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完全不能放心啊

    书写板、圆规、直尺的诞生都不算什么。诞生的历史已经完全不可考。

    书写板只要是个有心人，只要想到了谁都可以做。

    圆规只要是某个“理工人才”，创造出来也没问题。

    直尺只要诞生出“刻度”，那出现也是妥妥的。

    要制作出以上三者，没有任何难度。最大的问题是铅笔。

    人类早期书写使用的是墨水。不过与其说是墨水，不如说更像是染色剂。铅笔的出现要等发现石墨后才会诞生。

    不过在这个时空中托魔法的福。魔法师的实验室里都会有一堆用处不明的奇怪物体。任海济在其中顺利找到了石墨。随后他将石墨碾成粉，将粉末与从陶土场要来的黏土混合在一起，最后用两块带有凹槽的细木板将弄成细圆柱形的石墨棒加在中间。制成了这个时空中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支现代意义的铅笔。

    野外绘图，不需要墨水的铅笔可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对着四周笔划了半天，又在纸上写下一连串加减乘除后，任海济对照着直尺上的刻度，扳开圆规，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波培娅先前还是在一旁静静看着。但在看到任海济在纸上做加减乘除后立刻低声道：“阁下和屋大维娅说的一样，真是厉害。居然算得这么快。”

    “不就是简单的数值加减乘除嘛。”任海济随意说着，继续埋头画图，“到计算三角函数的时候就没这么快了。”

    “三角……函数？那是什么东西？”

    任海济一愣。停下铅笔后抬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波培娅。

    “举个例子。不用爬上旗杆，光通过仰望旗杆顶端的角度以及与旗杆间的距离，就能计算出旗杆高度的方法。这就是三角函数最简单的应用。你不知道吗？”

    波培娅立刻摇摇头。

    嗯~嗯~这个时代的罗马人还没有开始研究三角函数吗？

    不，等一下。最早开始研究的似乎是希腊人。

    不，等一下。现在的希腊应该是罗马人的地盘。罗马人还没有得到希腊人的研究成果吗？

    不，等一下。三角函数出现的时间是……

    算了，不管了。

    任海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写板上，画了半天后他身边的波培娅突然出声道：“阁下真是厉害，居然会这种不用爬上旗杆，就知道旗杆高度的方法。”

    少女啊~你的反射弧是有多长啊。一直到现在还在想之前那个例子吗？

    “那个……那你之前在算些什么？还有这个……这个‘圆规’又是什么东西？”

    “通过马匹行走的速度与花费的时间，来计算我们走了多少距离。然后用圆规来将这种距离按比例缩小，最后画下来。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地图基本制作方法。以后如果有人要用这张地图来判断两个地方的距离，那他也只要按比例放大，就能得出两点间的距离。”

    波培娅呆呆地看着在绘制地图的任海济。不知过了多久后，她突然兴奋的大声说道：“厉害！厉害！阁下真是太厉害了！如果我们的地图都像阁下绘制的地图这样。当敌人来犯的时候，只要知道了敌人的前进速度，我们就能更精确的设置伏击点和发动夜袭了。阁下真是太厉害了。”

    战争是有很多变数的。少女。不过精确的军事地图的确很重要。

    任海济继续埋首绘制地图，完全无视了一旁激动的波培娅。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波培娅这个少女，完全将心思放在了军事。看到一张好好的地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战争。不知道她在看到“沙盘”时会怎么想。

    “先前说阁下是弱者，真是对不起了。是在下失礼了。在下正式向阁下道歉。阁下虽然身体很弱，连骑马也不会，也不会剑术和魔法……”

    我身体很弱，不会骑马，又不会剑术和魔法还真是对不起你了。少女。

    “但是阁下的知识真是非常厉害。在下今天见识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阁下远比在下要强的多。在下因为之前的失礼，向阁下你道歉。”

    波培娅说着向任海济低下了头。

    果然是个正直过头的少女。和尼禄完全是两种人。

    “算了。反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很弱。但是波培娅，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是的。在下聆听阁下教诲。”

    “不用这么正式。我送你一句话，怎么想是你的问题。”任海济的话停了停，才接着开口道，“波培娅，你要记住。科学的发展必然导致武器的变化。武器的变化必然导致战争形势的变化。所以永远都要保持一颗学习的心，学习任何新出现的科技。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

    “是的。在下会谨记阁下的教诲。”

    任海济耸耸肩。他突然觉得和波培娅这种认真，正直过头的人说话实在太累。他低头继续绘制地图。这一次直到他绘制完这个区域的地图为止，波培娅都在一旁不发一语。忠实履行着自己身为护卫的职责。

    收起工具，任海济伸了个懒腰后道：“走吧。在天黑前应该还可以再绘制两三张。”

    ---

    好不容易将屋大维娅哄入睡后，尼禄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会客厅。让她惊讶的是此刻斯塔缇娅正坐在面向大门的三人沙发上一个人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