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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揭开了木箱的来历

    阮山缓缓把手中经文放下,道:“大师的法号怎么称呼,在下还没请教。”

    灰衣和尚道:“贫僧法名智忍。”

    袁莹莹心中暗自笑道:你的法号智忍,我看你连忍都忍不住。

    阮山道:“大师看过这上面的汉文记载吗?”

    智忍大师道:“贫僧只看了两行,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阮山暗道:好啊!原来他已经看了两行了。

    口中说道:“那上面写的很真实吗?”

    智忍大师道:“应该是很真实,除非这本经文和木箱全是伪造的。”

    阮山微微一笑,道:“那伪造木箱和经文的人,第一桩事,得先要懂得天竺文。”

    智忍大师道:“不错,因为贫僧感觉到,这经文和木箱,都很难做假。”

    阮山道:“大师说的是。”凝目向下看去,只见写道:本文所记,乃是武功总结,如若阅读人的功力不足,强行习练,难免要走火入魔,如果才慧不及,难解词意,苦苦思索,愈陷愈深,终而难以自拔,精尽智竭而死,是为戒言。

    看完序言之后,阮山随手合上了经文,笑道:“大师一眼能认出这木箱,想必对这经文的来历,也十分熟悉了。”

    智忍大师道:“地宫被打开的消息,传入了少林,方丈大为震骇,想到地宫中十大奇人的武功,如果被那沈天奎取去,归云山庄的霸业,必成无疑了,因此,召集了我们少林寺中的长老,各院住持,共商大事,贫僧也参与了这场集会。”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贵派数十年来,一直被视作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林中不少纷争,大都由贵派出面解决,但这次归云山庄的事,贵派却似乎有着纵容之嫌,似乎是对归云山庄的活动,全然不闻不问。”

    智忍大师道:“贵派也有苦衷,只是贫僧职位卑小,不知内情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果说贵派对此事,全然不理,未免是稍嫌武断一些了,据贫僧所知,少林派为此事,已经举行了数次长老秘密会议,而且早已有所行动,只是,行动极端隐秘,外人难得知道罢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你们那次大会,结果如何?”

    智忍大师道:“大会上,都被那沈天奎进入地宫的举动惊震不已,如果那十大奇人果真在地宫留下了毕生所学,又被那沈天奎取走,以那沈天奎的才智,和深厚的武功基础,可能在极短时间内,练成各家绝技,果真如此,那就好比十大奇人复生了。

    而且都被沈天奎收用的话,整个武林都将沉沦于一段黑暗时期中,不论什么人,都无法阻止这股滔天洪流。少林寺已经作了应变的准备,选派了四十名年轻。精明、才慧过人的弟子,寄住他处,有两名经验博广,武功精深的长老领队,除了练习绝技之外,不过问武林中事。”

    萧奇哈哈一笑,道:“准备少林寺一旦被毁之后,还有复兴的能力。”

    智忍大师道:“不错。”

    郭峰冷冷的接道:“贵寺中这等准备,似乎是和这本经文无关。”

    智忍大师道:“自然有关了。”

    郭峰道:“哪里有关?”

    智忍大师道:“大会上贫僧提出一线希望,那就是这本经文。”

    阮山一皱眉头,道:“这么重要吗?”

    智忍大师道:“不错,贫僧就藏经阁中收藏的大事志中,查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数十年前,天竺国一位高僧,到了中原,在我们少林寺中,研读经文,一面学习汉文,他在寺中,一住三十年,终日里埋头在藏经阁中,阅读经书……”

    郭峰道:“这又和这本经文的武功,怎么连在一起呢?”

    智忍大师道:“你急什么?这就是这本经文中记载武功的来历,贫僧必须得从头说起,你们才会了解内情。”

    阮山道:“不要紧,大师慢慢的说吧!”

    智忍大师说道:“那和尚在少林寺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赞美,但无人知道,他用心却在找一本天竺国流传入中原的武功秘籍,他计算追踪,各方求证,证明那本武功秘籍,落在了我们少林寺中,才借研究经文的名,一住三十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他找到了那本秘籍……”

    阮山道:“贵寺中就没发觉那一本秘籍吗?”

