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 坐不住了
沉悠然的嗓音,语气也如同看笑话般似的淡漠,然而这番脱口的话语内容,却是句句带讽,犹如带血的利刃一般要将许明渊那起伏的心脉给一点一点的割裂。 太子多疑,他许明渊自是了然。 太子的冷狠无,他许明渊自也明白。 但太子如今对他格外器重,甚至任命他许明渊执掌几位藩王,如此殊荣,汾阳王府几世难求,太子都已这般重视于他,又怎会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来毁了他许明渊? 他若想杀他,可有千万种法子,又怎会以此最为冒险的法子来对他许明渊过河拆桥?又或者,终究是因他许明渊知晓了他太多的秘密,甚至掺和了他太多之事,让他深觉一旦他许明渊突然背叛于他,那定会让他满盘漏洞,如此,多疑成的他,便在最初让他执掌几位藩王与兵力之事时,就已提前挖好了坑,准备埋葬他许明渊,埋葬他的汾阳王府? 越想,头脑越发凌乱,心神越发剧烈起伏。 他脸色也抑制不住发白,却是许久之后,他才稍稍回神过来,修长的指尖将叶嫤的脖子松开,待得叶嫤得到解脱并大吸几口新鲜空气后,他的黑瞳沉沉的凝她,突然问:“嫤儿,即便我最初毁了你我之间的誓言,但我也从不曾故意伤害你,这些子,我一直都在想法子补偿于你,而今,你终究还是要与我决裂,彻底想置我于死地?” 叶嫤神色微动,未料他会突然转移话题。 她再度抬眸朝他仔细打量,只见他脸色发白,表紧烈而又怅惘,整个人都像是憋满了棘手与伤怀之事,释然不得。 叶嫤忍不住勾唇而笑,突然,竟是莫名喜欢看他如此吃瘪而又颓然无力的反应。 待默了片刻,她便径直迎上了他的眼,笑得懒散如初,“是啊,你从不曾故意伤害我,但你却给了我灭着,眼珠一转,脸色越发狠,“莫不是你许明渊早有野心,亦或是你汾阳王府另有想要拥护的明主,是以,你便想趁此机会将本一军,先杀本一个措手不及,是吧?” 许明渊脸色骤变,“在下不敢,在下与汾阳王府上下皆对下忠心耿耿,岂会做出对下不利之事。” 太子嗓音犹如寒冰,测测的道:“如今所有事实皆摆在面前,你还想狡辩?本将几位藩王交由你管制,将大军交由你指挥,本对你如此器重,你却让军中发生火烧与中毒之事!如今,粮草被焚,满军将士因中毒而毫无斗志,本是雄狮之军却成了一盘散沙!若不是你许明渊从中作梗,本这好好的大军,岂会一夜之间颓丧至此?” 这番震怒之言入得耳里,顿时令许明渊震惊难耐。 他抑制不住的道:“在下对下忠心耿耿,从未在背地里动过手脚!还望下明察!” 太子怒笑道:“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便转头朝在旁几个藩王望去,森冷冽的问:“将你们方才与本说的话再说一遍!本好让他死得明白!” 几个藩王浑一颤,待面面相觑一番后,有人紧着嗓子道:“当时臣下们提议庆功,许世子最初是一直阻拦,后来不知怎的他就突然答应了,且对此事还极为络,前后态度着实异常。后来,昨夜开始庆功宴后,臣下们都觉得那酒的味道有些怪异,但臣下们也未多虑,只因酒是太子下所赐,又是许世子亲自差人迎入营中的,想来定是没什么问题,却不料昨夜饮酒之后,臣下们就觉得浑不适了,那时又突然爆发火,派出的精卫也与臣下们说过,当初他们都发现最后一个凶手了,奈何许世子却不让他们跟随了,反而是独自一人去会那凶手,最终,许世子未能将那凶手缉拿归案,说是凶手武功极高,跑了。可许世子武功如此高强,究竟要何等的高手,才能在许世子眼皮下逃脱?” 说着,嗓音一挑,“昨夜之酒是下所赐,下自然不会害臣下与军中将士,是以这唯一的可能,便是许世子对酒动了手脚。再者,若非许世子干涉,精卫早在昨夜就将那最后一名纵火凶手缉拿归案,奈何许世子故意将那凶手放走。这一前一后之事,许世子嫌疑最大,至于是非如何,还望下明断。” 冗长的一席话,句句都在针对许明渊。 许明渊满目不可置信的朝那几个藩王望去,眼中爆发着浓烈的怒意,藩王们仅朝他扫了一眼,便脸色微变,不敢再朝他看。 如今军中出了这等大事,自然得要一个人来背锅,是以这许明渊,便成了最好的背锅之人。 许明渊心头已是了然,忍不住愤怒而笑,他再度努力的将目光朝太子落去,“下信吗?下当真信他们一派之言,认定这些事是在下捣的鬼?” 太子双眼稍稍一眯,瞳中迸发着森之色,“人证皆在,本,自然信。” 嗓音一落,再也无心给许明渊解释的机会,他抬脚猛起,当即就要动用内力将许明渊脑袋踩碎,不料顷刻之际,远处突然有阵阵地动山摇似的马蹄声响起。 那些马蹄声极其的浑厚,迅速靠近,此番仅随意一听,便觉来人众多,至少在万人之上。 太子心头一惊,整个人蓦地怔住。 许明渊趁势一把将太子推开,整个人都从地上翻起逃跑,且速度如电如箭,快得惊人。 太子陡然回神过来,咬牙切齿,转头朝边御林军瞪来,“追!去将许明渊首级取来本面前!” 御林军当即得令,迅速跃走。 在旁几位藩王早已被那越来越近的大批马蹄声震得六神无主,忍不住朝太子问:“下,您看那些来人,究竟是敌是友?” 太子心中大烦,暴躁道:“是友便接纳,是敌便攻打!如今正是尔等建功立业之际,还不披上铠甲给本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