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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奇怪的待客规矩

    只见那五彩巨舟因为体积过大,看上去行动甚慢,其实速度甚快,片刻工夫,已到了四五丈外,只见两艘快船,迅速的向两旁分让开去,空出位置。

    萧奇打量了那五彩巨船一眼,暗道:好大的船啊!

    只听船舱中又传出高青的声音,道:“那巨船上,共有五根桅杆,分挂五色风帆,此刻有几桅上,挂了风帆?”

    萧奇见只有一根白色桅杆,上挂着白色的风帆,当下说道:“只挂着一张白色风帆。”

    高青道:“那还好。”

    只听那五彩巨船上,又传出两声号角,紧接着,钟鼓齐鸣。郭峰冷冷地骂道:“好小子,装模作样的,好像当真的做了君主一般。”

    阮山道:“这人用四海君主作他名号,气魄倒是很大。”只见那五彩巨船,舱门开启,四个黄衣佩剑的童子,缓步而出。

    在四个黄衣童子身后,紧随着一位身着八卦道施,手执拂尘的道人。

    阮山心中暗道:看这人的装束,恐怕不是四海君主本人。忖思之间,那道人已经走向了船头。四个黄衣佩剑童子,分列两旁。

    阮山仔细打量了那道人一眼,只见他脸长如马,留着三绺长须,身穿道袍,绣着彩色八卦,那形貌和他的穿着,看上去大不相同。

    只见他一挥手中拂尘,目注阮山等人说道:“诸位中,哪一个能够做主的,请出来和贫道答话。”

    萧奇望了阮山一眼,阮山却回目瞧了毒手华佗一眼。

    毒手华佗低声说道:“这道人一脸jian猾之像,阮大侠为人君子,只怕口舌之上,不是他的对手,不如请萧兄,先去对付一阵再说。”

    阮山道;“好,那就有劳萧兄弟了。”

    萧奇微微一笑,缓步而出,拱手说道:“道长有何见教?”那道长双目中神光闪动,打量了萧奇一眼,道:“阁下如何称呼?”

    萧奇道:“兄弟萧奇。”

    那道长道:“原来是中原快手中的老大,贫道失敬了。”萧奇道:“不要紧,咱们兄弟,一向讲究的买卖赔赚,对礼数倒是不太在乎。”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道长问完了我萧某人的名号,在下也该领教一下道长的法号才是。”

    那道长道:“贫道深居大山,从未进入江湖,说出来,只怕萧大侠也不知道,不说也罢。”

    萧奇道:“道长既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方外之人,不知怎么会入江湖中来。”

    那道长道:“君主相邀,盛情难却,说不得,只好下山助他一臂了。”

    萧奇双手一抱道:“原来如此。”

    那道长左手立掌当胸,还了一礼,说道:“贫道入得江湖之后,就听到中原快手的大名,一向焦不离孟,萧奇在此,想那郭兄也在了?”

    郭峰冷冷的说道:“郭某在此,道长有何见教?”

    那道长目光移注到郭峰脸上,道:“贫道久仰大名。”

    郭峰冷冰冰地说道:“客气,客气。”

    那道人淡然一笑,目光移转到阮山脸上,道:“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毒手华佗低声说道:“这人jian滑的很,想先把咱们底细摸清楚,自己不通名报号,对咱们却一个个的追问,不要理他。”

    阮山心中暗道:这话倒也有理,当下说道:“区区无名小卒。”

    那道长一皱眉头,目光又转到毒手华佗身上,道:“阁下形貌,贫道似乎是听人说过,定然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

    毒手华佗冷笑一声道:“道长言重了。”顿时住口不言。那道人轻轻咳了一声,又道:“施主如何称呼?”

    毒手华佗道:“道长的法号怎么叫?”

    那道长双目中神光暴射,冷电一般直逼毒手华佗的脸上,道:“贫道修月,施主高姓大名?”

