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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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朗仍是波澜不惊，只微眯了眯眼，

    “后妃上鸣銮与满朝大臣对峙，没有这样的规矩。”

    “前朝对臣妾积怨已久，误解已深，今臣妾愿领受一切搜查，便如瑜夫人方才所言，是为了一劳而永逸。后妃登朝堂，自然不合规矩，但臣妾此刻已是疑罪之，被疑罪名关乎国本，应当直面本国朝堂问责。”

    她抬头，亦直面顾星朗，

    “当着所有人呈现所有疑窦的结果，证实或证伪一切所谓证据，排查因果，厘清逻辑，这事，才算解决。臣妾的清誉，才得以固。请君上成全。”

    色成片落在地面。窗外该是无风，光影皆默。

    顾淳风迟疑再迟疑，终冲上来往阮雪音侧一蹲，“嫂嫂你疯了不成！干嘛上鸣銮去让人刁难。”

    “下宽心，瑜夫人刚说了，清者自清。”

    淳风仰头，怒目向纪晚苓，“你可真是闲的！前朝闹腾，有你什么事？九哥都没发话，你张口闭口要搜宫，终于没绷住妒忌心烧起来了是吧？这么些年真没白烦你！”

    “淳风！”顾星朗蹙眉，“没规矩。跟瑜夫人道歉。”

    “九哥你还护她！从小护到大，这会儿都欺负到嫂嫂头上来了！”

    “道歉。”顾星朗沉声，“瑜夫人掌后宫事，搜宫查证，她说得起话。”

    顾淳风瞪着眼，紧抿唇。

    “下打小如此，臣妾早已习惯。君上护佑，臣妾知足，不必勉强了。”纪晚苓平静开口，微欠，“鸣銮上众臣工还等着，接下来如何行事，还请君上决断。”

    半刻深寂。顾星朗再次凝眸看阮雪音的脸，

    “你可想好了，当真要上鸣銮？”

    “臣妾心意已定，还请君上成全。”

    已经正午，光倾泻，满室浅湖纱幔泛起细碎金泽。

    “叫涤砚进来。”

    少顷，众人移步出折雪。

    云玺侍奉阮雪音更衣梳洗，最后跟上，一行人匀步慢行，浩浩dàng)dàng)前往鸣銮。

    “珮夫人当真艺高人胆大。”

    顾星朗走在最前，纪晚苓与阮雪音并行于后。

    “瑜夫人何意。”

    “不仅应下一切搜查，还要将事闹上鸣銮。”

    “瑜夫人此言有误。不是我要将事闹上鸣銮，而是事已经出在了鸣銮，我为当事人，只能到场，领审受判。”她顿了顿，

    “我闯出来的祸事，自然不能让君上去挡。”

    “此可鉴。”纪晚苓忽笑了，语声幽幽，“冲珮夫人这话，我愿意相信，你是被冤。”

    “我不明白的是，”阮雪音淡声回，“无论我是否被冤，此一番声势，都该不是瑜夫人动的手，至少不是起手。”稍顿，轻声，

    “何必推波助澜。”

    “如果我说，只是在践行掌事之责，你信么。”

    “不信。”

    “为何。”

    “你姓纪。”

    纪晚苓几乎要止步。

    终没改势。

    “珮夫人此刻有成竹，看来方才更衣梳洗，已经将折雪布置妥了。”

    “瑜夫人请了君命让蘅儿姑娘守在寝门口，我出来，还有没有做别的，一清二楚。倘真有奇药，若非藏在寝，便是此刻被我带在了上。还想搜么？”

    正午头盛，鸣銮碧透的檐顶出现在开阔宫道尽头。

    “难不成，”纪晚苓不动声色，“珮夫人竟厉害至此，提早料到此劫，于今晨之前便铺好了后路？”

    不是今晨之前，是方才。

    至于这后路有没有铺好，算不算后路，鸣銮上见分晓。

    没时间口舌来回了。

    临近大，淳风主仆被挡在长阶下。

    张玄几与崔医女先行入内。

    顾星朗从后门进，坐回君位，该是行了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