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8：竹林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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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后的荒原，郑术正身骑快马，紧跟在一人身后。 先前庙门外的五十匹高马与匪徒，此刻都已消失不见。 他们都已返回青山狂狼帮寨，一方面是为了调动所有的狂狼帮匪徒，另一方面也是在静静的等待时机。若是这五十匹快马一齐进入青城，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所以他们便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三当家磨柳放出的穿云箭。 只要一见穿云箭，这狂狼帮全体帮众，便会一齐朝着青城进发。 此刻郑术的眼前，正是身骑快马的磨柳。 他在这一路上，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仅仅在郑术率先打开话匣子，他才会适当的答应几声。 郑术知道，这人的心中，肯定一直未能平静。 他或许在思考着，到底该如何救出自己的大当家。 又或是在忐忑着，在见到大当家之后，他该以着何种姿态向他道歉。 毕竟当初在二当家凤川起反的时候，他因见狼心大势已去，未能站出来。 可他也没有想到，这风水轮流转，风川竟就这样死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这程家附近放慢了速度，两匹黄马也在缓慢的行进着。 虽然周围时常有醉酒之徒路过，但在这样的午夜，没有一人敢轻易靠近这两匹黄马，也没有人敢轻易直视这两位马上之人。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两位身骑黄马之人，行进在这青城街道的场景，显得如此诡异。 郑术见他们这二人，安静的也太过尴尬了。所以又率先打开了话匣子，道： “磨柳大哥，前面三百步外，就是那个程家。我们不能再骑马靠近了，否则会被看守的人发现。现在，可以叫来你的那些兄弟们了。” “嗯，小兄弟，还是按计划行事。” 磨柳也回答了一声，随后便又重归了沉默。 随即，郑术忽然下马，徒步朝着程家而去。 同时，磨柳也调马转身，再远离了一百步后，取出穿云箭，直冲天空。 “喂，你看那个是什么？” 程家宅门外的一位看守，忽然伸手指向天边一团亮光。 “可能是哪个喝醉酒的家伙，放烟花的吧。不用担心，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能换班了。” 另一位看守张大嘴巴，打了几声哈切。 这一声哈切就像是能传染一般，也让第一个说话的看守，张大嘴巴，哈切打的眼泪丝丝。 他们今晚已看守了整个两个时辰，此刻已是极度劳累。 他们都靠在墙上，浑身所使出的最大力气，就是努力睁开他们这双眼。 可忽然，他们感觉到了一阵风。 但在瞬息之间，这风就又消失不见，这种寻常的现象，也并未让他们过多在意。 在这漆黑的夜里，什么都可能发生，这一点寒冷的风，着实不算什么。 然而此刻的郑术，已在那一阵风里，飞快的掠过了这两位看守的眼前。 一个纵身跃起，跳开高墙，落在了程家之内。 忽然，刚刚落入程家院内的郑术，发现了一只猫。 一只黑色的猫，这只猫很是硕大，看来每天的吃食很是丰盛。 此刻，这黑猫看着郑术，郑术也在看着黑猫。 它可能在想，眼前这个黑漆漆的东西，难道也是自己的同类？ 可为何它的身形会如此巨大，难道也跟自己一样，每天吃的异常丰盛？ 而郑术心中，也在思考着。但他可不会去追究这黑猫的来历，他只是发现，这黑猫的嘴巴胡须上，竟残留着丝丝鲜血。 要说一般的鲜血残留，郑术并不会这么注意。 毕竟猫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动物，说不定它哪次就会给自己捉些麻雀老鼠开开胃。 可在亲手杀了风川，亲手取出他心脏之后的郑术，却猛地意识到，眼前这黑猫嘴巴胡须上残留的，其实是人的血rou。 在亲手杀死风川之后，在那满是尸体的破庙中待上半天之后，郑术就意识到，其实的人的血rou，与动物的血rou，单单就是在气味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这一刻，郑术的心中很是震惊，为何这个黑猫的口中，会沾上人的血rou？ 而且从这血rou上看，它很有可能，才刚刚饱餐一顿。 正当郑术思考的时候，这黑猫竟突然转身逃离，它的的身影极其迅速，在这高墙矮瓦之间，迅捷无比的穿梭着。 但在这只硕大的黑猫之后，还有这另一只“硕大的黑猫”，紧跟其后！ 那便是身穿夜行衣的郑术，此刻他心中的好奇，已被完全激起。 他必须要弄清楚，为何这个黑猫的口中，会沾有人的血rou。 而那个人的血rou，又是出自哪里？ 他们窜上窜下，他们攀高跃低，没过一会，郑术便跟随着那个黑猫，来到了程家大宅的最后方。 幸好郑术的身影步伐，极其轻盈，才使得在这午夜之中，并未被程家发现。 程家大宅的最后方，乃是一片竹林。 郑术依然跟随在这竹林之内，但他的速度却放缓了，因为眼前这黑猫的速度也放缓了。 数百步之后，郑术忽然闻到一股恶臭之气，他猛地捂住口鼻，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样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