    智忍大师道:“藏经阁藏经十万卷,那本秘籍,因为用天竺文字写成,无人认识,就堆在经阁一角,被他发现后带走了。”

    阮山道:“那又怎么会流入地宫,译成汉文了呢?”

    智忍大师道:“自从那僧人入住本寺之后,引起了本寺中几位才智过人的高僧,学习天竺文的兴趣,就学起了天竺文,本寺中,原本也有人认识天竺文字,后来,此风式微,直至那位远来的和尚入住少林后,又引起了学习天竺文的风气,贫僧因具有此文才能力,受方丈指定,专研天竺文字,五年前,贫僧整理旧籍,无意间发觉了那天竺和尚留下的日志,才发现了这一件惊人的事情……”

    阮山一皱眉头道:“那你又怎么知道那武功秘籍,已经翻成汉文,又怎么知道它流入进地宫呢?”

    智忍大师道:“贫僧发觉此秘密之后,就开始阅读天竺文的经集,但却是一无所获,我当时原想找出全部情形之后,再禀告掌门方丈,但费时半年,却无所获,心想此事重大,不能再耽延下去,只好禀报了掌门方丈……”

    阮山道:“贵掌门也无法代你解决这桩难题啊!”

    智忍大师道:“但贫僧却从掌门的口中,知道了另一件隐秘,那就是,天竺国在这几十年中,两度派人来访少林寺,查问那位天竺僧人的下落。”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这证明一件事,那位天竺僧人,虽然带走了秘籍,并没回到天竺国去,不是他自愿留在中土,就是被人所害。”

    长长叹息一声,道:“贫僧在方丈面前,力陈利害,请求派人追查那和尚的下落,方丈为此,派出了十名僧人。”

    阮山道:“查出了没有?”

    智忍大师道:“整整查了两年多,才查出,那位天竺和尚离开少林寺后,被等候在山下的长眉大师带走了……”

    阮山道:“带往什么地方了?”

    智忍大师道:“至今为止,还没人知道那位和尚的生死,但照时间推算,一定不在人世了。”

    袁莹莹道:“那位长眉大师呢”

    智忍大师道:“同时也行踪不明,但以后听传说他又在江湖出现,而且还曾参与过十大高手的决战……”

    说到此处,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望着阮山说道:“这只木箱,就是那位天竺和尚由天竺带来的物品。”

    郭峰冷冷接道:“几十年了,你怎么能一眼看出,何况,你根本没有见过这只木箱。”

    智忍大师道:“不错,贫僧没有见过,但这木箱上刻有那位天竺和尚的名字,贫僧这才知道。”

    话声一顿,道:“贫僧想问诸位一句话,希望诸位能够据实回答。”

    阮山道:“大师只管问,我等知道的一定奉告。”

    智忍大师道:“诸位这只木箱是从何处找来的?”

    阮山道:“是从地宫中。”

    智忍大师道:“不知诸位是否可以把取得这只木箱的经过,说给在下听听?”

    阮山道:“自然可以。”

    当下把经过的详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智忍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这就对了……”

    郭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智忍大师道:“贫僧只能在那天竺大师留下的日志中,以及寺中追查长眉大师所得的资料,和诸位取得这木箱的经过,诸般情形,推断它的经过,其间,自然会有很多无法令人满意的地方,不过,那真实的经过,只怕已经无法查考,永远成为了武林中的隐秘了。”

    阮山道:“大师既然有所知道,推论的自然是可信,不知我等是否有幸一饱耳福。”

    智忍大师道:“贫僧简明的说出推想,如果有重大破绽,无法补说的地方,还望诸位多多原谅……”

    语声一顿,接道:“长眉和尚也许早已知道那位天竺大师东来的用心,说不定还是他推介进入我们少林寺中的,在外面等候了很多年,只等那位天竺大师发现了那本天竺文的武功秘籍,离开了少林寺时,才被长眉掳走……”

    郭峰道:“他俩似乎是认识,怎么还要掳去,只要骗他一下就成。”

    智忍大师道:“不论什么方法,只要是把那位天竺大师带去就是,然后,那长眉大师又设法取去了那本秘籍。”

    阮山道:“那上面写的天竺文长眉大师怎么会认识呢?”

