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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闯蛇阵救父母

    这当儿,忽见正北方的蛇群,纷纷向两侧让避,闪出一条路来。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黑衣武士,急奔而至。

    行踪所及,群蛇纷纷让道。

    阮山大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厉害,连群蛇都不敢近他之身。

    这时,他手中已扣了两节树枝,准备当暗器,打那巨蟒双目,但见那人如此威势,心念突转,准备先对付来人。

    正待扬手打出时,突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哥,小弟救应来迟,多多恕罪。”

    这声音一入阮山之耳,立时听出是金刀萧奇的声音:好险啊!几乎铸下大错。当下施展传音之术,道:“小兄在此。”

    那黑衣武士,听声转向,直向阮山停身所在行来。

    但见蛇群纷纷退避,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

    阮山手中花树,留下一个空隙,那黑衣武士纵身一跃,已到了阮山的身旁。

    上官洪眼看一个黑衣武士,冲了过来,心中大急,腾出左手,呼的一声,劈向黑衣武士的后心。

    阮山眼明手快,接下了上官洪的掌势,道:“自己人。”

    来人正是金刀萧奇。

    只见他手中托着一个形如鸭蛋大小之物,一股浓重的雄黄气息,扑入鼻中。

    这时,四周的蛇群,已然纷纷退开,昂首吐信,不敢再向前扑进。

    连那巨蟒也停滞不前。

    阮山低声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这等厉害,蛇群畏惧如斯。”

    萧奇笑道:“这是雄精胆,专以克制毒物,此物在手,可驱使百毒,让他们停下手,不用再费气力了。”

    阮山道:“原来如此。”

    又高声喊道:“诸位快请停手。”

    群豪这一阵舞村逐蛇,武功稍差之人,早已觉气力不济,听得阮山呼叫之声,一齐停下手来。只见阮山身侧站着一个黑衣武士,突然挥手一抢,四周的群蛇突然间向后退去。

    只听那黑衣武士低声说道:“诸位请随我身后。”转身大步而去。

    只见他行踪所至,群蛇纷纷向后退去,自行的让出一条路来。

    这时,群豪大都看到了那条巨蟒,心中大为震惊,但那巨蟒亦是雌伏不动。

    尖锐哨声,一阵紧过一阵,四周的蛇群,随着那尖锐的哨声,游行波动,但却不敢扑向群豪。

    萧奇带头穿行在花树林中,片刻工夫,已脱出了蛇阵。

    抬头看,夜色中兀立着一座高矗的巨楼。

    这时,望花楼上一片幽暗不见一点灯光。

    萧奇指着一丛黑影,道:“那地方,就是囚禁两位老人家的所在了,小叫化、郭峰、金娇、玉娇等都守在那座黑屋附近,沈天奎千虑一失,万没料到,我们混在黑衣武士之中,玉娇姑娘地势熟悉,人缘亦好,归云山庄有很多好姊妹暗中助她,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

    阮山心情激动,沉声问道:“家父母确在那黑屋中吗?”

    萧奇道:“据那玉娇姑娘探得的消息,两位老人家确在那里。”

    阮山道:“室中可有看守之人?”

    萧奇道:“这个就不清楚了,那黑屋之门,一直是紧紧的关闭着,咱们既不敢逼的太近,亦不便破门探视,是否还有守卫之人,实难预知。”

    阮山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好,咱们进去瞧瞧。”

    萧奇道:“据玉娇姑娘所言,黑屋坚牢异常,不论何等武功,也无法破门而入。”

    阮山道:“难道就没有进去的办法了吗?”

    萧奇道:“最好是能设法找出那启门之钥。要不然就得施用宝刀、宝剑,斩去那铁门的横柱。”

    阮山略一沉吟,道:“此地一片平坦,不利防守,咱们不能久停,先到那黑屋外面瞧瞧。”

    萧奇带路,两人行近了黑屋。

    只见两个身着黑衣的武士,守在门前。

    阮山运起了修罗指力,正待施下毒手,一举间击毙两人,萧奇已低声叫道:“郭兄弟?”

    只见左面那黑衣武士,应了一声,急行而来,一面说道:“老大吗?可曾见到龙头大哥?”

