命出道江湖,希望能够尽人事,挽救一些劫运。此人能言会道,说词动人,老身几乎被他说动,幸亏我未答应,一口回绝。此后他在半年之内,连来三次,也被我拒绝了三次,但他竟然第四次还敢来找,老身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只好避开不见,那时,我就隐身在这老榕树上,暗中监视他的举动,他竟然在我茅舍门外,一等三四个时辰之久,那实在需要常人难及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