    毒手华佗道:“老夫乃是专医疑难病症的郎中。”

    修月道:“是一位大夫了。”

    毒手华佗道:“只是运气不佳,一向是药到病除。”

    萧奇哈哈一笑,道:“道长有什么话,还是和我谈谈吧!咱们做生意的,为人总是比较和气一些。”

    修月倒是一位城府极深沉的人,虽然受尽了毒手华佗的冷嘲热讽,但竟是忍了下去,没见怒色,淡然一笑,道:“贫道奉君主之命,和萧兄商量一件事情。”

    萧奇道:“做买卖吗?兄弟是此道老手,一向只赚不赔,你开价过来吧!”

    修月道:“君主此次出道江湖,很想有一番作为,因此,不惜四顾道观,请贫道出山。”

    萧奇打了个哈哈道:“昔年刘玄德,也不过三顾茅庐,道长却要四次相请,才肯出山……”

    修月接道:“贫道虽不以诸葛孔明自居,但也不愿让古人专美于前。”

    萧奇道:“道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却未必能做只赚不赔的买卖,还是开价过来吧!”

    修月实在是有过人的度量,对萧奇的讥讽,竟是若无其事,微微一笑道:“英雄傲骨,贫道对生具傲气的英雄人物,一向是敬重的很。”

    萧奇心中暗道:这人气量如此之大,实非好人。

    只听修月朗朗接道:“三日之前,君主行径此地,想不到竟引起了归云山庄沈大庄主的不愉,快船载来了高手,限令君主两个时辰之内,登岸拜庄……”

    此事乃是萧奇等人心中欲知之事,一个个凝神倾听。

    修月目光缓缓由萧奇、阮山等人脸上掠过,接道:“贫道虽然好言奉劝,彼此都是武林同道,江湖朋友,何苦为一些小节小礼,闹出不欢之局,但沈天奎盛气凌人,不但不肯听贫道相劝,反而把贫道教训了一顿,因而激怒了君主,引起了一场恶战。”

    萧奇心中暗道:不怪那些鱼船看到这些快船之后,都急忙闪避,原来,三日前这里已经打过一场水战了。

    心中念转,口里却问道:“一定因道长指挥有方,打了一次大大的胜仗。”

    修月道:“那沈大庄主不善水战,半日恶斗,船沉人伤,归云山庄中近百高手,尽沉江心,逐波而去,沈大庄主在几个随护高手舍命保卫之下,孤船一叶破围而去……”

    毒手华佗和沈天奎,交情深厚,听得心中突然,忍不住插口问道:“他受伤了吗?”

    修月淡淡一笑,道:“那沈大庄主的武功,贫道十分佩服,虽然受伤,但仍然连续击沉了我们四艘快船,伤我十二名高手后登岸回庄。”

    毒手华佗道:“哪一个伤了他?”

    修月先是一怔,继而淡然一笑,道:“混战之中,彼此各使手段,何人伤了那沈大庄主,贫道也无法说出,不过,那沈大庄主看得起贫道,曾和贫道交手三十回合……”

    毒手华佗道:“我不信你能凭借武功,胜过那沈天奎。”

    修月道:“不错,贫道没有胜他,但三十回合交手之中,贫道也未输他一招。”

    萧奇吃了一惊,暗道:如果他讲的实言,此人武功,倒是惊人的很,当今世上,武林高手,能够接得沈天奎三十招者,只怕是聊聊无几。

    但见修月目注毒手华佗说道:“阁下如此关心那沈大庄主,想是非亲即故了。”

    毒手华佗道:“你如果真能接得那沈天奎三十招,而未输一招,那是足可当得上武林高手之称……”

    修月淡淡一笑,道:“如果那沈天奎未曾惨败,君主和贫道早已被他逐离此地了。”

    阮山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

    毒手华佗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大获全胜了?”修月笑道:

    “至低限度前日一场水战,那沈天奎没有占得便宜,如果是那沈天奎胜了,也不会让我等再停留在这归州江面上……”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沈天奎复出江湖的事已经哄动了整个武林,你们中原快手,想是早已知道了。”

    此人讲话,曲转盘折,以那萧奇在江湖上的见闻阅历,竟也无法猜出他心中之意,萧奇忙问道:“不错,咱们兄弟早知道了。”

    修月道:“因此,君主也决心放弃那清闲的隐居生活,出道江湖。”

    萧奇道:“贵君主为那沈天奎出道江湖震动所激,出道以来,这第一战,自然是要和那归云山庄做对了。”

