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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借银牌不成巧遇神偷彭飞

    阮山急忙问道:“那宇文付可曾答应了吗?”

    萧奇微微一笑,道:“宇文付没有见到,但兄弟此行,却是幸不辱命。”

    郭峰道:“怎么?你可是偷了一个银牌回来?”

    萧奇微微一笑,道:“不错,是偷来的,不过,小弟还没有这份能耐。”

    郭峰道:“你可是遇上了那个神偷彭飞了吗?”

    只听丈余外暗影中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道:“难得郭兄弟还记得老偷儿,咱们兄弟总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转眼看去,只见一个矮小枯瘦之人,缓步走了过来。

    此人年约五旬上下,留着八字胡,一身上下布衣裤,双目炯炯生光。

    郭峰道:“老偷儿,这些时日听不到你的消息,躲到哪里去了?”

    神偷彭飞笑道:“兄弟二十年前,偷窃失手,被人打了一掌,心中大为气恼,因此,找了一处僻静之地,苦练偷窃之学,自信此后万无一失,才重出江湖。”

    金娇、玉娇听得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彭飞目光一转,望着二婢冷冷说道:“两位姑娘笑什么,可是笑老夫这鸡鸣狗盗之技,不登大雅之堂吗?”

    玉娇道:“彭爷不要生气,小婢们不是这个意思,这里向你赔礼了。”

    彭飞哈哈一笑,道:“老偷儿这里还礼了。”

    抱拳一礼,接道:“姑娘哂纳。”

    玉娇凝目望去,只见他左掌之上,托了一支金钗,心中一动,伸手向鬓边摸去,原来自己鬓边插的一枚金钗,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老偷儿的手中,心中吃了一惊,急忙取过金钗,道;“拜领厚赐。”

    彭飞一坚大拇指,赞道:“如若老偷儿要找个衣钵传人,姑娘可当得第一佳选。”

    玉娇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心中却暗自忖道:谁要学你偷窃之技。

    萧奇急忙说道:“老偷儿,不要贫嘴薄舌的专和女孩子家打趣,我要替你引见两位朋友……”

    伸手一指阮山,接道:“这是我们龙头大哥阮山。”

    彭飞瞧了萧奇一眼,又望了阮山一眼,心里道:把这么一个娃儿当龙头大哥,中原快手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双手却一抱拳,道:“老偷儿和中原快手一向称兄到弟,跟着他们称呼,也叫你一声龙头大哥了。”

    阮山道:“不敢,不敢,彭兄言重了。”

    萧奇仰首向天打个哈哈,道:“大哥不用听这偷儿口里客气,心中可是不服气,大哥最好能露一手给他见识见识。”

    阮山淡淡一笑,默默不语。

    郭峰冷冷说道:“老偷儿,你不用口是心非,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你见识一下,我们阮大哥的手段。”

    彭飞狂放一笑,道:“好!老偷儿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一句龙头大哥算是冲着你们中原快手面子叫的,下一句,老偷儿可要从心眼中叫出来了,那可得要瞧瞧阮老弟的真实本领了。”

    阮山心知这等江湖上狂放豪杰,如果不能使他心服口服,决不低头,也不放在心上。

    萧奇笑道:“老偷儿,龙头大哥气度恢宏,决不会计较你语无伦次。”回手一指施玉,接道:“这位是丐帮中马帮主衣钵弟子,乾坤手施玉。”

    施玉一拱手道:“小要饭的。”

    彭飞老气横秋的说道:“老偷儿和马帮主有过数面之缘,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施玉道:“那时,小要饭的还未蒙恩师收归门下。”

    彭飞笑道:“如若那时你已经投在马帮主的门下,今日咱们也不用别人引见了!”

    施玉为人精灵古怪,心知他想占人便宜,当下笑道:“可惜,可惜,那时如若小要饭的已投家师门下,今日也不便以彭兄相称了。”

    萧奇道:“这才是棋逢敌手,老偷儿,我瞧你认栽了吧!小要饭的便宜,也是易讨的吗?”

    彭飞笑道:“叫化子一向难斗,身上又不带值钱之物,老偷儿就是想偷他一下出出气,也是无从下手。”

    郭峰抬头望了望天色,道:“老大,时间不早了,要想伪制银牌,得尽快把握时间。”

    萧奇缓缓从怀中摸出一面银牌,递了过去,道:“老偷儿不知在何处偷了这面银牌。”

    郭峰接过银牌,仔细一瞧,登时一皱眉头。

    原来,那银牌花纹交错,精工异常,伪造极不容易。

    彭飞微微一笑,道:“郭老二,老偷儿久听你极善仿制,不知造出这样的银牌要多常时间。”

    郭峰道:“这银牌雕工精细,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看来非一日夜的工夫,很难伪造的维妙维肖。”

    ??彭飞道:“一日夜的工夫,还不算休息时间,由此刻算起,找工具准备动手,看来是要两天时间了?”