    原来这人正是冷面快剑郭峰所扮。

    阮山暗叫了一声,惭愧,忖道:幸好是我晚了一步出手,如是早上一步,必然将造成终身大憾!

    萧奇低声问道:“那几个黑衣武士呢?”

    郭峰道:“那几个小子似是动了怀疑,被兄弟和小叫化子给宰了。”

    萧奇道:“玉娇姑娘可曾回来过?”

    郭峰道:“没有。”

    阮山低声说道:“郭兄弟!”

    郭峰一转脸,打量了阮山一眼,抱拳说道:“大哥改装之后,兄弟几乎认不出来了。”

    阮山微微一笑,道:“咱们瞧瞧有没有其他办法,打开那黑屋之门。”

    郭峰摇了摇头,道:“兄弟已和那小叫化子试验数次,无能为力。”

    阮山心中怀念父母,接道:“小兄过去瞧瞧。”

    大步直向那黑屋走去。

    凝目望去,只见这座黑屋,通体一色,看不出什么东西做成。

    阮山暗运功力,右手在那黑门之上用力一推。

    只觉那黑屋之门,坚牢无比,这一推竟是毫厘未动。

    阮山一皱眉头,心中大不服气,暗中运集内功,一脚踏在那石门之上,用力踢出。

    那黑屋仍是动也未动一下。

    阮山心道:看将起来只有设法取来这黑屋之钥才能开得了。

    付思之间,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武士,直向自己摔身之处奔来。

    阮山一提气,运足了掌力,正待推击出手,心中突然一动,又停了下来。

    只见那黑衣武士先对宇文付一挥手,道:“宇文爷,奴婢玉娇,阮爷现在何处?”

    宇文付一指阮山,道:“这位就是。”

    玉娇缓缓把目光凝注在阮山脸上,欠身一礼,道:“小婢请阮爷……”

    突然想到,阮山早已禁止她们这等称呼,赶忙住口不言。

    阮山道:“适才彭兄告诉我,此刻成就得姑娘之力甚多。”

    玉娇道:“阮爷的神威,小婢何敢居功……”

    微微一顿,接道:“小婢取得了一把铁钥,只不知是否可开得这黑屋之门。”说话之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把黑色铁钥,递了过去。

    阮山接过铁钥,仔细瞧瞧,果然在那铁门之上,发现了一个钥孔。

    只听彭飞低声说道:“这一个让老偷儿来。”

    阮山应了一声,缓缓把铁钥递了过去。

    彭飞接过铁钥,瞧了一阵,又瞧瞧那屋上的钥孔,摇摇头,道:

    “玉娇姑娘弄错了,并不是这一把。”

    玉娇挥手入怀,又摸出两把钥匙递了过去,道:“这里还有两把,如是也错了,那就白费我一番心机了。”

    彭飞仔细瞧了两把钥匙一眼,举起了其中一把,探入钥孔之中。

    只见他左转,右扭的转了几转,那铁门突的呀然一声大开。

    阮山道:“彭兄神技,兄弟佩服至极。”

    口中在和彭飞说话,身子一侧,当先冲入了黑屋之中。

    玉娇急忙说道:“阮爷小心。”

    余音未落,阮山冲入的身子忽的倒退出来。

    萧奇道:“怎么样?”

    阮山道:“里面又是坚牢无比的铁门,唉!只怕咱们这场心机,白费了……”

    玉娇身子一侧,当先冲入了第一道铁门之内,伸手摸去,果然里面又是一道坚牢的铁门。

    彭飞紧随着而入,一晃手中火折子,亮起了一道火光。

    他素有神偷之称,这启门开锁之能,可算天下第一,瞧了那锁孔一眼,突然微微一笑,道:“这点事,还难不倒老偷儿了。”

    玉娇道:“向老前辈有能开得这道铁门吗?”

    彭飞道:“试试看吧!”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把万能钥来,探入锁孔之中,搅动了一阵,然后一掌击在那铁锁之上。

    只听嚓的一声,铁锁突然大开。

    原来,彭飞一瞧那锁孔形状,已知是普通的铁锁,并非特制之物,心中已经大有把握。

    阮山侧身而入,低声问道:“开了吗?”

