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瑶25
"苏灵儿眼里是一片茫然,直到额头的鲜血滴到眼睑,她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儿臣冤枉!儿臣没有谋害太子妃!儿臣冤枉啊!” 王后哪里听的进去,气急败坏之下她也懒得再审,直接吩咐卫承:“把这jiàn)人押到廷尉府去!往死里打!本宫不信她不招!” 卫承虽然对屈打成招很是反感,可这次牵扯到的是太子妃的安危。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个有嫌疑的人! 于是,他果断领命,带着两名侍卫将苏灵儿强行押往廷尉府。 一路上,苏灵儿哭嚎不止,仿佛真有着莫大的冤屈。 “娘娘还没醒吗?”寝外,知书拉着司琴小声问。 司琴摇摇头,满脸哀愁:“还没呢!太医也束手无策,说要看天意。” “唉……”知书叹了口气,“想不到事会变成这样,娘娘昨天还好好的,这劫难说来就来,要是太子爷知道了……” “嘘!”司琴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故意压低了声音,“王后娘娘已经下令了,这事儿绝对不能传到前线去,太子爷要是知道了,那会出大事的!” 知书谨慎地点点头:“知道了。” “哎对了!你去打听那苏灵儿,她到底招没招啊?”一提到这事,司琴立刻眼里充满了怒火,照她的脾气,真恨不得把那凶手咬死。 知书又叹了口气:“听说被押去廷尉府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廷尉府?哼!那就好!到了廷尉府有她苦头吃了!敢下蛊害咱们的娘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知书没有说话,只是连连哀叹。 三后,廷尉府传来消息,苏灵儿不堪严刑拷打,已猝死在狱中,死前用血在墙上留了一个“冤”字,此案愈发扑朔迷离。 而另一方面,秋素雅依旧昏迷不醒。 王后起初还来关心几句,后来便不闻不问了,虽有心继续查下蛊的始作俑者,但却因证据不足,无法将墨琏问罪,只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苏灵儿的头上。 不但命人将其分尸,甚至还扔到荒郊野外任野狗觅食,手段之残忍,在历代王后之中,估计也只有这个张王后做得出来。 又过了两天,太子妃流产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前线。 墨玹正与几位将军在军机处讨论战况,却见杨安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 “下!出事了!” 墨玹抬手示意两位将军安静,回头疑惑地看着他,想起之前安排他去巴蜀查苏皓的事,冷不丁一怔:“怎么?苏皓不在黑虎寨?” 杨安忙摇头:“不是苏将军,是太子妃!出……出大事了!” 一听这话,墨玹差点没站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谁?” “是太子妃!她……流产了……”杨安说完低下头去。 墨玹却没有回应,好半晌都呆愣在那儿,直到杨安叫了一声:“下,您……” 双腿一软,他伸手撑着桌面,目光从茫然一下子过渡到惊恐。 霎那间,只觉喉头一阵腥甜,一股鲜血从嘴角溢出,脸色煞白。 “下!” 几位将军一同上前扶他,却被远远震开。 他回头死死盯着杨安,双眸透着血光,艰难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五前。”杨安答的飞快。 “谁干的?”好端端突然流产,墨玹不相信是意外。 可杨安却支支吾吾起来:“这……表面上像是……可总觉得……” 墨玹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襟,狠声道:“告诉我是谁干的!” “是……是苏灵儿……” “苏灵儿?!” “是……” “那雅儿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 “说!” “太……太子妃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 “而且……此案似乎还有主谋……” “主谋?”墨玹的大脑飞快转动,灵机一闪,扔了杨安便气势汹汹地赶往行宫。 苏落正在大外有模有样地练着剑,忽见墨玹疾步匆匆赶来,顿时喜逐颜开地迎上去,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墨玹陡然一个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苏落惶恐莫名,连忙跪在地上,眼泪汪汪:“下您……” 此刻的墨玹正怒火冲天,又一脚踹在她的口,这一来二去,苏落已经肿了半张脸,口吐血沫,连哭都忘了,回头惊恐地望着他。 墨玹捡起地上的长剑,直指她,厉声怒道:“是你指使苏灵儿的对吧?本宫真是愚蠢!居然还相信了你!” 苏落茫然摇头:“不……下您在说什么?什么指使?我指使苏灵儿干什么?” 话音未落,长剑的利刃已经刺进了她的膛,离心脏只差分毫。 苏落张着嘴,泪光莹然地看着他,唇角鲜血直涌。 要不是有人及时点住了他的道,也许那把剑早已洞穿了苏落的心脏。 墨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时已经晚了,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绿影,很快便看见周若娟出现在视野里,她几乎看也不看他,直接去处理苏落的伤口。 他急火攻心,怒斥:“周姑娘!你干什么?这jiàn)人害我孩儿命!她罪该万死!” 周若娟手一顿,回头瞪他。 虽然什么也没说,墨玹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道:“周姑娘医者仁心,但也该知是非善恶吧?救这种人,你就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周若娟站了起来,面无表地走到他的面前,甩手便是一巴掌。 墨玹一下子被打懵了,头偏在一侧,半天没回过神来。 周若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转继续处理伤口,整个过程再也没人说话。 苏落没想到这个绿医仙会出手救自己,虽然对她有所感激,但见她连当今太子都敢打,愈发觉得这二人关系不简单。 伤口处理好之后,周若娟直接扶她进了大,竟然把墨玹晾在那儿,不管了。 “周姑娘!你快解开我的道!我要回殷都!我要见雅儿!我的孩儿没了……我……”墨玹说着,声音渐渐哽咽下来,喃喃道,“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我不能让雅儿独自承受……不能……” 过了好久,周若娟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严肃地做了个手语。 意思是:你不能回去。 相处的久了,墨玹也能看懂一些简单的手语,当即便怒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左右本宫?” 周若娟怨怼地瞪了他一眼,转就要走。 墨玹动弹不得,只能服软:“周……周姑娘,你还是解开我的道吧,求你……” 周若娟立在原地,不走,也不理会。 墨玹从未觉得这么被动,又急又气:“你们江湖中人都是这么蛮不讲理吗?我只是想去看我的妻子而已!为什么不能?若我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谈何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