    修月笑道:“正是如此,因此,君主决定出道江湖时,就下令属下把船只驶来归州江面。”

    萧奇心中忖道:这牛鼻子老道讲话转来转去,不知是用心何在,目光转动,只见正南方又有八艘校形快船,破浪而来,不禁心头一动,暗道:“这牛鼻子老道借着说话机会故意拖延时间,好使他们从容布置。”心念转动,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这修月果然是陰沉无比,萧奇纵声而笑,他似乎是恍如不闻,神情平静地站在那五色巨船之上。

    金刀萧奇心中忖道:这牛鼻子果然是沉得住气,竟然连问也不问我一声,当下冷哼一声,道:“道长好恶毒的陰谋啊……”

    修月微微一笑,道:“萧兄言重了,贫道哪里不对,还望多多指教。”

    萧奇道:“道长后援已到,布署已成,难道还要装糊涂吗?”

    修月回顾了那八艘急驶而来的快船一眼,笑道:“君主十分好客,对你们中原快手,更是大生敬慕,如若你们中原快手肯赏贫道一个薄面,请登彩船一叙。”

    萧奇回头看了阮山一眼,低声说道:“咱们已被重重包围,如其在咱们乘坐的船上,和他们决战,还不如登上他们的五彩巨船之上,和他们一分胜负的好。”

    毒手华佗一皱眉头,道:“小女大病初愈,只怕是不宜登上彩船……”

    郭峰冷冷接道:“如若当真打了起来,此番只怕是和适才不同,在下看法,咱们都得落入江中,逐波喂鱼,留在此船之上,还不如登上彩船生机大些。”

    他言语之间虽然有讥讽毒手华佗之意,但说的确也是实言。

    毒手华佗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只要老夫能走近那道人一丈之内,就可对他施毒。”

    只听那修月高声说道:“三日之前,那沈天奎亲率快船、巨帆,不下十余艘,但一战之后,尽遭沉没,沈天奎仅以身免,诸位如果不信,贫道只好让它重演一次三日前的旧事,让诸位见识一下了。”

    阮山想到干辛万苦,迭经险阻,才救了那李秀珍的性命,眼下敌势强大,船陷重围,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此船必将被敌人毁去,李秀珍也必将沉江而亡,想到她几番相救的情义,和那颗善良的心,不禁激起了豪侠的性格,转脸对萧奇说道:“兄弟,只要他们先放了李家父女,和那姓高的人,不论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下来。”

    萧奇一皱眉道:“大哥……”

    阮山一挥手道:“不要说了,照我的话做吧!”

    萧奇回顾了毒手华佗一眼,道:“咱们家大哥对你们父女,可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毒手华佗突然一闭双目,道:“老夫当牢记不忘,日后必有一报。”

    郭峰冷冷的接道:“你这老儿一生中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却偏巧会遇上我家大哥慈悲仁德,当真是便宜你了。”

    以毒手华佗的性格,连受中原快手的指斥,定然是怒不可遏,但他竟忍了下去。

    原来他心中明白,此刻一和那四海君主船队冲突,不论武功如何高强的人,只要不会水中工夫,也是难免沉江淹死,想到阮山的豪侠之气,舍命相救的仁德,心中火气顿消,任那中原快手出言责骂,竟然自忍了下去。

    萧奇转过脸去,望着修月一挥手,道:“道长也不用转弯抹角了,究竟是何用心,还望早些明白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兄弟商量决定。”

    修月淡淡一笑,道:“君主爱才如渴,以你们中原快手这等人才,正是君主梦寐以求的英雄人物……”

    萧奇哈哈一笑,道:“道长是想把咱们收归于四海君主旗下了。”

    修月道:“正是此意。”

    萧奇道:“中原快手桀骜不驯,不知道长听过没有?”

