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 几日不见
周遭气氛,似如凝固,一声不起。 那女子踏入屋门后,也稍稍停步,却也仅是片刻,她再度踏步过来,姿态优雅,待站定在叶嫤面前,才轻蔑的扫叶嫤一眼,目光又朝呆若木鸡的楚凌轩落去,盈盈而笑,“表哥,别来无恙。” 楚凌轩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此番也浑然无心思装病,待片刻后,他终是稍稍压住惊愕之意,呆然断续的出声道“表,表妹,你怎来这儿了” 说着,目光仔细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总觉得她笑容极其完美,整个人上的气质也全数变却,连带她后跟着的那几个女子,虽打扮一致,但却个个都是干练的衣裙,双目冷冽,似是练家子。 这番打量下来,楚凌轩越发诧异,总觉得自家表妹变了,翻天覆地的变了。 “若溪是来寻若溪夫君的。”仅片刻,苏若溪温软道话。 楚凌轩又是一愣,倒抽一口凉气,“夫君” 当初大昭京都一乱,他只顾着叶嫤的安危,却未顾得上自家这表妹,只是待京都彻底太平之后,他才终于想起自家表妹来,却不料自家表妹早已不告而辞,突然失踪。 他本以为一定是他伤了自家表妹的心,自家表妹失望之下回汴京去了,且这些子他也一直想着叶嫤的事,便没顾得上差人去汴京寻表妹,不料此事这么一隔下,待真正重新见得自家表妹时,自家这表妹,竟变得如此陌生,甚至还嫁人了。 “表妹,你何时嫁人了你那夫君是谁,家住何方,良田几亩,可有姬妾,对你可好”心底一急,便急忙开问。 苏若溪勾唇而笑,并不言话。 楚凌轩越发着急,当即又要再问,却是话还未出口,苏若溪漫不经心斜眼朝侧站着的干练女子示意一眼,那女子顿时会意过来,傲然的朝楚凌轩道“我家主子乃大梁苏妃。” 大梁苏妃 裴楠襄的,妃 叶嫤双眼稍稍一眯,眼底锋芒微露,却又是片刻,戏谑的勾唇而笑。 楚凌轩脑袋不灵活,怔了一下,待片刻之后,才顿时反应过来,惊问出声,“大梁的苏妃裴楠襄的女人表妹,你何时竟成了裴楠襄的妃了” 他震撼之至,不敢相信。 苏若溪却扫他一眼,温柔缓慢的道“当初小镇偶遇,得皇上垂怜,便随他入得大梁,封了妃。”说完,终是转头过来迎上了叶嫤的眼,“听说,你已成了大昭的皇贵妃” 叶嫤微微一笑,“苏妃消息倒是灵。” 苏若溪笑笑,眼中有冷色浮动,“大昭被帝王撵出京都城的大昭皇贵妃,犹如丧家之犬,屈居江南,本妃的消息便是再不灵通,也是听过叶皇贵妃的遭遇。想来大昭这百年来,所有的后宫之妃中,怕也只有叶皇贵妃你一人,被逐出宫闱不说,还被撵出了京都城,也是让人咋舌讶异。” 叶嫤面色丝毫不变,“是啊,不得帝王宠,便只能落得这般地步,只是,苏妃不也是如此寻夫君都寻出大梁国界了,甚至孤犯险来大昭找人,苏妃这遭遇,也是千年难见。” 苏若溪面色陡沉。 叶嫤轻笑出声,“苏妃莫要生气,长途舟车劳顿,一路奔来,也该是累了,本宫体恤苏妃子骨,本想尽地主之谊让你在别院休息落脚,只可惜,大梁乃强国,苏妃也该是看不起大昭江南这小小的皇家别院的,既是如此,本宫也不敢难为苏妃了,这便差人送苏妃去江南镇中最好的客栈居住吧。” 说完,不待苏若溪反应,便唤芷领苏若溪等人出去。 苏若溪顿时碰了软钉子,所有淡定全然保持不得,她怒目盯着叶嫤,片刻后,测测的道“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憎恶。” 叶嫤笑笑,“本宫从未得罪于你,倘若你执意因往之事将本宫视为仇敌,本宫也愿接招。