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金钗风云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七十六章阮山大战玉箫郎君

第一百七十六章阮山大战玉箫郎君

    正在搏斗间,突然听到一声低喝,道:“住手!”

    那青衣人听声而退,倒跃五尺。

    阮山停下手,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面目俊秀,身穿蓝衫,手提玉箫的少年,当门而立。

    那傲气不可一世的青衣人,一见那蓝衫少年,竟然规规矩矩的欠身一礼,道:“见过公子……”

    那手提玉萧的蓝衫少年举手一挥,道:“不用多礼。〞

    那青衣人应了一声退到一旁。

    那手提玉箫的蓝衫少年两道森寒的目光,投注在阮山身上,打量了一阵道:“阁下是什么人?”

    他眉宇间充满着杀机,但语气却十分客气。

    阮山道:“在下阮山。”

    那蓝衫人脸上怒容突然消失,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阮兄,久仰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刚一见到阮兄的面,就有点怀疑是你,要不然,兄弟也不会这么客气了。”

    阮山道:“兄台如何称呼?”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朋友们都称我玉萧郎君。”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玉箫郎君,那是冯子浩的表哥了,口中却缓缓应道:“阁下号称玉箫郎君,手中又提着玉箫,定然是一位吹箫的高手了。”

    玉箫郎君微微一笑,道:“这音律的博学,兄弟稍懂一二。”

    阮山心中暗道:太客气了,昨晚听你吹箫,把一管玉箫吹得幽美动人,如说如诉,九曲百转,古时有人能吹箫引凤,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那人久久听不到阮山的答话,又道:“阮兄对音律的博学,定然也是一位懂得的人了。”

    阮山急忙说道:“兄弟对音律一窍不通。”

    玉箫郎君道:“阮兄言重了……”目光一转望了那金面青衣人一眼,接道,“阮兄怎么会和兄弟的仆人打起来了?尚望告知一二,兄弟定要让他给阮兄赔罪。”

    阮山心中暗道:他对我这般客气,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先不管原因为何了,我应该借此机会,先要来解药再说。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赔罪实在是不敢当,在下一位兄弟,伤在蛇头追魂箭下,兄弟到此只望能讨些解药。”

    玉箫郎君望了那青衣人一眼,缓缓说道:“你怎么又施用那绝毒的暗器伤人了,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

    那青衣人道:“他们要强行借宿这座宅园,我只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使他们知难而退了。”

    阮山心中暗道:这两人名意上虽然是主仆,但仆人对主人,并不是十分敬畏。

    那青衣人口中虽然和玉箫郎君顶嘴,但右手却已经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丹丸,递向了阮山。

    阮山手上戴着千年蛟皮手套,因为不怕剧毒,就伸手接过了丹丸。

    那青衣人已经知道阮山不怕剧毒,也没再施展毒手,规规矩矩的把丹丸交到了阮山手中。

    玉箫郎君微微一笑道:“只要你那位朋友确实是中的蛇头追魂箭上的毒,服下这粒药丸,一个时辰之内,伤势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阮山道:“多谢赐药。”

    玉箫郎君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有一个不情之求,还望阮兄答应。”

    阮山心中暗道:既然是不情之求,又要我答应,那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口中却说道:“什么事,只要兄弟力所能及,我一定答应。”

    玉箫郎君道:“兄弟今晚要借此宅院,和一位朋友谈些事情,不想有其他人混入其中,还望阮兄答应,能够给兄弟一个方便。”

    阮山目光一转,只见那青衣铁手的人,满面激愤之色,似乎是对玉箫郎君和阮山这么客气,大感不满。不禁心中暗暗感到奇怪,忖道:他们主仆二人,对我竟然是两种大不相同的态度,主人如此客气,仆人却是如此激愤,不知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但听玉萧郎君道:“阮兄意下如何呢?”

    阮山道:“此刻兄弟还难决定,在下去和两位同来的前辈,商量一下,再回兄台的话如何?”

    玉萧郎君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可是那两位牛鼻子老道吗?”

