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金钗风云在线阅读 - 第二百一十四章阮山大战智闲师太

第二百一十四章阮山大战智闲师太

    王小玉又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潘兄身上的重病,不论是否和小妹有关,小妹都应该侍候左右,尽我薄力,使他早日康复,可是,今日的情势,不但叫小妹心灰意冷,而且也使小妹情断义绝,潘兄和我约定,在此相会,纯是私情,但潘兄却劳师动众,请了潘老夫人和师姐同来,随行的人,又都是箫王谷中一流的高手,用心昭然若揭,小妹就算是对他有情,也因此化情为恨,心同寒冰了。”

    智闲师太冷冷说道:“你这些理由,就算不说,师姐我也知道,眼下的情势,是要你勉为其难!”

    王小玉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师姐要我答应什么?”

    智闲师太道:“潘兄的婚事,他为你染上了相思病,除你之外,纵然用尽天下灵药,也无法医好他的病。”

    王小玉略一沉吟,道:“小妹如果不答应,师姐是否怀疑到我和阮山有私情了?”

    智闲师太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她修为深厚,从来是喜怒不显色,此番却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王小玉缓缓说道;“师姐暂请忍耐片刻,小妹还有下情奉告。”

    智闲师太脸色一变,道:“你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说,是吗?”

    王小玉道:“不错,小妹要把心中所有的话一齐讲完,也许,过了这一刻之后,小妹就不能再谈什么了,如此,师姐也好把详细内情奉告恩师。她老人家对小妹教养一场,小妹不能报达恩情,心中万分不安……”

    智闲师太接道:“事已至此,我不听你太多解说,但你要我把内情转告师父,那是你的孝心,师姐照办,但你解说时,要删繁从简,扼要说明,容师姐提醒你一句,今日的局势,你如果不能妥善安排,只怕是一场悲惨的后果。”

    王小玉淡淡一笑道:“这已经在小妹的预料中了,师姐的关怀,小妹心领了……”

    语声一顿,接道:“阮山来此,我曾拒绝和他相见,表姐去世时遗书上已经说明,我从小跟随表姐四处闯荡长大,待我犹如亲生母亲一般呵护,我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愿,她要我妥善照顾阮山,遗书详情,小妹不便说得太过详细,但那遗书上,无疑的是已经决定了小妹的终身……”

    智闲师太怔了一怔,接道:“有这等事?”

    王小玉道:“小妹话出自肺腑,决无一句虚言。”

    智闲师太道:“那遗书现在何处?”

    王小玉道:“现由小妹收藏。”

    智闲师太道:“好!你说下去。”

    王小玉道:“所以,潘兄数次救我的命,小妹感恩图报时,已经对他再三申明,阮山如若还活在世上,我必须离开他……”

    智闲师太接道:“师妹可曾对潘兄说明遗书的事吗?”

    王小玉道:“没有。”

    智闲师太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若你当时说明真象,也许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王小玉道:“当时,潘兄如若详问,小妹已经准备奉上遗书了,可是,潘兄当时故做大方,只淡淡一笑,并没追问,他既然不问,小妹自是也不便厚颜自动拿出遗书了。”

    智闲师太目光转到玉箫郎君的脸上,缓缓说道:“潘兄,她说的对是不对?”

    玉箫郎君点了点头,道:“当时那阮山沉江而死的传说十分真实,在下也曾赶往阮山落江的地方查看,只觉得浪花滚滚,正是长江水流湍急时,别说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了,就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只要不会水底工夫,落江之后,也是很难有生存的希望,因此,在下判断阮山死定了。”

    智闲师太望了阮山一眼,道:“但他此刻却仍然好好的活着。”

    王小玉接道:“小妹已经事先说明,此刻自然也算不上忘恩负义了。”

    潘老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如若不是小孙三番两次相救你,此刻你早已尸骨成灰,那阮山纵然还活在世上,也见不着你了。”

    王小玉道:“不错,晚辈离开潘兄,算是忘情负恩,但如果我背弃了阮山,就是违背了表姐的意愿,他们救过表姐的命,表姐的遗书中又表明了我的终身,如若老前辈和晚辈的处境一样,老前辈该怎么做呢??”

    潘老夫人道:“老身从不会遇上这种事情,自然不用想了。”

    王小玉望了智闲师太一眼,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如若潘兄一人前来,小妹的处境,就更加为难了,但潘兄约请了这么多人手,形同逼婚而来,小妹心中反而轻松很多。”

    智闲师太缓缓说道:“说完了吗?”