    智忍大师道:“长眉大师乃是峨嵋门下弟子,贫僧曾询及峨嵋门中同道,查考所得,那长眉大师也是个精通天竺文的人才。”

    萧奇道:“和大师一样。”

    智忍大师道:“贫僧怎么能比得上那长眉大师的一二……”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贫僧的资质,不善习武,虽然有良师益友,也是无成,那长眉大师乃是峨嵋门中的一代奇才,和贫僧相比,那是天壤之别了。”

    阮山道:“以后呢?那长眉大师可是代表了峨嵋派,参与了十大高手的决战?”

    智忍大师道:“贫僧原本不知江湖中事,但为了追查那位天竺大师的去处,掌门命我常在江湖上行道的师兄弟等,为贫僧解说江湖中事,据说长眉大师确实曾参与十大高手的决战,诸位能在地宫中,找出这只木箱,那就证明了长眉大师确实是曾到过‘地宫’,至少,那位天竺大师是到过地宫。”

    萧奇道:“关于那长眉大师的传说,在下也听到过。传说纷云,莫衷一是,大体而言,和大师所说的相似。”

    袁莹莹突然接道:“大师认识天竺文字,而且造诣极深,如果把这经本上的汉文,译成天竺文,两相对照,确是那位天竺大师所留,就不难证明它是否是那位天竺大师的物品了。”

    智忍大师道:“贫僧的话,只怕女施主还没听明白,那天竺文的秘籍,已经被那天竺和尚带走了。”

    阮山道:“这么说来,这经内暗藏的武功,一定是那长眉大师所写的了。”

    智忍大师道:“有此可能。”

    阮山一抱拳,道:“多谢大师指教。”

    智忍大师道:“方丈也听到了地宫被开的消息,不过,传言中只提到说那沈天奎进入了地宫……”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贫僧奉命游走江湖,用心就在找这只木箱,如今木箱既然已经落于阮大侠的手中,贫僧也不用再在江湖上流浪了。”

    言罢,转身向外走去。

    阮山一抱拳,道:“恭祝大师一路顺风,早回少林。”

    智忍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道:“阮大侠,贫僧有一点非份之求,不知阮大侠肯否答应?”

    阮山道:“什么事?”

    智忍道:“这木箱既然是阮大侠所得,经文中录记的武功也自然归阮大侠所有,但这木箱和经文,都是天竺文字,阮大侠留它无用,不知可否交由贫僧带回少林寺去。”

    阮山沉吟了一阵,道:“好吧!”

    智忍喜道:“阮大侠果然是侠肝义胆,豪气干云的人物。”

    阮山翻阅手中的经文一阵,道:“经文上记录武功的页,共有四张之多,如若把它扯下,这本经文,岂不是大为受损吗?”

    智忍道:“若无两全之策,那也只好如此了,阮大侠日后如若有暇,请到少林寺中一行,好让贫僧补上经文残页。”

    阮山道:“好吧!”

    扯下了四页录在经文夹页的秘籍,把经文木箱交给了智忍大师。智忍大师接过经文。木箱,合掌拜谢而去。

    萧奇望着智忍背影走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哥,如若那箱底下,也记的是武功,这一次咱们岂不是上了那和尚的当。”

    阮山微微一笑,道:“那上面就算记录的是武功,但它写的是天竺文字,他不告诉咱们,咱们永远也看不明白,寄存于少林寺,总是比带着安全……”

    目光转动,望了袁莹莹和郭峰一眼,道:“莹儿,你和郭兄弟暗中保护那和尚,送他出长沙城。”

    袁莹莹、郭峰应了一声,飞身而去。

    阮山缓缓把身子靠在木椅上,说道:“萧兄弟,对眼前长沙的情形,你有什么感觉?”

