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事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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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钦将万圣龙王送至龙宫门口,面上虽挂着笑意,却显得稍显僵硬,隐隐有些不耐。待万圣龙王离了宫门,身影远去,不再看见,熬钦的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眉头也微微皱起。他余光瞥见龟丞相,便沉声问道:“你刚刚所言,是否当真。” 龟丞相本站在熬钦身后,俯身拱手一同来送万圣龙王。此时听闻头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赶忙上前几步,行至龙王身前,躬身道:“龙王明鉴,老臣不敢胡言。” 龙王思量了一番,转身挥动着广袖,闷声道:“随我入殿详禀。” 龟丞相小心的应了声是,提着衣摆亦步亦趋的跟在龙王身后。它偷眼看看自家主子的背影,隐隐散发着凌厉之气,心中一凛,此事,看来当真棘手。 离开太子殿后,龟丞相片刻不得耽误,抬脚便去了大殿。它到达之时,熬钦正与万圣龙王相谈甚欢,不时抚须大笑,尽显喜悦神色。龟丞相不敢此时道出心中之事。待到侍女奉上茶水之际,龟丞相方才趁得万圣龙王品茗未加注意时,借机贴近熬钦,低声耳语几句。熬钦听闻,本要送入唇边的茶杯停在原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端着茶杯作势要饮却不再动作,只思索着愣神。龟丞相在一旁见万圣龙王看向这边,面露疑惑之色。忙抬手用衣袖捂着嘴假装咳嗽几声。熬钦被这几声咳嗽拉回神志,抬眼见万圣龙王不解的看向自己,方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不过那笑意着实勉强。熬钦掩饰般的抿了口茶,只觉这茶水苦涩,毫无往日唇齿留香之感。 而后谈了少时,万圣龙王也觉得熬钦心不在焉。时常词不达意,未在展露过多欢颜。他亦不知是否因自己哪里言行不当惹恼了这位南海之主,怎会忽然之间就与方才判若两人。万圣龙王心中思量,自己奉迎讨好,前来之时所带礼品也称得上珍品,礼数处处周到,若实在要找稍有不尽人意之处,那便是自己的女儿未曾跟随而至。但是自己已然澄清,与熬钦交谈之时,言语之中也未有听到他对自己女儿有任何不满之意。万圣龙王百思不解,也不知要如何将刚刚还兴致盎然的话题进行下去。一时殿中没了这两人的欢谈,气氛着实尴尬,再配上熬钦那掩饰不住的不耐神色,仿佛连空气亦被傲气所散发的寒气冻结。万圣龙王见势不妙,再做停留也只能徒增无趣,便提出先行告辞。熬钦也不多留,只将其送至龙宫门口,略寒暄了几句客套话。万圣龙王称下次定会携公主前来赔罪。熬钦无可无不可,草草应了几句,便将人送走了。 熬钦没有前往大殿,而是带着龟丞相来到了平日休息的内殿。他屏退了近侍,待殿门被关上,熬钦挥动衣袖正坐于上,面容冰冷。 龟丞相屏气敛息,垂首站在一侧,听闻自家主子气息粗重,可见心中压抑着何种的怒意。 熬钦静坐了一阵,缓了缓心中压抑之感,将两手搭在座椅扶手之上,冷声道:“事情究竟如何,你待详细说与我听。” 龟丞相躬身行礼,将与敖烈到了异珍楼后所发生之事一一讲述一遍。熬钦听着龟丞相之言,神色一点点的变得阴冷。龟丞相道:“老臣已去往那处,亲眼所见,那废铁确实已无,徒留一处凹陷痕迹,与殿下所言,并无出入,可见,那小童却是那废铁所化。” 龙王沉思良久,闭目敛息,双手慢慢握紧,沉声道:“此物一出,天下皆变。”他睁开眼,又对龟丞相道:“吾儿可曾说起,初遇之时,那小童可曾与他说过什么。” 龟丞相听闻龙王之言心下一寒,忙回道:“殿下将那小童带回之时,与一般孩童无二,只知戏耍玩乐,不曾言语。” 龙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皱眉道:“你方才说,那孩童恨依赖敖烈?” 龟丞相拱手,点头道:“是,可能是因那孩童幻成人身之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殿下,所以总是黏在殿下身边,不肯离去,现下还在太子殿中。” 熬钦眉头深锁,此物虽是废铁,但乃是先人所留,经过那天上雷火淬炼,灵性极佳,不同寻常。此物一现,必天惊地变,不灭不休。但此物只幻成了孩童,口不能言,灵智尚浅,怎能知晓他这一遭将预示着何种变故。神器于世,必择其主。现下他如此依附敖烈,莫不是要择敖烈为主?熬钦的心慢慢揪成一团。身为人父,必要护得子女周全。以往未对敖烈多加照拂,现下敖烈心性安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得以缓和。敖烈身为龙族太子,终于脱离了那低下卑微的妖蛟身份,日后要等待他的,只能是更为幸福安宁的生活,更为广阔的前景。熬钦暗暗咬牙,天地骤变,哪怕不能幸免逃脱,要面对也应是他熬钦,断不能殃及敖烈。神器显现,必然要跟随其主扫清天地污瘴。他所选认之人,必然要站在最前端抵御暴风骤雨之袭。熬钦不愿,誓死不愿,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要用以后的时间,来弥补过去之憾,加倍的疼他护他,让其在自己的庇佑下快活一生,怎能将敖烈推至那关乎生死的风口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