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解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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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百姓们开始议论起“七公主亲点驸马”的传闻,这传闻的女主角已风光嫁入了将军府。 天子亲临,百官朝贺,宗亲主婚,满绣嫁衣。 比星辰还耀眼的一对璧人。 那婚礼处处都臻于完美。 大婚后,按照旧例,公主该住进公主府,但公主体恤将军与父母家人的亲情,便没有另行开府。 原本是一番好意,后来却生出了许多事端。 将军与公主拜过天地后就匆匆远赴边塞驻军,半年后方得了假归京。 半年而已,公主几乎把将军府的下人们发落了个遍。 那些下人们被发落的理由林林总总,例如干活不尽心、态度不恭敬、爱嚼舌根搬弄是非等等,甚至还有因为模样生得不周正影响了公主的心情而被发落的…… 将军府各房的夫人、小姐们虽然都有心维护自己身边的下人,却又不敢拂逆了公主。 将军回府时,将军府上上下下便是如此一番人人自危、愁容惨淡的萧瑟气氛。 公主满心欢喜地等着她心中的少年郎回来,他终于回来了,见面第一句话却是冷肃地问她:“听说,你把母亲院子里的小琳逐出了府?不知她犯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不快?” 公主不屑于解释:“区区一个婢女,本宫连那小琳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又岂还记得她犯了什么事情?倒是你,对那小婢似乎颇为上心……” 小将军的语气更冷:“小琳不是一般的婢女,她父亲曾在战场上替我祖父挡过一刀、丢了性命……” 公主听得不耐烦,挥手打断了将军的话:“本宫听到这些弯弯绕绕的就头晕,你且直说,欲奈我何?” 将军压抑着怒气:“微臣自然不能奈公主如何,只想问一句,将军府的下人不比禁宫里的内官、宫女们行事周到,是否公主稍不如意,就要轻易断了那些人的活路?” 公主冷笑起来:“活路,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当真有趣!” “禁宫里的内官、宫女能做到的事,将军府的下人为何就做不到?” “当不好差还罚不得,本公主这里没有那样的规矩,倒是将军,本宫也想问你一句,死在将军银枪之下的冤魂几许,将军这般菩萨心肠,为什么不给他们活路?” 将军难抑怒气:“你简直,不可理喻!” 尸山血海里积出的肃杀之气,将军那一怒骇人极了,公主身边的嬷嬷、宫女们立刻跪了满屋。 公主自然是不惧的,她的笑意更深:“依本宫看,将军怜悯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小琳吧?” 将军转身而出。 久别重逢,却这样不欢而散。 宫女们个个都很不忿:“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有那不长眼惹了咱们公主殿下的,哪个逃得过一顿棍棒?” “就是,公主殿下看重将军府,对将军府的下人也格外开恩,不过是罚些月钱、逐出府去罢了,将军至于那般诘问咱们公主殿下么?” 嬷嬷就劝公主:“殿下,您是金枝玉叶,何曾受过今日这样的委屈?依老奴看,您应当连夜进宫,让陛下申斥一番季家上下,也好叫那小子知道该如何当驸马!” 众宫女也纷纷附和。 公主却摇头:“从前没有嫁人的时候不懂事也就罢了,如今怎好还那般胡闹,让父母忧心……” 顾槿欢看得颇为感慨。 一件小事就大动干戈,他们都太年轻,又太骄傲了。 后来,将军从烟花之地寻回了那“小琳”,还在将军府外头购置了屋舍安置她。 京都就又起了流言。 道是小琳姑娘自幼就伴在将军身边,两人青梅竹马、情意深厚。尽管小琳出身不高,将军却为了她迟迟未娶妻。 后来,公主亲赐圣旨点了将军为驸马,生生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 待将军离京,公主趁机把小琳卖进烟花之地,幸而将军长情,为她赎身,还把她收为外室,这小琳才总算苦尽甘来。 流言传进将军府时,公主已经许久没有与将军见过面了。 其实,将军替小琳赎身后曾去找过一回公主。 当时公主正在花厅用膳,将军刚走到花厅门口,满桌的杯盘碗碟、guntang的汤水就都朝着他身上砸去。 将军武功极好,利落地几个腾转,最后满院狼籍,他周身整洁如初。 他以为,公主砸了一轮东西,就愿意听他解释。 公主却关了花厅的门。 后来,将军就没有再去过公主的院子。 顾槿欢忍不住与小花灵议论:“这公主脾气也着实厉害了些,既然砸了人家,总该听人家解释几句。” 小花灵的语气很惆怅:“我家公主娘娘其实很好的,唯独性子娇纵了些,唉,这世上也只有我家王爷才会由着公主娘娘,任由汤汤水水砸一身,眉头都不皱一下……” 顾槿欢想问花灵那“王爷”是什么人,却突然意识到,即便梦里和现实的时间概念不一样,但这个梦,未免过于长了。 以往做梦,都是怎么醒的…… 顾槿欢正努力地回想,花灵给她泼了盆冷水:“这梦是醒不了的,您完成任务后才能出去。” 顾槿欢有些抓狂:“我不能一直困在这里,我也替你们公主着急,可她那性子……何况,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花灵小心翼翼地解释:“不是困您,其实是为了帮您……” “这梦,原本就是您的梦啊……” 小花灵看起来楚楚可怜,横竖也出不去,顾槿欢就认认真真地替那公主与将军造起了机缘。 时逢冬季,顾槿欢便布了场大雪,一树树寒梅也开得甚好。 按古代那些富贵人家的做派,这种时候往往喜欢办宴席,若公主与将军在某个宴席上再见,雪景中,他们是否会想起那年初定婚约时的欢喜,又是否能冰释前嫌…… 顾槿欢料得不错,雪后京都的许多高门勋贵都办了赏雪宴,只是公主与将军却有“默契”极了,绝不共赴一户人家的邀约。 直到皇帝开了宫宴。 终究是宫宴,公主不仅与将军同去了,小夫妻还和睦地坐在一处,滴水不漏地演了一出沆瀣情深的戏。 宫宴散后,将军打算在回府的路上再尝试向公主解释一回。 可公主当晚留宿在宫中。 贵妃娘娘拉着公主的手直掉眼泪:“你是我如珠似宝养大的孩子,如今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季家小子不过一个粗莽武夫,世间那么多男儿,难道你还就非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