    修月道:“英雄人才,大都如此,贫道早已想到了。”

    萧奇心中暗道:他早已想到了,那是说,他早已想好了制服我们的法子了……抬头望了望那五彩巨船,笑道:“咱们兄弟,虽然生性高傲一些,但对强过咱们兄弟的人,却是一向敬重,道长如果自信有着让咱们敬佩的办法,我们兄弟倒也希望会会高人,登上你们的五彩巨船见识一番。”

    修月道:“贫道欢迎至极,君主也将降阶相迎二位。”

    萧奇道:“咱们兄弟答应登船,但却有一个条件。”

    修月道:“什么条件?只要贫道能够答应,无不从命。”

    萧奇道:“说起来简单的很,咱们兄弟答应登船,去见那四海君主,但道长必须得先行放过此船中所有的人。”

    修月略一沉吟道:“好,就依两位之意。”

    阮山一挺胸,道:“还有在下也想登船见识一下。”

    郭峰低声说道:“大哥,这又何苦呢?”

    只听修月道:“阁下何人?君主这五色巨船,只欢迎英雄人物,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想上此船,也是痴人说梦。”

    阮山冷冷说道:“区区在江湖之上,也算得薄有虚名之人。”

    修月道:“阁下怎么称呼?”

    阮山道:“在下阮山……”

    修月道:“你叫阮山?”

    阮山道:“不错,正是在下。”

    修月道:“贫道自出山之后,就听得江湖上传诵阮山之名,白马快剑,武林震动,可就是阁下你吗?”

    阮山道:“道长可是有些不信吗?”

    修月道:“武林中传说,那阮山年少英俊,风度翩翩,倒是不错,不过阁下是有些太年轻了。”

    阮山神色肃然地说道:“道长可要见识一下吗?”

    只听毒手华佗的声音,传入耳中道:“阮兄,不可暴露自己。”阮山目光一转,投注到毒手华佗脸上,冷冷说道:“阁下可以回舱去了。”

    毒手华佗呆了一呆,转身入舱。

    但听修月高声说道:“贫道闻名已久,可惜无缘早会,阮大侠如果能露得一手,让贫道一开眼界,那是最好不过。”

    中原快手眼看阮山已经和那修月答上了话,心中虽想劝阻,已经是势所不能,只好站在旁边观看。

    阮山右腕握住剑把,道:“道长想要见识些什么?”

    修月笑道:“那阮山以快剑驰名江湖,贫道自是想见识一下阮兄的剑法。”

    阮山暗中运气,庄肃地说道:“好!我让你大开一次眼界,看一招绝妙武林的回旋剑法。”

    修月道:“只听这剑招之名,已叫贫道悠然神往了。”

    阮山道:“看清楚了。”

    右腕一挥,长剑出鞘,脱手飞去。

    只见那长剑悬空横飞,势道极是缓慢,剑身摇动,似乎随时可以落下。

    修月赞道:“好一招回旋剑……”余音未绝,悬空长剑突然打了个旋,疾飞而行,白光闪转,响起了一声惨叫,一艘快船甲板上,突然有一个蓝衣大汉倒了下去,栽入江中。

    那飞出的长剑劈死了一个蓝衣大汉之后,竟然绕了一个大圈子,重又飞向阮山手中,阮山右手一探,抓住了剑把。

    这一招惊世骇俗的回旋剑法,不但瞧得修月目瞪口呆,就是萧奇、郭峰,也是看的惊奇不止。

    阮山接得长剑,回剑入鞘,淡然一笑,道:“怎么样?不知在下的剑招,是否有登上五彩大船的条件!”

    修月哈哈一笑道:“不怪江湖上提起你阮大侠的名头,人人敬畏了。”

    阮山道:“过奖,过奖。”

    修月沉吟了一阵,旋即一笑道:“阮大侠只凭这一招回旋剑法,已足可让君主降阶相迎了,不过……”

    阮山道:“不过什么?”

    修月道:“贫道曾经为君主立下了一个很坏的规矩……”

    阮山道:“什么规矩?”

    修月道:“凡是第一次晋见君主的,都需戴上一种刑具。阮山冷冷说道:

    “贵君主如果爱才如渴,这等爱法,也未免有些太过……”

    修月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此事不能责怪到君主的头上,只能怪贫道立下这不情的戒规,唉!但戒规已成,贫道只好在三位面前谢罪了。”

    郭峰冷冷说道:“咱们难道一定要登那五彩大船吗?一定要见那四海君主吗……”

    修月接道:“这个自然了。”郭峰道:“我偏偏不去,你能怎么样?”