    王小玉道:“小妹说完了,小妹死后,但望师姐能把小妹的话转告恩师,小妹就感激不尽了。”

    潘老夫人接道:“那很好,既然你感觉到很为难,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的办法。”

    她心中已经暗作过盘算,如若王小玉还活在世上,玉箫郎君一直怀念着她的容貌,这相思病,自然是日渐加重,最后只有一死;如若王小玉能够在他面前死了,让他亲眼看到,他心目中的红粉佳人死了,自可逐断他心中美好的印象,使他怀念痴情逐渐消失,过些时日,再替他找一个美貌姑娘,就不难疗好心中的相思病了。

    王小玉两道冷峻的目光,一掠潘老夫人,道:“老前辈,晚辈虽然愿死,但却不愿自绝!”

    潘老夫人道:“你要怎样一个死法?”

    王小玉望着智闲师太,道:“师姐,小妹的性格,师姐素来了解,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但自信有一些风骨,潘老前辈处处对小妹逼迫,小妹只有反抗了!”

    智闲师太冷冷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如若动了手,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王小玉道:“小妹想过了,至多横尸断魂崖底。”

    智闲师太冷笑一声,道:“你自信一定死得了吗?”

    王小玉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小妹已经不怕死了,还怕什么呢?”

    智闲师太长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师妹我虽然奉师命到此,也不能袖手旁观,你既然不肯听我的话,师姐也无法帮你了。”

    王小玉道:“小妹知道师姐的苦衷,我不会心存怨恨。”

    智闲师太冷冷说道:“你不用想的太好了,如果一定要动手,你可知道谁先和你对阵吗?”

    王小玉怔了一怔,道:“不会是师姐你吧?”

    智闲师太道:“正是我。”

    王小玉苦笑一声,道:“师姐为什么要先出手,不肯给小妹一次机会吗?”

    智闲师太道:“你如果能体谅师父的心,知道为姐的处境艰辛,那就不会有这一场动手搏斗的想法了!”

    王小玉黯然说道:“小妹已经说出了内情,师姐也已经全部了解了……”

    智闲师太冷厉的说道:“我都知道了也是不能放过你,眼下你只有两个选择,如若不答应嫁作潘家的媳妇,只有动手相搏了。”

    王小玉道:“小妹只希望师姐能向后退让一步,使小妹能够……

    智闲师太接道:“师姐必须要先打头阵,其间有很多的理由……”

    阮山突然接道:“王jiejie既然不愿意和这位师太动手,这第一阵让给小弟怎样?”

    王小玉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快点退出此谷,素秀代我送客。”

    阮山哈哈一笑,道:“王jiejie,事已至此,你想小弟还能够走得了吗?”

    王小玉道:“在我没死之前,我可以求我师姐放你离开,我想她会看在昔年的情意上,答应我这个请求的。”

    阮山道:“纵然你那师姐肯答应放我,潘家也不会饶了我,今日我不死在断魂崖底,日后必会死在他们的追杀下,那时,只有小弟孤身一人和他们决战,何不今日与jiejie联手和他们一决生死呢?”

    王小玉道:“你已经是武林中成了名的英雄,天下武林同道对你寄望很深,你纵然要死,也该死在堂堂正正的维护武林正义上,为什么要死在儿女私情的搏斗中呢?”

    阮山缓缓说道:“这是他们逼的啊!月蓉jiejie的尸骨没寒大仇未报,难道jiejie当真愿意死在这断魂崖底吗?”

    王小玉道:“我是情非得已,但你却大可不必啊!”

    阮山道:“你死之后,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今日就算我离开了,他们也会暗中设法杀我,如今彼此成了对头,他们也可能会帮助那沈天奎和我为敌,那时双强会合,相比而下,小弟的处境。比今日更坏上十倍百倍,,又何苦不在今日,拼个生死出来呢?”

    王小玉回目望了阮山一眼,眼睛中充满着复杂的表情。

    阮山在记忆中,从没见过王小玉那等奇异的眼神,自己也无法分辨,那目光是爱是恨,是幽怨,还是多情。

    智闲师太冷厉的说道:“念在咱们相处数年的情份上,我先让你一招,你可以出手了!”

    阮山突然挺身而上,越过王小玉,回头喝道:“你退回去!”