    阮山道,“是的,那两位道长,乃是当今武当派的掌门师兄弟,许阳和无为道长。”

    玉箫郎君说道:“武当派空有虚名,自封五大剑派之首,其实那几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剑招,只能唬唬乡愚皮夫罢了……”

    他仰起脸来,长长呼了一口气,道:“人数虽多,但却不堪一击。”

    阮山听得怔了一怔,暗道:好大的口气,那沈天奎也不敢说出这等夸大的话,口中却缓缓应道:“阁下瞧不起武当派中人,自是有惊人的绝技,但兄弟却实是和他们相处融洽,敬重他们的为人,因此,必须得先和他们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玉箫郎君答道:“我只要阮兄答应,离开此地,剩下的人如果不肯走,那是自找苦吃了。”

    阮山道:“这个,容在下先和两位同来的人商量一下,再来回话。”也不让那玉箫郎君再接话,转身向外走去。

    那青衣铁手的人心中大为不满,冷哼一声,正想动手,却被那玉箫郎君伸手劝阻。

    阮山大步走出室外,走到萧奇身前;伸手递过手中的丹丸,说道:“快把这粒解药服下,”

    那蛇头追魂箭,果然是恶毒无比,萧奇中毒不久,已经是难再支撑,脸色铁青,冷汗滚滚不断的流出。

    但他神志还很清醒,接过阮山手中的丹药吞了下去。

    阮山眼看着萧奇痛苦的状况,心中极是振憾,暗道:这蛇头追魂箭,果然是厉害无比,但不知这解毒的药,是否和那玉箫郎君所说的一样,在片刻之间,大见功效。

    此刻,他心中第一件要事,就是希望萧奇的伤势早些恢复,双目一直投注在萧奇的身上,瞧着他的变化。

    果然,这独门的解毒丹药,有着神奇无比的速效作用,萧奇服下不久,已经见到功效,头上的冷汗首先消退了。

    阮山长长呼了一口气,低声对郭峰说道:“带他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运气调息,那赠药的人告诉我,对症用药,一个时辰之内,就可完全复元。”

    萧奇望了阮山一眼,欲言又止,在郭峰扶持下,走到了一株花树下面,盘坐调息。

    许阳等萧奇走后,才低声问阮山道:“你见过那人了?”

    阮山道:“见到了他们主仆两人。”

    无为道长道:“我们看到一个手拿玉箫一身蓝衫的人走入了室中……”

    阮山道:“那是主人,还有一位左臂上装着一只铁手的青衣仆人,射中萧兄弟的毒箭,就是那仆人所放。”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仆人有此能耐,那主人的武功,更是高强了。”

    阮山心中暗道:何止高强,尚且孤做不可一世,根本就没把你们武当派放在眼中,但是如若据实说出,必将大伤两人的颜面,只好忍了下去,点头说道:“主人武功如何,在下没试过,但和青衣仆人交手数招,的确是高明的很。”

    许阳道:“你可曾问过他们的姓名?”

    阮山道,“他没说出姓名,但却自称玉箫郎君。”

    许阳喃喃自语道:“玉箫郎君,玉箫郎君,从没听过这名字啊!”

    阮山道,“看他年岁,不过二十五六……”略一沉吟接道:“如若在下没有看错,那玉箫郎君,就是咱们在吴氏宗词中听到的吹箫人。”

    无为道长道:“那是咱们的朋友了,礼当见一面才是。”

    阮山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他生性孤做,只怕是不愿和咱们谈话……”

    凝目思索片刻,接道:“他愿在暗中帮助咱们,只怕是别有原因,唉!那玉箫郎君,对我还算客气一些,但他那位青衣仆人,却一直把我视作深仇大恨的人,怒目相视,大有立刻扑杀的心。”

    许阳摇了摇头,道:“当年我闯荡江湖时,也遇到了不少生性冷僻的怪人,但像这种既不算敌人又不算朋友的人,却是从没见过。”

    阮山缓缓说道:“有很多事,在下也是无法了解,想来,这其中必有十分微妙的原因。”

    许阳道:“什么原因呢?”

    阮山心中暗道:此事只怕和我那小玉jiejie有关,内情没明白之前,又不便说出口来,只好支吾以对,道:“此刻内情,在下也是难测,只好等着瞧了。”

    无为道长已经瞧出阮山似乎有难言之隐,示意让许阳不要再问。

    阮山转过话题,道:“那玉箫郎君赠药时,曾有一个条件。”

    无为道长道,“什么条件?”

