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 卑微公主不卑微(58)
刘氏没有直接回答云裳的话,“总之,你若非要让赵家姑娘嫁过来,做妾,我肯定不能同意。” 虽然这一句没有直接回答云裳,但这句回答的话暗含的意思,也足以让人明白她的答案是什么了。 “我一直都以为人心是rou长的,只要我以诚相待、以心相待,就一定会换到你们的真心,”云裳终于将早准备好的角色转变台词说了出来,“但现在,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知道,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南宫凤在左家一直都是卑微的形象,要完成形象的转变,总是需要一个契机的,而这个契机,云裳从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找好了——就是现在。 赵雪柔算计她,想要借着“嫁到左家为妾”这件事翻身,同样的,云裳也是打算借着这件事情,来实现这一世自己的翻身仗。 铺垫的话手腕了,云裳话锋一转,态度陡然强势了起来:“既然你们都认定了是本宫做的,本宫要是不成全了你们,岂不是白辜负了你们的这一番期待吗?不过,”赵雪柔嫁到左家为妾,这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不过在这之前,云裳还是打算先解决一下背在自己身上的锅,她叫道,“如兰。” “奴婢在。” “你速去皇宫,宣赵大人来见我。” “是。” “等等!”左殇景越听越是觉得不太对劲,他叫停,看向云裳,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根据左知琴告知的消息,赵大人这会儿还在皇宫受罚,这个时候,左殇景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云裳为何要宣赵大人,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想要先阻止下来。 “我想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云裳看向如兰,“如兰,你还在等什么。” 如兰一拜,转身就走。 左殇景被云裳这样挤兑,颇为有些下不来台,他的脸色攸然沉了下去,可他一时半会也的确不好应对云裳的这一句质问,只能抿着唇,不说话。 不过,他不说话,自然是有人要说话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哥说话,嫂子你……”左知琴果然就站了出来,大声地就要指责云裳。 “大胆!”云裳一声呵斥,脸色当场就沉了下去,“左知琴,想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在跟谁说话。” 云裳这话已经是相当不客气了,正常的人,听到她这样的话,再想到她公主的身份,一般都会闭嘴不言了。可显然左知琴可不适一般人。 大概是南宫凤将近半年的卑微给她们留下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深刻到了便是云裳现在显然的生气状态,也没能让左知琴有所警觉,她在云裳的呵斥下,当下就露出了委屈与愤怒交集的情绪。 “母亲~”左知琴拉了拉刘氏的手袖。 刘氏的反应跟左知琴如出一辙:“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阿琴?她可是阿景的meimei。” 一点都没让云裳意外,刘氏果然就搬出左殇景出来。 云裳冷冷一笑,反问刘氏:“那又如何?” 刘氏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来,她再度重复了自己的话:“她可是阿景的meimei,你想清楚了。” 云裳保持着冷笑,学着刘氏重复了自己刚刚的话:“那又如何?” “是不如何,”这时候,却是左殇景接了云裳的话,他的神色冷淡到了极致,望着云裳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悦——那种不悦怎么说呢,跟普通的生气不一样,这是一种带了失望与莫名威胁的不悦,他这样的眼神,顿时就让云裳联想到了原来那一世最后选择自杀时候的南宫凤,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左殇景继续说道,“既然公主这般不在乎,何不选择与臣和离?” 竟然又搬出“和离”来了,看来这左殇景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现在的局势是什么。 还以为她是爱他如命的南宫凤,想要趁此威胁吗? 原来那一世,南宫凤用自己的死,来作为对左家的报复,成功的概率很高,那是因为皇上皇后甚至南宫瑾,是真的爱着她。但左殇景竟然也想用这一招,可惜啊,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云裳,不是南宫凤。 “跪下!”云裳突然说道。 这下不但是左殇景等人给愣住了,就连院子里好多的下人都愣住了。 唯有丫鬟扮相的南宫瑾,还有就等着这一天的如芷等人,齐齐地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来。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左知琴跟刘氏双双不约而同地开口问云裳,左殇景没有开口,但他的表情也足以说明这句话也是他想要问的。 云裳抬了抬下巴,字正腔圆地再次说道:“我说跪下!”见对面三人依旧望着自己,毫无要下跪的意思,云裳的眼睛眯了眯,“见本宫不行礼,你们,是要造反吗?” 这话一说出口,左殇景左知琴刘氏这才后知后觉,眼前的人,不管曾经在他们的面前多卑微,可她的身份,的确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见到都得行礼的天之贵胄。 跪礼,左殇景左知琴刘氏等人不是没有对南宫凤行过,那时候的他们从未觉得这样的礼节有任何的不对。可就在这一刻,三人的心里不知不觉地都升起了一股特别强烈的别扭。 “青果。”云裳叫道。 “奴婢在。”青果上前领命。 “去请左相来,本宫得亲自问问左相,左家的人,是不是打算造反。” “是,公主。”青果转身就走。 “臣见过公主,请公主饶恕臣的失仪。”不管心中有多少的不甘心,但左殇景知道,他必须得给云裳行礼——“造反”这样的大罪过,他承受不起,也承担不起后果。 见到左殇景都下跪了,左知琴跟刘氏也赶紧下跪: “臣女见过公主。” “臣妇见过公主。” 在刘氏跪下去的时候,云裳看到了她的脸上突然滑过去的一丝痛色,大概是动作太突然,牵连到她膝盖上的旧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