    在他心目中,一向对王小玉十分敬服,从来就不敢稍杂念,更不敢说句大话,此刻,情绪激动,难以自禁,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阮山本想,这等大声叱喝,必将招到王小玉的激怒,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王小玉竟然是缓缓垂头,向后退去。

    阮山心中一宽,回目望着智闲师太道:“我王jiejie和你同门学艺,你先入门很久,她武功怎样,你是最清楚了,师太和她动手,那是十拿九稳要胜她了。”

    智闲师太冷笑一声,道:“但我们还有数年相处的情份,我至多伤了她,不会取她的命。”

    阮山说道:“如若在下动手呢?”

    智闲师太道,“那就各凭武功,一分生死了。”

    阮山道:“师太可以出手了!”

    智闲师太自从进入石洞后,一直没正面留心过阮山,此刻要和他动手,不自觉的打量阮山一眼。

    只见他神定气闲,抱元守一,气势十分威壮,不禁微微一怔,暗道:此人年纪不大、但斗志却似乎是高昂得很,看他气势,内功成就一定不弱,倒是不可大意。

    忽然间智闲师太对阮山重视起来了,神态也不像刚才那样狂做了,缓缓说道:“我和王师妹动手相搏,确实有些不公平,阮大侠既然愿代她出战,贫尼愿意领教。”

    阮山看她突然问态度缓和了很多,心中暗自奇怪道:这尼姑一直是神情冷漠,怎么突然变得和气起来了?当下说道:“师太要和在下比试拳脚呢?还是比试兵刃?”

    智闲师太缓缓说道:“咱们这番动手,并不是比武,不限定拳掌兵刃,自用所长,尽量施展就是。”

    阮山道,“办法很公平,师太请出手吧!”

    智闲师太道:“贫尼让你一招!”

    萧翎道:“师太乃是有道高人,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扬手一掌,拍了过去。

    这数月中,他练习了少林弹指神功和华山史岩松的剑法,全神贯注日夜苦习,不但神功、剑术有成,内功方面,也是大有进展。

    掌势出手,震起了一股强厉的掌风。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阮山出手一击,智闲师太已知遇上了对手,左手疾抬,食、中二指反击阮山脉门。

    阮山道:“好手法!”

    右掌一沉,左掌闪电一般击了出来。

    他掌法来自任南公的亲传,任南公毕生的精力,都化在练习掌法上了,那自是艺有专长,尤其那连环闪电掌,以快速勇猛,称霸武林。

    智闲师太看阮山出掌的快速,极为罕见,不禁大吃一惊,暗道:瞧不出这娃儿掌法如此快速。

    心中念转,人却一个转身,横闪三尺,避开了一击。

    阮山大声喝道:“师太请恕在下放肆了。”

    喝声中如影随形追了上去,双掌连环击出,倏忽间,击出了八掌。

    这八掌不但一气呵成,快速无比,而且掌力雄浑,力道强烈。

    以智闲师太的武功,竟然被逼得连封带退,才算把八掌避开。

    王小玉也没料到阮山的武功如此高强,只看得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喜的是阮山小小年纪,竟然有着如此的成就,担忧的是怕他失手伤了智闲师太,和师门再结下不解的仇。

    那潘老夫人和随行的人,也是一个个看得心中震动,阮山出手如此快,使他们寄望智闲师太生擒王小玉的希望成空。

    且说智闲师太一招失了先机,被阮山快速雄浑的掌法逼得连连后退,心中也是大为惊骇,等阮山连环八掌攻过,立时一抬右腕,摘下背上拂尘,右手一抖,幻起漫天丝影,反击过来,口中却说道:“施主掌法高强,贫尼生平仅见,小心了。”

    阮山一吸丹田真气,疾退三尺。

    他避的虽然快速,但那智闲师太拂尘来势奇幻,阮山仍然被拂丝扫中,立时衣服破裂,伤及了肌肤。

    那柔软的尘丝拂中阮山,有如利刀快剑一般,划肌裂肤,痕痕见血。

    智闲师太回手一击,扫中阮山的左肩,却并没立刻追击,反而微微一怔。

    原来,她一击扫中阮山后,感觉到阮山身上有一股极强的反弹力,震得右腕微微一麻。

    智闲师太见多识广,击中对方一招后,己经感觉到阮山有护身罡气,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成就,实在是武林中极为难得的奇才……

    在她一转念间,阮山已经从怀中摸出来了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说道:“师太招术奇幻,在下也要用剑了。”

    短剑平胸护身,却没即刻反击。

    智闲师太看他拿剑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动,道:“令师是什么人?”

    但见人影一闪,袁莹莹冲到了阮山身前,望着智闲师太,说道:“等等再打好吗?”

    智闲师太,缓缓说道:“什么事?”