    彭飞道:“幸未辱命。”

    阮山飞起一脚,踢了过去,砰的一声大震,铁门大开。

    玉娇疾快的晃燃了火折子,点起一个小型火把。

    这火把只不过一尺左右,乃松油合以棉纱制成,光度甚是强烈,整个的黑屋,立时被照耀的如同白昼。

    火光映照处,只见屋角之处,坐着一个楼衣乱发的老者。

    紧旁那老者身边,坐了一个乱发蓬飞的中年妇人。

    在两人身侧,弃置着一堆新衣。

    阮山目光一转,已认出正是自己父母,突然扑上前去,拜伏于地,道:“不孝儿阮山,叩见双亲大人。”

    那老者虽然是按衣乱须,但神态却是镇静、沉着,隐隐间,有一股威武不屈之气。

    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阮山一眼,道:“你是山儿吗?”

    阮山急忙说道:“正是孩儿,不孝子未能报偿父母养育大恩,反累父母受苦,其罪滔天,爹爹只管责打……”

    那乱发老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变了很多,连爹爹也认不出来了。”

    原来阮山幼小之时,身体多病,柔弱,此刻又经过易容,改装,虽是亲生父母,也难认得出来。

    只见乱发蓬飞的中年妇人叫道:“他不是山儿,咱们不要上了他的当。”

    阮山以头触地,沉声说道:“母亲难道连孩儿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那蓬发妇人,眨动了一下眼睛,沉思良久,道:“声音虽然有点相同,但我儿肤色莹白,岂是你这般枯黄的脸色。”

    阮山抬起手来,说道:“孩儿脸色涂过了易容药物。”

    那蓬发妇人道:“我不信。”

    玉娇高举火把,跪了下去,道:“夫人,他是阮山……”

    那蓬发妇人冷笑一声,问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原来玉娇身着黑衣,脸上也涂了黑烟,扮作那黑衣武士,但却无法改变那娇若银铃的清脆声音。

    玉娇急忙接道:“小婢玉娇。”

    蓬发妇人道:“既然是个丫头,为什么要穿着一身男人衣服?”

    玉娇道:“小婢混迹江湖,情非得已。”

    那老者点点头,道:“也许她为了救咱们。”

    那蓬发妇人指着阮山道:“此人既非我之子,那女音男装的人,又和咱们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救咱们。”

    只听黑屋之外,传进来几声厉喝,夹杂着兵刃相击之声,想是外面已动上了手。

    阮山黯然垂泪,叫道:“娘啊!孩儿真是山儿,娘从小把儿抱大……”

    那蓬发妇人厉声说道:“你们就是再饿我几天,折磨我一些时日,我也不会神志晕迷。”

    阮山转身对那老者说道:“爹爹,可能听出孩儿声音吗?”

    那老者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虽然无法从昔年记忆中,从你声音中,辨认出你是翎儿,但可由你至诚的神情中,判断出你是山儿。”

    阮山叩首于地,道:“爹爹明察秋毫,还望在母亲面前,为孩儿代作说明……”

    阮大人接道:“我们这些日子中,经历了无数的恐怖、苦难,实已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时之间,很难和她说的清楚,唉!其实我和你娘,已成了笼中之鸟,杀剐凭人,也无套取我等口供之需,实也用不到派人冒充我儿之名。”

    阮山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离家之时,不过十二三岁,体弱多病,身罹绝症,随时都有着死亡之虞,此刻,我不但体格健壮,而且身怀着三位师长合授绝世武功,再加上易容药物,掩去本来面目,就算是两位老人家未遭囚禁折磨,也是难以认得出来,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是先要把两位老人家救出险地,然后洗去脸上易容药物,不用辩说,也认出是我了。

    心念一转,主意随变,低声对玉娇说道:“有劳姑娘和金娇,保护我母亲……”

    玉娇急忙接道:“小婢遵命。”

    只听室外传过来余不歪的声音道:“此刻寸陰如金,不宜多停,咱们得快些冲出去了。”

    阮山一伏身子,道:“爹爹请让孩儿背着赶路如何?”

    彭飞突然欺进两步,挥动手中的匕首,割断两人身上捆绑的绳索,道:“阮兄,就老偷儿的看法,最好是点了两位老人家的袕道,需知闯出百花山庄,难免要一番恶斗,两位老人家既是不会武功,还不如点了袕道来的安全。”

    阮山道:“彭兄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