    阮山道,“他让咱们离开此地。”

    施玉接道:“为什么?此地又不是他们所有。”

    阮山道:“大约他要在此地会见一个朋友,不愿咱们惊扰。”

    无为道长道:“既然如此,贫道之意,不如离开此地算了。”

    许阳道:“阮兄可曾答应他了?”

    阮山道:“在下不敢独断做主,来和两位老前辈相商。”

    许阳道:“不论那玉箫郎君的武功如何高强,咱们也不能就此退走。”

    阮山微微一怔,暗道,这位老前辈好名的心,看来是强过我们年轻人。口中却缓缓说道:“那玉萧郎君说的虽然客气,却十分坚决,如果咱们不答应,只怕要引起一场纷争。”

    许阳道:“如若咱们就此退走,那未免太尊示弱人了。”

    阮山道:“老前辈之意呢?”

    许阳哈哈一笑,道:“总要给咱们一个交代才行。”

    这几句说的声音甚高,似乎是有意想让那室中的人听到。

    果然,西厢房中传出来玉箫郎君的声音,道:“什么人说话敢如此无礼”

    阮山心中暗自奇怪,忖道:如果是许阳故意要和那玉箫郎君为难,倒也不像,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要坚持留在此地。

    只听许阳道,“我。”

    但听一声冷笑,传了过来,玉箫郎君缓步走了出来,一脸冰冷充满杀气,一语不发,直对几人走来。

    阮山心中暗道:要糟了,看来今日这一架,恐怕是打定了。

    他虽然没和玉箫郎君动过手,但想到那青衣人的高强武功,这主人必是一位绝世高手,恐怕他突然一击,伤了那许阳,立时一横身,挡在许阳身前,一拱手,道:“兄台息怒。”

    玉箫郎君一皱眉,道:“阮兄,可是想替人出头吗?”

    阮山心中怒道:我好言相劝,你怎能如此无礼。当下说道:“在下刚才也曾说明,阮某一人,难以作主,我等商议此事后,再去告诉兄台,现在还没决定好,兄台气势汹汹而来,那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玉箫郎君脸色一变,冷冷说道:“在下不愿和你为难,你最好置身事外,不用多管闲事。”

    阮山道:“兄台如此逼迫,阮某岂能不管。”

    玉箫郎君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管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情势逼人,那也只好挺身而上了。”

    玉箫郎君脸上神色连变,显然心中激动万分,双目凝注在阮山身上,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阮山也是全神戒备,蓄势击发。

    双方相持了一刻工夫,玉箫郎君终于忍了下去,冷冷说道:“看在她的面上,再让你们商量一下,一顿饭工夫之内,再不撤离此地,别怪在下无礼了。”

    说完,也不等阮山答话,转身而去。

    阮山心中暗道:看在她的面上,她是谁呢?难道指的是小玉jiejie吗?

    此刻,阮山已经确定这玉箫郎君,就是昨夜吹箫的人,就昨夜所见情势,这玉箫郎君和那冯子浩,似乎都对王小玉有着很深的爱恋,使他们表兄弟之间,也闹的水火不容……

    只听许阳喃喃自语道:“果然是那支玉箫……”

    阮山怔了一怔,道:“那玉箫怎么了?”

    许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见过那支玉箫,虽然相隔几年,但我仍然记忆犹新,只是拿箫的人不同了罢了。”

    阮山正想追问内情,突然听到无为道长叹息一声,道:“好精深的内功。”

    阮山低头望去,只见那玉萧郎君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脚印。那脚印不但清晰可见,而且深浅如一,心中大是震撼。暗道:暗中施展内力,留下脚印,难在这力道竟然能用的如此均匀。

    阮山心中想道:既然许阳已经知道了那玉箫的来历,那就不难找出玉萧郎君的出身了,也不用在此地问他了。

    转眼望去,只见许阳仰脸望天,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当下低声说道:“老前辈,可是决心留在此地吗?”

    许阳道:“不用了,我已经见了那玉箫,咱们自然该走了。”

    阮山心中暗道:原来,你是要激怒那玉箫郎君,用心就是想瞧瞧那支玉箫,口中却说道:“老前辈决定要走吗?”

