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狞恶
早上的阳光是暖和的，微亮带着点昏暗，所有人在梦中游荡不肯醒来。 人们常说的做梦就是入睡后大脑皮层未完全抑制，脑海中出现各种奇幻情景，就是受抑制的潜意识上升为意识的东西，是一种持续到睡眠状态中的理想。 一般来说，做梦的时间实际上很短，有的只有几秒钟，通常也就几分钟。一个人可以一晚上几次做梦，之间有时间间隔。 早上的梦是刚醒来时会记得的梦境，早上的梦在醒来后会有依稀的记忆残留，不管是喜悦的、忧伤的、悲哀的、痛苦的、惊吓的。 小窝里，上官伟玲突然坐起，从睡梦中惊醒，眼睛瞪大，急促的呼吸，心跳剧烈跳动，满身冷汗直冒。 她没有把冷汗擦去，而是抱膝坐着，一动不动却哭不出来，身上的水份已化成汗水，喉咙干渴，打着冷颤。 时间一点点过去，上官伟玲仿佛还在梦中没有醒来，她望向梁凡安，脑子里在不停抉择，她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但又顾忌太多，她害怕抉择后所带来的后果，她想找个人倾诉。 突然，上官伟玲猛地起身，身体的抖动完全控制不住，汗水已经将衣服湿透，展现出她娇小玲珑的身材。 她下床站到梁凡安的身边，看着被子上，其壮硕的手臂，刚准备伸右手叫醒，身后就传来了开锁声，吓得她惊慌失措，快速扑到床上，拿起被子捂住全身。 门开了，传出一道女声，声音不大却响透房间。 “还没起床呢，都快起来吃早饭，我给你们带了包子，豆浆” 上官伟玲拉开被子，露出头，装着刚醒的样子，梁凡安则没有理会。 赵心看着上官伟玲，小嘴微翘，笑着说道“你看你满头大汗，热就不要捂着被子睡觉嘛”说完坐在床上，拿出纸巾替懵懂状的上官伟玲擦汗。 上官伟玲没敢动，仍由赵心擦着汗，脑子思绪万千，沙哑小声的说道“我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 “不用怕，事情也解决了，不要在想坏的事，多想点开心，快乐的事”赵心轻轻抚摸她的柔发，心中满是怜惜。 “好啦，小懒虫快起床吃早餐，迎接新的一天吧” “嗯” 赵心想去叫醒梁凡安，刚走几步，被子里便传出声音“不用管我，你们吃你们的” “个死懒猪，饿死你算了”赵心气呼呼的说着。 上官伟玲听到梁凡安说话，顿时愣住，心中掀起波澜，难道他早已醒来。 两人坐在床上吃早餐，上官伟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小口嚼了半天。 赵心收在眼里，催促道“别发呆啦，赶紧吃，等会带你去玩，叫凡安帮你把事问好，你就放心的玩” 上官伟玲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好的，就是麻烦哥哥jiejie了” 不一会两人就把早餐吃完，留了一份在小桌上，带上手提包，赵心牵着她的右手离开了麻雀窝。 梁凡安掀开被子，看着天花板，脑子思考着，一点困意都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凡安选择先起床，去见吴定涛，只有见了他，才有皆下来的事。 -------------------------------------- “吴警官，不说做笔录嘛，怎么带我来饭店” 小包间里正方的桌子，有四个位置，但只坐了两个人，桌子上几盘小炒，放着两瓶饮料。 “笔录我已经叫人帮你弄好了，你只要确认内容就行了” 梁凡安看着穿警服的吴定涛，警服肩章上两道横杠加三枚四角星花，赫然是个一级警督。 上次他穿着便服，像个搬砖的农民工，这次穿警服完全像换了个人般，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气质，让人一见到他，就觉得定是个刚正不阿的好警察。 “哦，那吴警官是找我有事吗，不妨直说”按理说吴定涛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也就抓人那次见过一面，自己也不过是个学生，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吴定涛轻笑几声，不露声色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聊聊，请你吃个饭” 他拿起饮料对梁凡安说道“我等会还要上班，就不喝酒了” “没事，我也不想喝酒”梁凡安拿起饮料与他碰杯。 “边吃边聊” 两人相视一笑，也没有多做作，吃了起来。 “凡安，说起来我也是你的学长，正好大你四届” 梁凡安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吴警官原来也是红卫毕业，四年就升上了一级警督，这一般人可做不到啊，师弟我佩服，我敬学长一杯”梁凡安拿起饮料敬吴定涛。 吴定涛能升的这么快，吃了多少苦，用了多少运气，只有自己知道，虽说他不喜迎合话，但有人承认他的能力，他还是感到愉快的。 “不要吴警官，吴警官的，叫我老吴就行”他性子直爽，和梁凡安聊开后，就不想弄的太客套。 梁凡安笑着说道“是我太客气了，不过还是叫吴师兄好点，代表我对您的敬佩” 两人吃着菜，你一句，我一句的应和，聊着家常，不说要事。 梁凡安是想知道吴定涛在谋算什么，吴定涛则是想多了解了解梁凡安。 见饭菜吃的差不多后，吴定涛说道“你们也快毕业了吧，毕业想分配到哪，有没有什么打算” 梁凡安一听，瞬间洞悉了吴定涛的想法，心想原来是想收揽我，但自己早有打算。 “有啊，一直想去重案队，发挥自己的能力”梁凡安傲气的说道，相信自己有本事能去重案队。 重案队顾名思义，处理重大案件成立的部门，一般属于刑警支队分管领导，主要处理社会八大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必须达到重伤或者死亡）、强·jian罪、抢劫罪、放火罪、贩卖毒品罪、投放危险物质罪和爆炸罪。 现在的年轻一辈普遍图舒服，想去舒服的岗位，想天天跑现场的几乎没有。 吴定涛哈哈大笑“有抱负啊，知道我是属于哪个部门的吗” “难不成吴师兄是重案队的”梁凡安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刑警支队队长兼重案队队长就是我” 梁凡安顿时惊呆，他本以为吴定涛四年经历最多不过副处级，想不到竟然是个正处级。 刑警支队队长在本市是副局正处级建制，但由于刑警支队是地方公安比较重要的支队，很难有像吴定涛一样正处级便当上队长。 梁凡安脑子一转说道“那如果我想去重案队，不知道吴师兄愿不愿意收我” 吴定涛板着脸严肃的说道“重案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要看综合素质能力，对各种知识的掌握，心理素质，随机应变能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停顿了一下，嘴角微翘说道“不过你小子我还是看的上眼，是个不错的人选，到时可以先过来做预备队员给你个机会，如果表现好就留下，不行就该去哪，去哪” 梁凡安拿起饮料说道“那我先谢谢吴师兄啦”两人心里都清楚，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个。 证明吴定涛是比较看重他的，再说如果他这个第一都去不了，估计没人能去了。 吴定涛开怀大笑道“谢我就不用了，你有真本事的话，想走都走不了” 两人很默契的一起大笑，眼里放亮光，像是忘年交，笑声包间里不断回荡，仿佛整个房间在颤动，回转，扭曲。 梁凡安遽然想起今天要来办的事，但又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只好先看案卷。 说不定上官伟玲的事案卷中就有，而且他本来就想看看详细的案卷，说道“吴师兄，想求你个事” “哟，这还没来，就有要求啦”吴定涛幽默的说道。 “不是要求，我是想看看所有关于王奇的案卷和被害人的资料” 吴定涛有些惊讶，没想明白梁凡安的目的。 “你看这个干什么，案卷资料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梁凡安有些尴尬笑了笑，说道“对这案件有几个疑点很是奇怪，想了解清楚” “疑点？说说看看”吴定涛露出个耐人寻味的微笑，点上根烟，看着满脸自信的梁凡安。 “第一，王奇杀害两人后，没有第一时间逃走，而是去杀害他的债主，其中可能因为王奇对债主特别憎恨，但从王奇逃跑时的精神状态可以看出，他心中的害怕已经忍耐很久，明明很害怕，却没有逃走，而且在债主家逗留八日之久，第二，王奇是在我们准备进行抓捕前正好跳窗逃走，他是如何知道我们已经把他包围，并且在关键的时刻逃脱。” 梁凡安随意列举二个疑点，这是他早就发现想问的事，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