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父！

    黑夜依旧，石大章的鼾声响起。

    石羽并没有睡觉，一双眼睛在黑夜之中才显得有些灵动。

    他现在感觉很难受。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面，每当他什么都没有学到而回家的时候，父亲石大章都会打他。虽然那种打一点都不重，他甚至没有一次哭过。

    今天，他彻底的被孙老先生放弃了，但是父亲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父亲没有打他，但是反而比打了他还难受。这种难受，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心理上的。

    “我要是学会了那些文字，父亲是不是好受一些？”

    石羽这样想道。

    于是他下了床，离开卧室去了厨房，那本《万文书》被石大章随手放在厨房的餐桌上，而石羽则将这本书拿起，翻看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孙老先生不是什么名师，这一本万文书，他就是从第一个字开始教，不会说什么从简到难。

    石羽从头翻到尾，却一个字都不认识。

    于是他就又翻了一遍。

    直到五遍之后，他意识到这种翻阅是不能让他学会任何文字的，于是他开始盯着第一个字看着，要将那个字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天、天、天……”

    石羽念叨着这个字，稚嫩的声音，宛如老鼠磨牙一般。

    月亮从东边慢慢的行走，来到天空的顶点，石羽灵魂之中的那个文字随着他持续注视和不间断的念诵，变得越发的清晰。

    直到，完全成型！

    轰！

    像是雷霆炸响，照亮天地，无数智慧生命找到了最初的火源！

    又像是水火交融，奇迹展现，从此世界上诞生了无数的生命！

    更像是巨斧斩下，俱亡，无数大大小小的世界就此出现！

    一场未知的变化，在石羽的脑海之中诞生，然而他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却是疼痛。

    从左手上传达到大脑的疼痛，好像有一把面积极大，可以将他整个左手都包含在内的大锤，在以极快的速度敲击着这只手。

    在这种敲击之下，每一次石羽的手好像都会完全粉碎，但是这只手却丝毫没有粉碎的样子，那似乎仅仅是一种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未免也太痛了。

    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石羽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之前看到的一切都在眼前闪现。

    然后，他就痛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石羽看了看手上的书，万文书三个字清晰的写着。

    他低声念诵了一遍名字，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够认清楚这三个字。然而以他的脑瓜，自然是无法弄清楚这其中的变化。

    “我学会了这些字，爹是不是就不会失望了？我也不会难受了？”

    石羽心中这样想道，于是他将那本书放回去，然后回到卧室，摇了摇石大章的手臂。

    完全睡死的石大章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母亲李红花被惊醒了。

    “二柱子，你要去厕所吗？我陪你……”

    石羽愣了十多秒钟，才回道：“我不上厕所，娘，我刚才……”

    但是这个时候，原本就睡眼朦胧的李红花再次陷入熟睡当中，石羽无奈，只好上床接着睡觉了。

    第二天，石大章带着家里的一些东西和那本书去了镇子上，买了一些铜钱，又买了一些粮食，用来补足家里面已经有些稀少的粮食。

    石羽想要跟父亲说一下自己学会了那些文字，但是随着农忙时节的到来，石大章越来的忙碌起来，经常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而回到家里之后，也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跟石羽见面。

    村子里大概对于石羽这第一个被先生劝退的学生十分的有意见，纵使石羽一直待在家里，也能听到各种嘲讽。这样的情况，虽然不会说让石大章抬不起头来，却也是让他脸上不太好看。

    所以，石羽一直都什么机会说这些事情。

    几天后，因为开垦了一块新的田地，事情太多，石大章带着石羽一块，去地里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