    袁莹莹道:“我要替大哥包扎一下伤口,你再和他动手。”

    潘老夫人冷冷说道:“彼此动手,难免伤亡,哪有打在中途停下包扎伤口的道理。”

    她言词间的含意,自然是激那智闲师太出手,不给阮山喘息的机会……

    智闲师太恍如没听见潘老夫人的话,目光却转注到袁莹莹的身上,说道:“你是阮山的什么人?”

    袁莹莹道:“我是他的义妹。”

    智闲师太道:“好!你替他包扎伤势吧!”

    袁莹莹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些白色药粉,敷在了阮山的伤口上,又拿出一方绢帕,包在了阮山的伤处。

    她情有所专,虽然众目睽睽之下,动作极是自然,毫无羞怩之色,王小玉冷眼旁观,但始终没说一句话?。

    王小玉为人稳健,热情内敛,不显于神色间,和袁莹莹的热情洋溢正好相反。

    阮山原本想拒绝她为自己包扎伤口,但想到在众目相视下,如果是断然拒绝,必将使她无地自容,只好让她为自己敷药包伤。

    袁莹莹替阮山包好伤处,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啊!今日你如果战死在这断魂崖底,我想那王姑娘绝不会独生人世,小妹有幸,也将陪你死在此地,你放心的打吧!”

    说完,望了王小玉一眼,缓缓向原位退去。

    王小玉脸上始终是毫无表情,似乎是根本没听到袁莹莹的话,智闲师太直等袁莹莹退回原位,才冷冷说道:“阮山,可以再战了吗?”

    阮山长长吸了一口气,纳入丹田,应道:“就算伤势再重一些,在下也有再战的能力……”

    语声微微一顿,道:“不过,在动手之前,在下必得先向师太说明一件事。”

    智闲师太道:“什么事?”

    阮山道:“在下手中这柄剑,十分锋利,有削铁如泥的能力。师太要小心了。”

    智闲师太心中暗道:如果以彼此习武的年限而言,我实在是不该先动兵刃,我既然先动了兵刃,而且又击伤了他,他仍然能有这般气度,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贫尼看得出来。”

    阮山道:“师太留心了。”

    挥手一剑,乘龙引凤,直刺过去。

    智闲师太拂尘一摆,横里击来,竟然是以攻迎攻的招术。

    她摆动拂尘的同时,人也侧过身去,很自然的避开了一剑。

    阮山短剑疾沉,横向那拂尘上面削去。

    智闲师太内功深厚,拂尘的柔软马尾在她手中却是变化多端,忽而聚在一起,笔直的点来,忽而散成漫天丝网、兜头罩卜。

    阮山的剑招,也是正中蕴奇,奇中藏正,处处对抗智闲师太的拂尘。

    两人动上手,晃眼间,已经打了十余回合。

    智闲师太的拂尘攻势虽然凌厉,横击点劈,当作数种兵刃应用,但却始终被阮山的短剑封避,无法接近阮山的身体。

    双方又斗了五个回合,智闲师太突然一收而退,道:“你跟什么人学的剑术?”

    阮山道:“传授在下剑法的恩师,姓刘……”

    想到徒忌师讳,突然住口不言。

    智闲师大接道:“可是叫刘海清?”

    阮山听她一口叫出了师父的名字,不禁一呆,道:“不错,师太可认识他老人家?”

    智闲师太脸上闪掠过一抹凄凉的愁苦,冷冷说道:“听过名罢了。”

    拂尘一摆,重又攻了过去。

    阮山心中暗道:她一个出家人,怎么会知道我师父的名呢?

    心神一分,遭遇了两次险招,赶忙凝神迎敌,展开反击。

    两人初动手时,阮山只是想一心一意的削去智闲师太手中的拂尘,却不料智闲师太拂尘变化莫测,十余回合搏斗中,阮山竟然是无法削中,也因此被智闲师太抢尽了先机,处处占了主动,阮山被逼得团团乱转。

    这番动手,阮山已经不再把精神集中对付那拂尘上了,挥剑旋袭,和智闲师太互抢先机,争取主动。

    这一来,使两人的搏斗形势,更显得凶险无比,拂尘、短剑,各极奇幻,招招都指向对方致命的要害。

    阮山两月来,苦苦研读那华山史岩松的剑招,不知不觉间,早已把史岩松的剑法熟记胸中,搏斗中,不知不觉的施用了出来,那华山掌门史岩松,就是凭借这一套剑法,跻身于武林十大高手中的,其剑招的恶毒凌厉、奇幻,自然是不在说下了。

