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敢回话
她态度极其的坚决,脸色冷冽而又狠。 苏晏生怕她做傻事,也历来知晓叶嫤脾气,是以紧紧将叶嫤的袖子拉着,浑然不敢松下。 两方顿时在原地僵持着,谁都不愿妥协。 楚凌轩在旁也急得跳脚,忍不住朝叶嫤道:“叶嫤,你究竟想做什么呀!这天下之事与你何干,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去参与这些作何,即便你要杀许明渊,小爷花重金雇杀手去将许明渊脑袋提到你面前便是,你何必还要亲自去冒险?这京都城外可都是藩王的兵,到处都森严戒备,稍不留神便被那些藩王的兵杀了!” 叶嫤满目深邃而又坚持的将苏晏凝着,分毫未将楚凌轩的话听入耳里。 楚凌轩面色一白,心中更是焦灼,待正要继续相劝之际,不料宫中方向,竟再度有丧钟响起。 那丧钟,浑厚而又隆重,与昨夜大昭皇帝薨的时候所敲击的钟声如出一辙,且那钟声也是连续响了三下,而后戛然而止。 在场几人皆脸色骤变,叶嫤眉头一皱,苏晏脸色陡然开始发颤。 那钟声,依旧是丧钟。 昨夜丧钟大起,是大昭皇帝薨了,如今丧钟一起,又是,谁亡了? 叶嫤满心沸腾,各种思绪萦绕在脑,待沉默片刻,她心口顿时一颤,一抹不详而又刺痛之感油然而生。 宫之人,亡后有资格让宫大鸣丧钟的,仅有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以及太子等人,如今,宫中丧钟再度一起,自然不容易是正值风得意的皇后与太子亡了,那么这唯独剩下的,便也只有……太后。 心思至此,叶嫤浑发僵,乍然之间,不敢再往下想。 那般慈祥的老人,即便也曾威胁过她,但终究并非是恶毒狠厉之人,且太后对她,也历来是包容而又亲近,那样仁义慈蔼的老人,皇后与太子,终究还是不愿放过她么? 手心抑制不住的开始冒冷汗,手掌,也陡然弯曲成拳,紧紧的捏上。 苏晏脸色早已发白,那双漆黑的双眼,起伏万瞬,一时之间似是装满了心事。 周遭诡异的沉寂,几人皆一言不发。 待得半晌,叶嫤才率先回神过来,低沉沉的朝苏晏道:“宫中又出事了,想必皇后与太子,已在彻底的清除异己,大兴杀伐了。苏大夫如今还是早些去打探王爷安危,倘若王爷孤一人在宫中出事,所有的计划,将全盘落空。” 苏晏满心发紧,自是知晓兹事体大,不敢耽搁。 那方才鸣起的丧钟绝非简单,且若当真太后出事,那便证明着皇后与太子等人早已是发了疯的杀红了眼,彻底的六亲不认了。 奈何,即便心中一切了然,他握着叶嫤衣袖的手指,却在层层发紧,丝毫不敢松。 他万分确定,此番一旦将面前这女子松开,她定会不顾一切的出城,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拼杀,是以这一松,他放走的不仅是她这个人,更可能的会彻底造成她与自家王爷的阳相隔。 然而这个险,他不敢轻易去冒。 他抑制不住的开始纠结,想要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来劝叶嫤听他的话先去陈将军那里避避,奈何片刻之际,不待他想出法子来,叶嫤已突然用力的将他的手甩开。 苏晏猝不及防一怔,愕然望她。 叶嫤咧嘴朝他笑笑,笑容有些怅惘而又复杂,但她那弯弯的眼底深处却染着成片成片的坚决之色,随即薄唇一启,极其认真坦然的朝他道:“去帮王爷吧,我这里有分寸。相识一场,你若当真拿我当朋友的话,那你便莫要阻拦我,我有我的仇,我的路要走,你苏晏若是理解我,便莫要拦我。” 苏晏怔在当场,眉头紧皱,言又止一番,却是终究没说出话来。 是了,相识一场,他又如何不理解她,不知晓她的心思呢? 这一路,他是看尽了她所有的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她所有的明媚与聪慧都是为了让她自己好生活着,从而为她的娘亲,为她自己报仇,而今,她娘亲牌位与骨灰双双被毁,于她而言,无疑是灭你要做何便是,小爷帮你就是。且如今京都城乱了,我爹也被钳制在宫中,太子与皇后那般不仁,万一见我爹不好对付,有意要缉拿小爷入宫去威胁我爹,此番小爷入城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叶嫤心生起伏,倒是未料这楚凌轩的脑袋瓜子突然就聪明了,知晓朝后果考量了。 只是…… “你回城仅是可能被太子等人押入宫中,但你若执意跟着我,那将有八成的可能被我连累致死。楚凌轩,你历来对我不薄,是以,我将这一切生死攸关的可能与你说清楚,至始至终,我都不曾想过要害你。”待得片刻,叶嫤再度转头迎上他的眼,低沉的道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