    萧奇道:“原本是我们占了下风,奇怪的是沈天奎并没大举搜杀,但自从大哥到此之后,连挑了他们几处窑子,咱们由劣势,似乎变成优势了。”

    阮山道:“那沈木风对武当和我们兄弟,恨入刺骨,岂能心存仁意,放过我们之理,他迟迟不肯出手,必有别的原故,可能是他受了伤,尚未痊愈。”

    萧奇点了点头,道:“不错。”

    阮山道:“对我们而言,这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小兄想就高手之中,选出几位武功、胆略较强的高人,趁那沈天奎重挫之后,全力追杀,逼他远离归云山庄,人手调度不易,这举动有一半成功的机会,但想不到皇天竟然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

    萧奇道:“哪里不对了?”

    阮山道:“第一件意外的变化是那四海君主、修月等,竟然和沈天奎同流合污,这两股当今武林中最为邪恶的势力,竟然能够合而为一,不能不佩服那沈天奎的智谋,确实有过人的地方;第二桩意外的变化是沈天奎竟然肯移樽就教,去会一位多年的故人,据说那人,是一个和尚,小兄虽然不敢断定那和尚是我授业恩师和义父的仇人,但想来,八成是他……”

    语声顿了一顿,又道:“不论是谁,能叫沈天奎亲往相会,移樽就教,那人定然是一位极难对付的人物,至少,武功不在那沈天奎之下。”

    萧奇道:“大哥说的是。”

    阮山道:“小兄的武功,自觉进展很快,对华山史岩松的剑法,我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精要很多,对于弹指神功也觉得功力渐深,再遇上沈天奎时,虽然无必胜他的信心,但自信可以和他多缠斗一两百招,可惜的是武当的许老前辈不在此地,沈天奎既然和修月等联手,又有一位故人赶到,这说明沈天奎的气数未绝,武林中还有一场悲惨的劫难。”

    萧奇轻轻咳了一声,道:“眼下,四海英雄、各大门派都已经觉醒,大哥搏杀沈天奎的用意,似乎也不用太急,但得武林中抗拒沈天奎的实力结合,自然不难一举扑灭归云山庄。”

    阮山微微一笑,道:“萧兄弟说的虽然有理,但这其间,却是问题重重!”

    萧奇道:“什么问题?”

    阮山道:“一是那沈天奎恶名成著,天下英雄虽然已经觉醒,但一时间,还难有全面的积极行动,这其间,只怕还得拖上两年,表面上看去,时间似乎对我们有利,但沈天奎也必将妥为运用这段时间,他们号令统一,行动快速,决不是我们一盘散沙能够比得。

    武林中实力最强的少林派和丐帮,眼下似乎是还没有全力对付沈天奎的决心,何况那沈天奎已经命令潜伏在各派中的人手,有所行动,也许各大门派,要自行引起一段纷争;二是那沈天奎已经不再妄自尊大,尽力在结交江湖上各种势力,咱们却是毫无组织,时间拖长了,对咱们表面有利,实则有害。”

    萧奇道:“组织天下英雄,抗拒那沈天奎的事,照兄弟的看法,由那无为道长出面最好。”

    阮山道:“无为道长武功,声望,都可当此大任,只是,他还不大了解沈天奎,以毒攻毒而论,稍差一筹。”

    萧奇道:“那要什么人才有担此大任的能力呢?”

    阮山道:“人倒有一位,只是不知他是否肯全力以赴。”

    萧奇道:“什么人?”

    阮山道:“张信。”

    萧奇道“璇玑书庐主人。”

    阮山道:“不错,他已经和小兄约好在杭州灵隐寺中会面,如果是过了期限,他就要剃度出家,遁身空门,不再问江湖中事……”

    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当时,小兄原想凭借武功和沈天奎一决生死,那就不用请那张信帮忙了,但此刻看来,非得请他不可了。”

    萧奇道:“那张信,当真有这等能耐吗?”

    阮山道:“小兄的看法,他的谋略,和料事的能力,不在那沈天奎之下。”

    萧奇道:“那咱们请他就是。”

    阮山点了点头,道:“等莹儿、郭兄弟回来之后,咱们就回那沙洲上去,先把宇文付和无为道长说服才成。”

    谈话之间,突闻一阵沉重步履之一声,传了进来。

    萧奇双肩一晃,穿过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