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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 突然兴战

    守在悦宾楼的平乐王府暗卫纷纷朝裴楠襄阻拦,却被裴楠襄的几个随从彻底纠缠。

    那几个随从武功皆是极其高强,全然在平乐王的暗卫之上,打斗之间,平乐王府暗卫根本脱不得。

    叶嫤早就听到了动静,满心紧烈,面上却在强行镇定。则是片刻,灯火摇曳之中,便见裴楠襄突然跃入了三楼来。

    本以为裴楠襄又要如往常那般与她纠缠,凤瑶面色微沉,心中迅速想着委婉应对之法,奈何裴楠襄速步靠近她后,便突然伸手过来揽上了她的腰,待得她下意识要挣扎之际,他竟陡然用力,揽着她便跃至凭栏处,而后从凭栏处跳了下去。

    他突来的举动,无疑让叶嫤惊得不轻。

    子也突然的失重,叶嫤本是推拒裴楠襄的手也顿时紧扣住了他的衣角,待得两人落地站稳,裴楠襄转头朝她望来,磁温柔的问:“吓着了?”

    叶嫤倒吸一口气,脸色与心着实算不上好。

    怎能不吓着,突然就遇上一个疯子劫持她跳楼,她怎能不被吓着!

    若是可能,她此际都要恨不得抡起拳头揍他,奈何理智仍是战胜了莽撞,她仅是努力镇定下来,故作柔弱的朝裴楠襄道:“是啊,的确是有点吓着了,裴公子可否放开我,让我入悦宾楼内去坐着缓缓?”

    他似是看透她的心思,面上一片的温柔与了然,他也并未立即说话,就这么一直将她凝视。

    叶嫤干咳一声,被他盯得心中发毛,且这人突然出现,又强势将她从悦宾楼三楼掳了下来,她一时之间也摸不清这人的目的与心。

    她仅是默了片刻,才硬着头皮继续问:“裴公子可否放我回悦宾楼去坐着休息?便是裴公子有意要与我秉烛夜谈,自然也不能在这外面一直站着,是吧?”

    她再度委婉相劝。

    却是这话一出,裴楠襄却不打算让她回得楼里,仅柔和的朝她道:“东湖之上,在下已备好了糕点与酒菜,烛台也已备好,既是秉烛夜谈,便去那东湖的画舫上谈吧。”

    他嗓音极其的温柔入骨,让人稍稍一听,便会抑制不住的彻底沉沦在他满腔的柔里。

    然而叶嫤却满心戒备,全然不敢掉以轻心。

    她扭头朝那些仍在打斗之中的平乐王府暗卫与裴楠襄的随从扫了几眼,更是警惕,随即便故作自然的笑笑,“何必这么麻烦,悦宾楼内酒水菜肴皆有,还是就在悦宾楼谈吧。”

    “不麻烦,马车在下也已备好,叶姑娘只需随在下过去便是。”不待叶嫤尾音全然落下,他再度温和出声。

    说着,手指略微打了个响指,长街拐角处便有车夫驾着马车过来。

    叶嫤双眼稍稍一眯,待马车靠近停歇之后,她下意识要朝后退,裴楠襄则似是全然知晓她的意图,仅转眸过来仔细凝她,薄唇一启,分毫不给叶嫤退缩与拒绝的机会,“叶姑娘是要自己上车,还是在下扶叶姑娘上车?”

    叶嫤眉头一皱,避无可避。

    待兀自沉默一会儿,终是被赶鸭子上架,自行登上了马车。

    心中一直在发着紧,只道是今夜的裴楠襄,似是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就如以前,即便她叶嫤毫不给他面子的拒绝他,他也不会真正强迫她什么,更不会生气,且所有的言行举止,大多也在温柔与理之中,并不会如方才那般强势的揽着她跳楼,亦或是强势的bī)她上车。

    是以,这裴楠襄究竟怎么了?难不成是与她叶嫤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便要不耐烦的锋芒毕露,本毕露,彻底要开始对她叶嫤强行动手了?

    思绪至此,心中难免忐忑。

    她终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便巧舌如簧,但却突然没信心能斗过这裴楠襄。

    待在马车内坐稳,正待出神之际,裴楠襄便已后脚跟来,入车之后,便自然而然坐在了她的边。

    马车并不大,座位也并非宽敞,两人并排而坐,衣袂相触,胳膊相触,着实令叶嫤有些尴尬。且裴楠襄上有种独特的熏香味道,香味也是浅浅淡淡,虽能让人觉得沁人心脾,但叶嫤并不太适应这种味道。

    她仅是尽量朝马车车壁靠去,尽量不过多与裴楠襄的肢体接触。

    裴楠襄故作未觉,一直不曾出声,只是待半晌之后,他才突然问:“相识一场,叶姑娘竟是如此抵触甚至厌恶在下?”