    阮山和那智闲师太搏斗时,常常有石破天惊的奇招出现,竟然把智闲师太逼落了下风。

    潘老夫人和随行的人,看阮山的剑术如此高强,当下心中大力震骇,想道:今日如若不能把阮山杀死,日后再想杀他,只怕是很难的事了。

    搏斗间突然听到阮山一声叱喝,剑光疾闪中,倒退了五步,肃然而立,说道:“承让,承让。”

    凝目望去,只见智闲师太手中拂尘的马尾散落了一地。

    智闲师太望了望手中拂尘,缓缓说道:“你胜了……”

    阮山道:“师太承让了。”

    但听潘老夫人说道:“他手中宝剑锋利,虽然削断了你的拂尘,但却算不得落败了。”

    智闲师太神色冷峻,缓缓望了潘老夫人一眼,道:“老前辈的意思,可是要贫尼死在阮山的手中,才算是败了吗?”

    潘老夫人道:“如果你自己甘心认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智闲师太神色严肃的说道:“贫尼有一事想请教潘老夫人!”

    潘老夫人道:“什么事?”

    智闲师太道:“阮山的剑法博杂,中间有几招更是奇幻无比,不知潘老夫人是否已经看出了他剑法的来路?”

    潘老夫人道:“吾夫没死之前,曾和老身谈起过天下各派的剑道,曾经提起过刘海青这个人,说他剑法虽然精奇,但因受先天体质所限,加上习武过晚,所以,不敢参与十大高手竞争……”

    智闲师太道:“潘老夫人这几句话,是褒奖呢?还是讥讽?”

    潘老夫人道:“不管他是褒奖或是讥讽,他既然不敢参与十大高手竞争,那自然是自知无取胜的把握了!”

    智闲师太脸色一整,缓缓道:“潘老夫人,咱们话题越说越远了,我只是要老夫人评论阮山的剑法,用不着轻蔑刘海青!”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智闲师太似乎是对那潘老夫人轻蔑我恩师,心中甚为不满,难道他和师父认识不成……

    但听那智闲师太接道:“如若贫尼没有看错,阮山使出的剑招中,还包含有华山派的剑法。”

    阮山吃了一惊,暗道:这智闲师太倒是见多识广,竟然瞧出我剑招中含有华山派的剑法。

    潘老夫人一皱眉头道:“华山剑法,平淡无奇,比起武当、昆仑,排列最后,百年以来,他们唯一的一位奇才掌门史岩松,陷入地宫之后,华山派后继无人,纵然他学了华山剑招,那也算不得什么绝技!”

    智闲师太缓缓说道:“贫尼说他使用的华山剑法,乃是华山精华武学,正是史岩松昔年在竞争十大高人名列中所用的剑招。”

    潘老夫人道:“但那史岩松已经陷入地宫了啊!”

    智闲师太道:“贫尼怀疑的正是这阮山是否已经进过地宫,取得了史岩松的遗留剑法。”

    潘老夫人摇头大笑道:“不可能吧!师太未免把阮山估计得太高了,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武功高强、才能卓越的人,想尽办法进入那地宫,但都没能如愿,阮山有多大能耐,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进入地宫呢?”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就算阮山施用了华山史岩松的剑招,师太又怎么会知道呢?”

    智闲师太神色冷峻,缓缓说道:“昔年潘老前辈,曾经和家师研究过华山史岩松的剑法;有一次潘者前辈在和史岩松决斗中,几乎伤在史岩松的剑下,家师和潘老前辈,论剑禅堂,谈了一日一夜,晚辈在旁听道,获益不深,谈到史岩松的几招决技时,更是深入分析,臆测变化,因此,晚辈记忆很深,刚才,那阮山一剑,削去我手中拂尘,很像是史岩松的几招剑法中,有一招名叫‘云绕天山’的招法,这一剑,不但要知道其中的诀窍,而且要有极好的天赋,才能练成,史岩松陷入地宫之后,这一招,已经在华山剑派中失传,阮山既然不是华山弟子,自然很难知道其中奥秘,今日突然间用了出来,除了取得了史岩松的遗留剑谱之外,自然是没有办法知道,因此;贫尼怀疑他进过地宫。”

    潘老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果阮山当真进入过地宫,他学的武功不止史岩松一人的吧。”

    智闲师太道:“此话大有道理。”

    目光转到阮山的身上,缓缓说道:“你那一招,是不是华山剑派中的云绕天山?”

    阮山道:“不错,师太见多识广,在下用的那招,正是云绕天山。”

    潘老夫人冷笑一声,道:“你进过地宫?”

    阮山道:“不错,在下还见过十大高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