    许阳道:“不错,咱们已经见过了那玉箫,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用了。”

    阮山心中暗道:原来他老谋深算,用心只在证实他心中所想的事,但我已经和那玉箫郎君叫上了阵,当该如何,倒是要费思量了,还有他今夜要会见的人,不知是不是小玉jiejie?

    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思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

    无为道长似乎已经瞧出了阮山的为难之处,轻轻叹息一声,道:“阮大侠可是想留在这里吗?”

    阮山道:“那玉箫郎君限咱们一顿饭工夫之内撤走,咱们如若依他的话,撤走了,未免是太过示弱了,如果决定留在此地,只怕是难免一场恶战,此时此情,真不知如何选择。”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道:“贫道之意,不如取一个中庸之策。”

    阮山心中忖道:此事乃是两个极端,除了依了他的话,离开此地外,只有留在此地,和他硬拼一场,那有什么中庸不中庸的。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请教道长。”

    无为道长道:“如若为争这座宅院,彼此动手拼命,那难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但如果咱们就此走了,那又未免太过示弱于人了。贫道之意,咱们不仿依他的时间退走,但临走时,阮大侠也不仿现露一两招绝技,给他们瞧瞧。”

    阮山心中暗道:这话倒也不错,炫耀一下之后,依他限制的时间离去,双方都可保下面子,倒也不用彼此用出全力拼命了,当下点头说道:“道长,话虽说得不错,但在下却不知道如何一个炫耀法。”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道:“那拿箫的人,举步留痕,武功虽然高强,但贫道相信阮大侠也决不会输给他……”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每一个人,不论才气如何超绝,但也无法把每一种武功,都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必有所长,也有所短,阮大侠在炫耀武功时,尽量弃短用长就是。”

    阮山忖道:就眼下情势而言,那也只有如此了,点了点头,道:“好吧!”

    无为道长回顾了施玉一眼,道:“你随着来此地的武当弟子,先退出这座宅院。

    施玉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但他对无为道长素来敬重,一言不发,随着来的武当弟子,退了出去。

    阮山望了望那端坐在花树下,运气调息的萧奇,心中暗道:虽然是旨在炫耀武技,但也可能为情势所逼的真正动手,萧奇伤势甚重,留在此地,只怕有些不妥,万一打起来,无法分神照顾他,但他此刻正在运气调息,又不便惊动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许阳一望阮山神色,已经猜出他心中为难,微微一笑,道:“阮兄炫耀武功时,不用分心他顾,我和我师兄无为,大可保护那萧奇的安全。”

    阮山道:“好!那就拜托两位了。”

    一顿饭时间,弹指即过,这些人也不过刚刚把事情安排好,那西厢房中已经传出玉箫郎君的声音,道:“时限将到,诸位要作何打算?”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句句,钻入人耳中,听得清晰异常。

    阮山高声说道:“阮某还有事情请教。”

    西厢房中又传出来玉箫郎君的声音,道:“阁下还有什么事?”

    阮山道:“兄台可否出室外会。”

    玉箫郎君道:“在下出口的话一向铁案如山,如若时限已满,诸位仍然不肯走,只有一一诛杀,阮兄如果想说服在下,那是白费心机了。”

    阮山心中大怒,冷冷说道:“我等原本想走,但阁下如此逼人,在下等恐怕又要改变主意了。”

    玉箫郎君道:“如何一个改变法?”

    阮山道:“就凭你说的那几句话,我等纵然要走,也要等一顿饭工夫以后再走。”

    玉箫郎君冷笑一声道:“阮山,我已经对你忍让的太多了。”

    阮山道:“在下一生中,也从没这么忍气吞声过。”

    玉箫郎君道:“还有一盏茶工夫。就满一顿饭的时间了。”

    阮山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玉箫郎君,却转脸望着许阳和无为道长说道:“此人如此狂傲,实在是叫人难以忍受,看来咱们还得留在这里了。”

    无为道长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沈天奎气焰极盛,咱们对付沈天奎,已经有顾此失彼之感,何苦再树大敌。”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道长说的不错,咱们再让他一步就是。”

    无为道长目光一望许阳叫道:“为了息事宁人,咱们早走一步如何?”

    许阳道:“好吧!”