    这话入耳,叶嫤猝不及防一怔。

    只道是裴楠襄这话可谓是在她头上强行扣下了一顶罪责的帽子,挥之不去。

    她岂敢厌恶他?他乃堂堂的大梁太子,份尊崇之至,连大昭的帝后与太子都不敢对他招惹,她叶嫤又岂敢厌恶他。

    仅是片刻,叶嫤便干笑两声,忙道:“裴公子误会了,我岂敢有厌恶抵触裴公子之意。裴公子能与我这等份之人同乘一车,便已是给足我面子了,我又岂敢在厌恶裴公子。”

    裴楠襄眉头稍稍一皱,突然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道:“叶姑娘终究只是不敢对在下造次而已,但却并非是不愿对在下造次。”

    叶嫤一怔,片刻之后便要继续解释,裴楠襄则无心再听她多言,仅话锋一转,“有些违心之话,叶姑娘便不必多说了。只是至始至终,在下都不希望叶姑娘会畏惧在下,而是能真正将在下当做你的友人……或是知己。”

    叶嫤到嘴的话顿时噎住,心思浮动,一时之间,终究道不出话来。

    其实裴楠襄虽心思缜密,但也从不曾在她面前隐瞒过他的任何目的与手段,只是,即便他是个直白心之人,但她叶嫤,却万万不敢踏入他命途之中的漩涡。

    他的所有争锋,皆在大梁,且皇族之争历来凶残暴虐,她叶嫤,又岂敢随意站在他后,与他一道去应对他在大梁的所有危机。

    毕竟,那可是大梁啊,是天下最强之国,且她对大梁全然陌生,一旦入得大梁,她叶嫤的处境定是比留在大昭还要来得水深火。

    思绪层层的翻转,她再度想起了裴楠襄要即将去经历的那场浩劫。

    心中也一直都在思考与全衡,而最终的决定,仍如以前一致,那便是独善其,莫要去掺和裴楠襄的一切。

    这般一想,心思越发坚定,却也越发的谨慎与戒备,她终究不知今夜裴楠襄设的这场宴席,是不是鸿门宴。

    夜色已是有些深了,车外风声清晰的浮dàng)在耳,竟是有些猛烈。

    叶嫤沉默半晌,才故作自然的抬手撩开车帘子,只见马车仍在京中的长街上奔跑,虽是遇上了好几拨京都城内的巡逻兵卫,但那些兵卫皆像是未瞧见裴楠襄的马车,毫无要阻拦搜查之意。

    叶嫤心生淡讽。

    这大昭京都的内乱之下,人人自危,但裴楠襄这个别国的太子,则有特殊的权利在京都城内肆意的乘车而过。

    由此可知,那大昭的太子与皇后对这裴楠襄可不是一般的尊敬与讨好。

    风声烈烈的浮动,卷走了所有白里的酷。

    待得不久,马车终是停在了京都内的东湖湖畔。

    一时,马车的车轮声彻底消停,四周沉寂。

    这时,车夫恭敬的嗓音已是扬来,“公子,到了。”

    裴楠襄轻应一声,率先下车,叶嫤随后跟去,动作极快,不待裴楠襄在地上站稳并伸手来扶她,她已一鼓作气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裴楠襄眼角微挑,笑着望她,眼里总像是染了什么绪,但叶嫤却心有忌讳,不敢朝他的眼睛仔细打量。

    她仅是迅速瞄他一眼,随即便将目光朝东湖落去,只见东湖仍旧一片沉寂,无声无息,空dàng)沉闷,且几乎所有的画舫与船只,皆在湖岸停靠,无灯无火,漆黑一片,独留不远处的一艘画舫,有灯火摇曳,光影虽非明亮,但却是这东湖之中唯一的一处星火之地。

    “走吧。”

    裴楠襄率先开口,嗓音落下,便主动踏步在前带路。

    叶嫤稳了稳心神,淡定朝他跟随。

    待两人一前一后入得画舫的堂屋时,叶嫤便见屋中的圆桌上的确摆着丰盛的酒菜。

    两人隔着圆桌对坐,距离稍稍有些远,裴楠襄虽是轻微皱了眉,但却并未让叶嫤起过来坐近点。

    他仅是沉默一会儿,便起为叶嫤杯中倒了一杯酒,随即又为自己倒了一盏,待一切完毕,他笑着朝叶嫤道:“与叶姑娘相识许久,倒是鲜少与叶姑娘这般自然的单独用过膳,桌上的这些菜,皆是在下差人打听叶姑娘喜好后专程为你做的,你且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