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强者拥有一切，弱者失去一切

    在蹬上通往皇宫大门前的那高高的Y形阶梯时，鲁菲欧心中还满是焦虑。但是当他抬头看到站在阶梯尽头的人影后，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在阶梯尽头，罗马皇帝凯撒正站在皇宫大门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亲自出门迎接凯旋而归的鲁菲欧。凯撒身边，深受凯撒信赖的安东尼则是带着大大咧咧的笑容，看着正缓步上前的鲁菲欧。

    不仅仅是凯撒与安东尼，在Y形阶梯的另一端，元老院的议员们也是集体站在元老院大门口，一脸微笑地看着鲁菲欧。

    在罗马市民们之间疯传的流言，凯撒他们当然也都听说了。不过凯撒他们与罗马市民不同，面对流言所有人都是一笑而过。

    这群站在300万罗马人最顶端的统治者与领导者们很清楚，就算鲁菲欧真的是从尼禄手中偷走了胜利又如何？那只不过说明尼禄很弱而已，弱到无法保护住原本应当属于她自己的利益。

    既然无法保护住原本属于自己的利益，那利益被人抢走也怪不了别人。

    尚武的罗马人崇拜那些能在战场上为他们带回胜利的英雄，但是看不起强占他人军功的懦夫。

    但是罗马贵族并不这么看。

    强占他人在战场上的军功，在务实的罗马贵族们之中是一种被默许的“潜规则”。只要你够强大，强大到让任何人都无法提出反对意见，那就不是“强占”而是“取回”，是取回属于你的荣耀。

    强者拥有一切，弱者失去一切。

    这是一场自身的实力与才智，背后站着的支持者以及所代表的势力之间的暗中争斗。所有的一切争夺、商议、妥协都在暗中完成。胜利者不会在平民中炫耀自己的胜利，失败者也不会在平民中控诉对方的无耻。在普通罗马市民不知道的时候，一切交易全部完成。

    凯撒知道贵族们在军队中的小动作，然而他却选择了无视。

    罗马皇帝领导罗马，罗马贵族统治罗马，罗马平民支撑罗马。

    以上三者彼此支撑，又彼此牵制。对于贵族们各自在军队中的支持者彼此争夺军功的小动作，只要贵族们闹得不是太过分，凯撒对他们的举动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作为军队最高领导者，统帅所有军团的罗马皇帝，必须向贵族做出一定的妥协。

    与贵族那种默认了鲁菲欧抢占尼禄功劳的想法不同，凯撒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些罗马市民间的流言。

    先不论那有板有眼的流言将整个战斗过程说的太过详细，详细到流言的散播者仿佛全程与尼禄一起经历了在希腊的所有战斗一般。光是最后的结论就有很大问题。

    凯撒知道尼禄在返回罗马的途中为招募人手而去了希腊。这个消息是先行返回罗马的屋大维告诉他的。但是凯撒也非常清楚，以希腊地方军团的战斗力，哪怕尼禄将希腊的所有地方军团全部召集起来，也不可能击败入侵的波斯人。所以击溃波斯大军的一定是鲁菲欧的第二军团与阿格里帕的舰队。

    至于在击溃波斯大军的过程中，尼禄可能起到了某些关键性作用。但是最终给与波斯大军决定性打击的人，绝不会是尼禄。

    然后问题就来了。

    对方散布这种会被自己一眼就看穿的流言，目的到底是什么。

    首先，必须确定流言是谁传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推测对方的目的。

    凯撒并不认为尼禄会散布这种无聊的流言。尼禄是高傲的，她根本不屑去做这种无聊的小事。

    斯塔缇娅的可能性也很低，她的性格虽然有些恶劣，但她的才智全部用在了魔法上。她在尼禄身边所担任的身份，与其说是一个辅佐官，不如说更像一个护卫。

    波培娅的话……这个少女的可能性可以完全排除。正直过头的少女最多只有成为百夫长的资格。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她，是不可能想出这种以假乱真的流言。

    屋大维娅的话……还是算了吧。

    这样想来，能确定下的人选就只有一个——那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选择站在尼禄身边的汉帝国人。

    凯撒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任海济这个汉帝国人散布流言的可能性最高。

    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从流言的内容来看，他似乎是在为尼禄遭到不公平的对待而生气。

    明明在希腊努力战斗了，明明只率领着不到千人的队伍就阻挡住了波斯百万大军，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知道鲁菲欧与波斯大军交战，却不知道尼禄？

    关于这点，凯撒表示理解。

    如果没有这些流言的话，那在罗马城就没有人会知道在第二军团到达希腊前，尼禄正奋力与波斯大军战斗。

    不过一想到任海济的才智，凯撒就不认为对方的目仅仅只是为尼禄鸣不平。

    一个连凯撒都无法看清的年轻人，如何能让凯撒放心？

    正因为自己无法看清那个来自汉帝国的年轻人，凯撒才会同意让屋大维陪在尼禄身边。让他最信任，同时也是最聪明的孩子代替他紧盯着任海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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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全套金色盔甲的吉尔伽美什在乌鲁克王宫内的走廊上快步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