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花船
小鱼打了个呵欠。狂沙文学网 一刻钟后,她又打了个呵欠。 此处不见天,因此他们也最多只能靠感觉知道过了几天,却是没法精准地知道当下什么时辰。 但算了算大概的时辰,再参考小鱼的亥时必困,池净疲累地坐在地上道:“先休息一晚吧,明天再继续。” 这石室里摆设几乎都是暖玉所造,与之前一路来感受到的寒气相比,简直就是严冬与暖之分。 体一旦暖和起来,人便昏昏睡。 众人附议,各自找了地方休息。 秦与秦九,秦十一,秦二十一都尴尬地席地而坐,不敢靠近那张躺起来软绵绵的舒适的大。 小鱼倒完全没有那个顾虑,呈“大”字张开四肢,直接往上一倒,一个人便霸占了整张,很快响起了她标志的呼噜声。 顾雨盼与赵童到底还是有了隔阂,不再背对背地歇息,她双眼哭得又红又肿,靠着暖暖的石壁睡着了,而赵童则坐在跟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闭目养神。 将离与池净继续形影不离背靠着背,东方乐与楚家坐到了一块,而段顺姑同样累极,趴在暖玉所打造的石桌上沉入梦乡。 逐渐,众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温暖的震宫内有莫名的温馨。 池净本也是闭目养神,但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后,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戴着三层口罩的她又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玫瑰香。 怎么会… 这香味原来是在等他们所有人松懈下来,再乘人不备乘虚而入吗?成精了吗? 香精? 池净手指努力地动了动,感觉全力气一点点丧失。她竭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可奈何,全像被鬼压般动弹不得。 这不是正常的睡眠! 糟糕了…她这么想着,彻底进入深眠。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久得哪怕她意识全无,也能感觉到自己骨头因为久趟而酸疼。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若再不醒过来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再次努力地睁开了双眼。 这次成功了! “不好!”几乎是立刻便同时跳了起来,动作太猛烈,还顺道把背后的将离撞醒了。 “净净?”将离揉了揉太阳,有些迷糊地轻唤一声。 “大师兄,不好了,我们中招了,我刚才闻到了…呃?这是哪里?”池净说着说着停不下来,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震宫的石室之内。 这里是一艘木船,而她与将离在其中一个船舱内背靠着背醒过来。 不可能…也不可能。 如果有人同时移动了他们两个,他们不可能没有发觉。 还是说… 想起那一缕玫瑰香,池净用力咬了咬舌尖,“呀!” 疼疼疼疼疼。 这里不是幻觉? “大师兄你掐我一下。”她又道,将脸凑了过去。 将离也不客气,拇指与食指拱成了一个圆,微微用力朝她额际弹去。 “啊呀,疼疼疼。”她忙捂住自己额头,惊慌失措,“这里真的不是幻境吗?” 幻境里的疼没那么真实啊!还有,大师兄怎么回事?让他掐,他不拒绝就算了,还真的那么用力弹她? 大师兄虽然沉默寡言,但平时没那么直男啊?噢,疼… “不是。”将离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她。 “我们没来过这里。”池净边摸着额头边肯定地道,并没有发现将离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绪,从舱内船板上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船舱里的脂粉味会不会太浓了啊? 翻看着这间舱房内的大木箱,从里头找到了许多件蝉翼般薄而透的女子衣裙,她心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看向将离,将离也看向她,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这里是花船。” 他们一觉醒来,置一艘花船之上。 奇怪,他们在震宫里,震宫里的摆设一目了然,对方是如何将他们从一个封闭的石室里,转移到外面,并且还到了这么一艘花船上来的? 池净想不通了。 先不说他们如何出来,就说这花船,哪里冒出来的? 画出来的。脑海里有个声音道。 “师兄你说什么?”她扭头看他,以为那几个字是出自他的口中。 什么?画出来的?呵呵,难不成他们遇上神笔马良了?哈哈哈… 池净笑着笑着,笑容逐渐僵硬,画? 将离皱了皱眉道:“我没说话。” 池净突然想起石壁上的那副画,上面有山有水,有船家… 船家… 船… “我们,”她喉间干涩发紧,喃喃自语:“进入画中世界了?” 将离奇怪地又看了她一眼,顺手推开窗,带着新鲜青草混合了江河淡淡腥味的空气瞬间灌满了房内,无言地告诉她答案。 “妈蛋。”池净失神地道。 很快她又想起了最重要的事,疾奔着打开了门,拔腿就往其他船舱跑:“其他人呢!” 小鱼!小鱼离开了她可不行!还有段顺姑!楚家!东方乐!他们几个呢! 然而她打开门,愣在当场。 这并不是一艘空船,这确确实实是一艘花船。 花船是什么船?那是水上青楼。 所以她会在这里看到老鸨,一点也不奇怪。 真正令她奇怪的是,这个老鸨,是段顺姑。 是段顺姑吧? 她盯着对方脸上厚厚的脂粉,试探地唤了一声,“顺姑?” “唉。”顺姑耳边插着一朵大红花,看到她突然打开门,先是被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后有些诧异地道:“净儿,你醒了?” 净儿? 池净心知有异,一把抓过她的手,一遍翻看她的手掌,“你不是顺姑,你是谁…” 突地止住了话是断掌没错啊!眼前的人,就是顺姑啊,这独一无二的掌纹,她都研究过十几次。 “净儿,怎么了?”段顺姑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疑惑地问。 “顺姑,你是谁?我是谁?”她发出灵魂的质问声,又指了指后的将离,“你可知,他又是谁?” “他?他不就是离王吗?净儿,你可得好好伺候离王,别再耍子了。男人啊,都喜欢温柔一点的姑娘,你这子能让离王不嫌弃,也是属于你的造化…”顺姑碎碎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