    阮山正想招呼萧奇等人离开,突然听到一声冷笑,传了过来,道:“你们是自绝而死呢?

    还是要在下动手?”

    许阳回目望去,只见玉箫郎君,手提玉箫站在一丈开外,满脸杀气,一个青衣人,站在玉箫郎君身后。

    这时,那青衣人,已经把脸上的面具取下,露出本来面目,只见他脸色铁青,隐隐闪光,颚下虽然没留须,但看上去,却在三十以上的年岁。

    阮山回顾了许阳一眼,只见他眉宇间怒容隐现,显然,玉箫郎君的狂傲,激起了这武当前辈的怒意。

    阮山冷然一笑,道:“阁下之意,可是说要我等自绝而死吗?”

    玉箫郎君道:“如果在下动手,只怕各位要吃一番苦头了。〞

    阮山道:“阁下可知道一句话吗?”

    玉箫郎君:“什么话?”

    阮山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玉箫郎君冷然一笑,道,“诸位可是宁愿一死,也不愿受辱了。”

    阮山严肃的说道:“不过,在下等也不愿意自绝而死。”

    玉箫郎君道:“如何一个死法,诸位自然是可以选择了。”

    阮山听他口气,愈来愈大,愈来愈难听,不禁心中火起,暗道:就算咱们非得输给你不可,那也难以忍下此种气傲,今日不论胜败,也必须得和你打一场了。

    心念一转,冷冷说道:“咱们不愿自绝,自然是要你动手了。”

    玉箫郎君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你们哪一个先死?”

    阮山一挺胸,道:“在下愿意先试锐锋。”

    玉箫郎君一皱眉头,道:“你要第一个讨死吗?”

    阮山道:“在下是第一个出手,是否会死,就很难说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也许在下偶尔失手,伤了阁下呢?”

    玉箫郎君冷冷说道:“人人都说你阮山狂傲自负,今日一见,果是不差,你既然一定要讨死,在下只好成全你了。”

    言下之意,似乎一动手,阮山是非死无疑了。

    阮山心中暗道,这玉箫郎君如此的冷做怪僻,而不自知,倒要指我阮某人自负狂傲,这人世间的事,有时毫无道理可言,当下说道:“咱们是鹿死谁手,片刻即可分晓,那也不用早先夸口了。”

    玉箫郎君突然欺身而上;一箫点向阮山的前胸,道:“躺下去!”

    阮山已经和那青衣铁手人动过了手,心知身为主人的玉箫郎君,武功必然在铁手仆人之上,早以作好了戒备,就在玉箫郎君扬手一箫点来时,阮山右手也同时横向箫上拍去,人也横里向旁边跃去,口里应道:“只怕未必。”

    话刚出口,突然觉得一股暗劲,击中在前胸上。

    阮山早已暗运罡气护身,这一指虽然来的突然,也被那护身罡气挡住了,幸亏没受伤,但心中却是大感震憾,暗道,这一股暗劲,不知何时发出,如若是随着那玉箫击来的,决不会来的如此快速,倒是难怪他夸口要我躺下了,如果我没有罡气护身,这一击,打中xue道,必将会依他所言,躺下不可。

    那玉萧郎君眼看暗发的劲力,击中了阮山的前胸,但阮山竟然是若无其事一般,仍然站着不动,却被一股反弹之力;把暗劲挡住,也不禁为之一愣,付道:原来,他竟然练有玄门绝技至高至上的护身罡气。

    两人虽然各自心生惊骇,但彼此间动手相搏招数,并没停下。

    但见玉箫郎君手中玉箫一沉,避开了阮山抓向玉箫的五指,突然又翻了上来,点向阮山右脉。

    阮山右腕一挫,收了回来,左手拍出一掌。

    紧接着招数连绵而出,片刻之间,已经连续攻出十二掌。

    玉箫郎君疾快的向后退了三步,道:“阁下用的是那任南公的闪电连环掌?”

    阮山停下手,冷冷说道,“不错,阁下的见识倒是很广。”

    心中却是大感惊讶,暗道:这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见多识广。

    但听玉箫郎君说道:“这套掌法,你在何处学来得?”

    阮山道:“这个么……歉难奉告。”

    玉箫郎君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个明白,是他亲手教授的呢?还是你在那些记载的秘籍上学到的。”

    阮山道:“自然是亲手传授。”

    玉箫郎君道:“这么说来,那任南公还没有死……”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他人现在何处?”