    郭峰道:“差不多。”

    彭飞道:“归云山庄的群雄大会就算还未曲终人散,至少已至尾声了,这场热闹,咱们也看不到了,我瞧你还是让老偷儿露一手吧!”

    萧奇暗暗计算道:大哥、二婢、老二、小叫化、老偷儿,连我七个人,两人一面银牌,一共还差了三个,当下说道:“老偷儿,还得三面才够。”

    阮山道:“两面就行了。”

    萧奇道:“大哥可是已有了入庄之策?”

    阮山道:“你已答应那宇文付由他带我入庄,岂可失信于人。”

    萧奇道:“那是情非得已,此刻既然有了银牌,还让大哥委屈扮作那宇文付的仆从,岂不是太委屈大哥了吗?”

    阮山道:“不妨事,我和他们走在一起,还能方便些。”

    萧奇心中暗道:不错,咱们此行志在混水摸鱼,借机救出两位老人家,需用人手,何等众多,如果无那宇文付率领那群豪相助,此事甚难完成。当下点头一笑,回目望着彭飞,道:“老偷儿,再去偷上两面银牌,就够用了。”

    彭飞微微一笑,道。“二面,三面,都非难题,不过,老偷儿要带个助手同行,万一失了手,也有一个报讯之人。”

    萧奇心中暗道:这老偷儿刁钻古怪,不知又要捉弄哪个了。皱皱眉头道:“兄弟奉陪如何?”

    彭飞摇头笑道:“你大腹便便,一副老板相,和我老偷儿走在一起,会叫兄弟自惭形秽,不成,不成。”

    郭峰担心他为难阮山,急忙接道:“兄弟如何?”

    彭飞道:“不成,你一副冷冰的面孔人家瞧到你,就先生了三分厌恶之心。”

    萧奇道:“小要饭的怎么样?”

    彭飞道:“更不行了,老偷儿和小叫化子走在一起,别人一瞧就留了心。”

    萧奇道:“你要带哪一个?”

    彭飞哈哈一笑,道:“老偷儿如果带一个小姑娘,定然引得万人注目,下起手来,岂不是方便了许多。”

    萧奇长呼了一口气,道:“你想带玉娇,那要你和她商量了,人家十几岁的大姑娘,肯不肯和老偷儿走在一起,可是难说的很。”

    玉娇微微一笑,道:“小婢极愿随行,不过……”

    彭飞道:“不过什么?”

    玉娇道:“小婢出身归云山庄,归州城内各处要道,都布有归云山庄的眼线……”

    彭飞接道:“不妨事,老偷儿自有为你易容之法,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动身如何?”

    玉娇欠身对阮山一礼,道:“相公,妾婢追随彭爷一行,去去就来。”

    阮山笑道:“你多辛苦了。”

    彭飞抬头望了望天色,道;“午时之前,咱们在前面一片荒林见面,我要去了。”和玉娇联袂跃起,疾奔而去。

    萧奇低声对阮山道:“这老偷儿窃盗之技,江湖上无出其有,但却颇具侠骨,二十年前在武林中,曾有义偷美誉,他既然说出大话,必有把握。”

    阮山道:“偷儿名虽不雅,但比起那些外貌和善,内藏jian诈之人,尤胜一筹……”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你和那宇文付可曾约好了会面之处吗?”

    萧奇道:“宇文付和中原群豪,一直对大哥存着很深的戒心,和他们会见了之后,只怕难免仍然要受群豪许多冷嘲热讽……”

    阮山接道:“这个,小兄自信可以忍受得。”

    萧奇道:“好!既是如此,咱就立时动身,只是人多不便,最好由兄弟一人陪同大哥前去。”

    阮山心知宇文付等中原群豪,心中对他存疑甚深,此行极是冒险,宇文付等群豪,必将对他的行动,有着周密的防范,但想如果无中原群豪相助,凭仗萧奇和自己有限几人之力,决难和归云山庄众多人数抗拒,当下点头微笑道:“好!那就有劳兄弟了。”

    萧奇又低声嘱咐了郭峰几句,才带着阮山急忙而去。

    两人奔走了六七里路,到了一片分岔的溪流旁边,停了下来,萧奇郑重地说道:“大哥,那宇文付虽然很敬佩你的武功,但他心中疑念甚深,大哥要多加小心。”

