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听天由命

    十二月初的海水带着刺骨的凉意。

    姜忆暖刚跳下去，就被寒意瞬间包裹，不一会儿便冻得她四肢发麻，头脑发胀。

    可是她不能这么脆弱。

    “霍清渊！”她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费力游动着快要被冻僵的身子，在深沉的海水中努力寻找着他的身影。

    这是内海，比较凶残的海底生物是严格控制过的，姜忆暖不担心流着血的霍清渊会被什么东西分食，只怕他受着严重的伤，失血过多，被海水冻死。

    她苦中作乐地想，到了现在她还有闲情这么想，好像并不怎么担心他的样子。

    可实际上，她的四肢和血液一半是被海水冻僵的，一半是因为怕他就这么死在这儿吓的。

    终于，让她看见了逐渐往海底沉的霍清渊，她憋着气奋力地往下游。

    霍清渊还没有完全的昏过去，还有一丝不甚明朗的意识。

    这是他从小到大练出来的，不管受伤多么严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算是昏迷也会带着一道残存的意识，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警觉性和强迫性。

    快要窒息的模糊视线里，他仿佛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姜忆暖。

    他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抓住她朝他伸过来的手，但是她看着近在眼前，却似乎远在天边。

    像极了他永远都触手不及的梦。

    姜忆暖不断地伸长手，想要抓住他，但总是差一点，着急的她想喊出霍清渊的名字，但是一张嘴海水就要往里灌，她连忙闭上，冒出了一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