    阮山道:“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现在何处,恕不奉告。”

    玉箫郎君道:“哼,你就是不说我也能查得出来。”

    玉箫一起,点了过来。

    阮山掌势横击,斜斜向玉箫劈了过去。

    玉箫郎君暗道:这人狂妄得很,竟然以手掌接我玉箫,必须得给他点苦头吃吃才行。

    念头一转,玉箫挥动,反向阮山手上迎去。

    但见阮山五指一握,竟然把玉箫抓在手中。

    玉箫郎君心中暗自怒道:你这是自找苦吃了,怪不得我。

    当下暗中运气,一转玉萧。

    原来玉箫郎君手中玉箫有着甚多极小尖厉的石尖,以那玉箫郎君深厚的内功,运气转箫,很少有人能不被那石尖所伤。

    但阮山却仍然紧握着玉萧,不但毫无伤损,而且更加握紧了一些。

    玉萧郎君一皱眉头道:“阁下武功,果然高强的很……”

    语声一顿,接道:“松开我的玉箫!”

    阮山心中暗道:彼此为敌,怎能要我放开你的玉箫,想是这玉箫名贵,怕它损伤了。

    心中念转,手却依言放开。

    玉箫郎君似乎是没料到,自己这一喝,阮山竟然放开手松开了玉萧,当下后退了三步,冷冷说道:“阮兄倒是很听兄弟的话。”

    突然扬起手中玉箫一抖,月光下,只见无数细如牛毛的寒光,由那玉箫孔中,分飞而出。

    原来这看去十分古雅的玉萧。竟然是内有机关、暗藏毒针。

    阮山望了那玉箫一眼,冷冷说道:“原来阁下这玉箫,还能发射如此恶毒的暗器,当真是叫我又大开了一次眼界。”

    玉萧郎君道:“如果阁下不听在下的话,只怕早已伤在那毒针之下。”

    阮山道:“你那萧里藏毒针的方法,虽然奇妙恶毒,叫人防不胜防,但未必就能伤到我。”

    玉箫郎君不知阮山手上戴有千年蛟皮手套,刀剑难入,当下冷笑一声,道,“箫中机关十分强硬,你纵然有罡气护身,也无法阻挡那尖细的毒针刺入。”

    阮山心中暗道:他要我松了玉箫,原来是一片好意,那也不用和他论辩了,当下不再言语。

    但听玉箫郎君接道:“我已经手下留情、阁下还不肯知难而退吗?”

    阮山暗道:我如果答应退走,此人必将大施毒手,造成一番杀劫,无论如何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玉箫郎君制服不可……

    阮山缓缓拔出长剑,道:“阁下对玉箫的招数,定然十分精妙,在下倒希望再领教阁下几招精绝箫法。”

    玉箫郎君冷笑一声,道:“阮山,你可知道在下为什么处处对你手下留情吗?”

    阮山道:“在下不知。”

    玉箫郎君道:“为了一个人。”

    阮山道:“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连?”

    玉箫郎君脸上杀气直透眉宇,冷冷说道:“我生平中,从没对任何一个人,有过如此的忍耐,对你,可算是例外的例外。”

    阮山一皱眉头,接道:“阁下不用有所顾虑,我就是我,和任何人都无关连,你只管放手施展。”

    玉箫郎君双目神光一闪,冷冷说道:“你是要逼我出手吗?”

    阮山道:“在下并无逼迫阁下出手的意思,但也不用阁下对我手下留情,咱们各凭武功,以决胜负就是。”

    王箫郎君道:“好!小心了。”突然一箫,点了过去。

    阮山口中虽然说得轻松,但他内心中,却是丝毫不敢有轻视对方的心,一吸气,突然间,向后退了三尺。

    玉箫郎君冷笑一声,玉箫挥动,连攻三箫。

    虽然只攻出三箫,但却幻起了漫天箫影,从四面八方袭来。

    许阳回顾了无为道长一眼,低声说道:“此人招数奇异我平时少见。”

    无为道长神色严肃,道:“这是一场胜负难测的凶险决斗……”

    他似乎是话没说全,但却突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