    修月仰天打个哈哈道:“贫道听人说过,中原快手,在武林之中,素守信誉,答应之言,难道还会变卦不成?”

    郭峰冷冷说道:“咱们答应登船不错,可是没答应要戴刑具啊……”

    修月道:“所谓身带刑具,对三位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样子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位戴上刑具登船,那是表示对君主的敬慕,君主降阶相迎,那又是爱慕诸位才能之意,如此算来,自然是两不吃亏了。”

    阮山想到那李秀珍大病刚愈,必须得好好休息,拖延下去,于事无补,当下说道:“要戴何种刑具,道长可否先说明?”

    修月笑道:“一条小小的金锁。”

    阮山道:“好吧……”

    修月接道:“阮大侠快人快语,实叫贫道敬佩。”

    阮山道:“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修月道:“阮大侠请说吧!”

    阮山道:“我等必须得先看着我们的这艘大船离开此地,才可带上刑具,登上道长的五彩大船。”

    修月一皱眉头,道:“那船上的人,就这等重要吗?”

    郭峰冷冷的说道:“怎么样?你已经答应过了,难道又想变卦不成?”

    修月道:“贫道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阮山道:“一个大病初愈的女子。”

    修月微微一笑,道:“自古英雄最多情,阮大侠人若临风玉树,自是多情人物,贫道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阮山道:“我等要看到大船离此,才肯戴上刑具登船。”

    修月犹豫了一阵,道:“这个,这个……”

    阮山道:“在下一向是言出必行,只要在下眼看大船离此,自当戴上刑具登上彩船。”

    修月道:“好!”目光转到中原快手脸上,接道:“两位意下如何?”

    中原快手齐声应道:“只要咱们大哥答应了,赴汤蹈火,咱们兄弟也不推辞。”

    修月道:“贫道放下一艘小船,三位登上小船,也好让大船离去。”说完话,举手一挥,立时有一艘梭形快船,直向阮山等人的大船旁边冲去。

    那小船裂波而来,迅快至极,直到将要接近大船时,才突然停了下来。

    小船上,除了一个身体健壮的摇橹大汉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阮山抬头望了那修月一眼,道:“就是这艘小船吗?”

    修月道:“不错,三位请上船吧!”

    阮山当先一跃而起,落在小船之上。

    中原快手紧随在阮山身后,也飞落在小船上。

    三人不过刚刚站稳脚步,突然听到船舱之中,传出来一个尖锐的声音,道:“阮相公,阮大侠……”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是李姑娘,郭兄弟快叫他们开船。”郭峰回头望着大船,冷冷喝道:“你们还不开船,停在这里等死吗?”

    不论如何和气的话,只要从郭峰口中说出,都变的十分难听,他那冷峻的面孔,似乎是随时都可以出手杀人,再加上冷冰冰的声音,凡是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生出三分畏惧。

    船主王富站在船头上,打躬作礼地说道:“郭老爷,小的叫他们立刻开船。”

    只闻橹声频频,大船缓缓向前行去。

    正东方布守的两艘梭形船,突然向旁边划开,让出去路。

    但见那大船愈行愈快,片刻工夫,只能看到一点帆影了。

    修月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大船已经快要上岸了,此刻,贫道就是遣派快船追赶,也是来不及了,三位总该放心了吧?”

    阮山抬起头来,望了修月一眼,道:“道长倒是一位很守信用的人。”

    修月道:“君子无信不立,贫道相信诸位,也都是言而有信的君子。”

    郭峰冷冷的说道:“咱们彼此为敌,那就不一定了。”

    修月脸色一变,道:“中原快手,在武林道上,一向信用卓著,郭兄和贫道说笑话了。”

    郭峰道:“在下说的句句……”

    阮山举手一挥,阻止郭峰再说下去,接道:“道长拿刑具来吧!”修月回过头去,举手一招,立时有一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走到船头之上。

    那五彩巨船,高逾水面五尺以上,阮山等停身的梭形快船,甲板离水面不过一尺多些,五彩巨船上的景物,阮山等人是无法看得清楚。

    只听那修月道:“你们下去,替三位贵客加上金锁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