    阮山道:“事无幸成,忍辱负重,这个小兄理会得。”言罢闭目调息。

    太阳逐走了暗夜,金色的光芒,照耀着水中荡起的涟漪,一叶小舟,由远处芦苇丛中急驶而至,直划向两人停身之处。

    一个全身劲装,披着黑色英雄氅的青年,跃上岸来,那小舟却疾快的转头划去。

    萧奇缓缓站起身来,一抱拳,道:“总瓢把子果然言而有信。”

    宇文付目光一转,还了一礼,笑道:“有劳两位久候了。”

    萧奇道:“昨日相商之事,宇文兄可有困难?”

    宇文付笑道:“小弟既然答应了萧兄,不论如何困难,也得办到……”目光转注到阮山身上,接道:“只是委屈了三庄主,兄弟心中难安。”

    阮山只觉得三庄主这称呼,刺耳异常,但仍然心平气和的抱拳说道:“有劳宇文兄相助,兄弟是感激不尽。”

    萧奇道:“宇文兄,我把大哥奉托给你了,兄弟就此别过。”

    宇文付道:“萧兄慢走,在下不送了。”

    萧奇道:“不敢有劳。”转身两个飞跃,不见了踪影。

    阮山目注萧奇去远,欠身说道:“在下几时改扮?”

    宇文付缓缓从英雄氅内,取出一个青色的包袱,道:“这里有衣服和易容药物一包,阮兄先请换过衣服,再行易容。”

    阮山缓缓接过包裹,心中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转入一丛深草之中,换过衣服,取些河水调开易容药物,涂在脸上。

    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片刻间容色大变,变成了一个面容枯黄的少年。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阮兄与兄弟共赴归云山庄之宴,连姓名也得暂时换换了。”

    阮山道:“那就请宇文兄给小弟起一个名字吧!”

    宇文付沉吟了一阵,道:“但望阮兄能够马到成功,旗开得胜,顺利救出令尊、令堂,易名宇文成如何?”

    阮山道:“很好。”

    宇文付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咱们先到归州城内,饱餐一顿,再到归云山庄中去,不知阮兄意下如何?”

    阮山道:“兄弟是悉听吩咐。”

    宇文付道:“既是如此,咱们就即刻动身。”

    阮山道:“兄弟既然扮作了宇文兄的仆从,宇文兄如若有事,但请吩咐就是。”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这还要阮兄担待了。”转身向前走去。

    阮山不再多问,追随在宇文付身后而行。

    两人进了归州城,只见满街都是佩带兵刃,骑着骏马的武林人物。

    宇文付带着阮山走到一处高大酒楼前面,停了下来,四下打量了一眼,缓步向楼上走去。

    只见楼上坐满了武林人物,只有靠东面临街处的一张方桌上面,坐了一个身披鹅黄英雄氅的中年大汉,两个座位,还没有人。

    宇文付缓步走近那木桌之前,缓缓坐了下去,阮山倒是装什么像什么,悄悄站在了宇文付的身后。

    那身披鹅黄英雄氅的大汉,抬头望了宇文付一眼,欲言又止。

    宇文付只觉得这大汉面貌很熟,只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他的姓名。

    宇文付唤过店小二,要了酒饭,回顾了阮山一眼,说道:“你也坐下吃点食物吧。”

    阮山应了一声,端端正正的坐了下去。

    但听酒楼上人声吵杂,进出之人,川流不息,大都是江湖中的人物,阮山心中暗想,不知那沈天奎邀请了多少武林同道,怎么有这么多武林人物在这归州城中出现。

    两人匆匆用过酒饭,会帐下楼,宇文付又故意在城中走了一转,才转向归云山庄而去。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低声对阮山说道:“咱们看了一圈,竟然未见少林、武当中人,沈天奎既然未请白道中人赴会,怎么会发给我一张请帖呢?古人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看起来,沈天奎必是将在大会之中,暗用手脚,也许进得归云山庄之后,咱们就无法守在一起,阮兄要自己留心一些。”

    阮山道:“多谢关照,进入归云山庄之后,在下自当尽量设法和总瓢把子守在一起。”

    宇文付道:“萧奇、郭峰,可也赴会吗?”

    阮山道:“他们身上怀有银牌,不难混入。”

    宇文付道:“这就好了,中原快手兄弟武功高强,他们进入归云山庄,也好助我们一臂之力。”

    阮山道:“在下决不会胡乱作主,总瓢把子请放心就是。”

    宇文付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放开脚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