顺便再提醒一句,寻人便寻人,可莫要在江南放肆。” 苏若溪咬牙切齿,“本妃乃大梁之妃,份尊崇,即便敌对于你,你敢对本妃不利” 叶嫤眼角微挑,“大梁宫妃多了去了,多苏妃一人不多,少苏妃一人不少。本宫在裴楠襄面前都可放肆,别说对你不利,就是要你命,又有何不敢” 苏若溪面色骤白。 楚凌轩眉头大皱,忙小心翼翼的朝苏若溪劝道“表妹,你莫气,叶嫤也不是有心要说你的,都是误会,误会。” 说着,抬头朝叶嫤望来,“叶嫤,表妹初来江南,也无去处,你前几都收留裴楠襄了,这回也让表妹住在这里如何” 叶嫤面色微变,深眼将楚凌轩凝着,不说话。 她方才虽未给苏若溪好脸色,但苏若溪终究是大梁宫妃,份的确特殊,不可太过招惹,且凭大梁二皇子对裴楠襄的敌对,又岂会让苏若溪安然抵达江南 是以这其中必有隐,她也一直有意对裴楠襄与大梁二皇子之事置事外,奈何楚凌轩这呆头之人仍是看重感,对苏若溪心存照顾与愧疚之心,竟主动要让她在别院住下。 心头略生抵触之意,奈何却终究抵不过楚凌轩那双小心翼翼卷满祈求的眼,待半晌,她终是妥协下来,淡道“你要留她便留。” 嗓音一落,踏步离去,却在经过苏若溪边之际,恰巧见得苏若溪那邪得逞似的微笑。 待得叶嫤彻底出门走远,苏若溪才朝楚凌轩问“表哥近来可安好” 楚凌轩急忙跳下榻来,应付的回了一句,本想多问自家表妹与裴楠襄之间的事,奈何每问一句,苏若溪似是都对裴楠襄之事不太上心,次次都随意应付了之,而后又将话题落回他上,细问他与叶嫤近来之事。 楚凌轩觉得怪异,但却并无太大主心骨,无论苏若溪问什么,他都如实回答,毫无保留。 天色已晚,别院周遭都已点上了灯。 光火重重里,苏晏与罗副将以及暗卫统领几人就坐在圆桌旁,几番交谈之下,各自神都凝重之至。 半晌,罗副将朝苏晏问“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打送去皇上手中的信笺主意” 罗副将百思不得其解。 暗卫统领也眉头紧皱,深觉此事极是严重。 许久,一言未发的苏晏终是出声,“除了大梁帝王,别无其他。”当初在大昭京都,裴楠襄可是明之昭昭的打叶嫤主意,如今他来得江南,凭他的心与手段,又如何不会从中作梗,挑拨叶嫤与自家皇上的关系 毕竟,叶嫤并非常人,且对自家皇上已然动心。裴楠襄是个聪明人,自是知晓他若要让叶嫤心甘愿跟着他走,定不能用强,而是得,智趣。亦如挑拨离间之法,惹叶嫤主动对自家皇上伤心失望,便是,最好之法。 苏晏全然了然,心中,也缓缓漫出几许隐忧。 夜色深沉之际,苏晏才让罗副将离府,自己则沉默一会儿,踏步朝叶嫤主院行去。 待与叶嫤对坐在主院亭中的石桌旁,苏晏不耽搁,略微试探的问“上回皇上来信,皇贵妃可有给皇兄回信” 叶嫤眼角一挑。 苏晏故作自然的解释,“传信的暗卫或黑鸟应是出了问题,接连几,皇上都不曾收到罗副将与暗卫统领传出的信笺。也不知皇贵妃的回信,可有送出或被中途遗失。” 叶嫤默了片刻,淡道“上回,我并未回信。” 苏晏神色微微一沉,正要继续言话,不料叶嫤目光一紧,先他一步道“皇上进来仍与顾明月恩两合” 苏晏到嘴的话稍稍噎住,沉默一会儿,“做戏罢了,皇贵妃莫要误会。” 这么说来,平乐王在顾明月面前仍是充当着好男人的角色,肆意维护甚至宠顾明月 心头通明,心底最深之处压着的那句顾明月是否怀孕的话终究不敢再轻易问出。 她咧嘴而笑,深深叹息。 眼见他如此反应,苏晏犹豫片刻,继续解释,“皇上一直的是皇贵妃,常对顾明月也仅是做戏。就如这次,皇上未曾收到皇贵妃回信,已是担忧之至,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