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 麋鹿
松散的阔叶林木中,各式植木开始抽芽,只是春意初显,远不及郁郁葱葱地步。 地上被腐朽的落叶盖着,矮小些的灌木经了春雨,趁着高树没有伸展枝叶,阳光还尚可足够穿透时机,已经绿意慢慢,更有许多在早间悄然抽出了蕾包。 蛰伏了冬日的鸟物羊鹿,一边低着脑袋啃食着嫩草鲜叶,一边竖着耳朵警惕的四方。 “嗖!” 忽而弓弦声起,打破了林中寂静。 一头未及防备的麋鹿,向前奔跑两步,终究哀嚎一声,栽倒地面。 在它的脖颈处,箭矢透体没入。 一骑者衔尾而至,在麋鹿倒下地方,勒住缰绳,跳将下来,伸手抓住麋鹿脑袋,看了看,向身后跟来的几人呼喊道:“父亲,真是好箭法,这么远距离,一箭射死了这头麋鹿!” 跟来的几人,亦是骑着马儿,当先一人,看上去已过中年,身着闪亮铠甲,一手挽弓,一手捉缰,看其相貌国正,端是威风凛凛。 这人在先前下马的年轻人身旁停住,有些满意的看着猎物,口中却有些谦逊道:“哈哈!麋鹿这等蠢物,又不是奔跑时候,射死它算不得什么本事!” 查看猎物的年轻人,兴致极好,看着前方还在逃窜的麋鹿,道:“还有几只小鹿,我们再把它们捉回去!” 中年人好似没有了追赶心意,口中阻道:“续儿,我们出来狩猎,是为了散些性气,这一头麋鹿,足够我们吃两日了,不必蓄意追赶,将这些蠢物赶尽杀绝。” “是!父亲!” 受了中年人的阻拦,被称作续儿的年轻人也没有执意,招呼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将这麋鹿带上,今日回去了,也好打打牙祭。” “是!少主!” 两名护卫模样的士卒,抬起麋鹿,放在准备好的无主空马上。 尽了猎意,这队骑手不再着急赶路,驱着马儿,缓步沿着归途走着。 青年人与父亲同行,见父亲漠然不语,道:“如今我们将袁绍老儿,打出了幽州去,退在冀州不敢轻举妄动,青州田楷等人,也将文丑挡住,这等形势,对我们十足有利,孩儿怎觉得,父亲还有许多忧愁。” “哈哈!” 中年人隐然点了点头,好似赞同了儿子说法,道:“去年,我们便是将袁绍打的溃不成军,后来因严纲无能,让我吃了败仗,险些误我大事,袁绍除了依仗袁家家世,他有什么资格跟我独斗。” 转过头来,中年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叹声道:“续儿啊,为父担心的,可不是冀州的袁绍。” 这两人,正是公孙瓒与其子公孙续。 公孙续低头想了片刻,忽而望着西方,朗声道:“父亲可是在想,燕国刘虞的儿子,刘和?” 公孙瓒虽然没有回应,好似有了兴致,绕然的望着公孙续,笑道:“续儿,你有什么想法,说与为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