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大汉当有义士
当晚,王允设宴后堂,公卿皆至。 看得出来,对于这次宴会,王允很是看中,贵为司徒的他,罕见的亲自出门相迎。 自从董卓独霸京师,不愿为他效力的王允便称病不出,出于王允的名声很大,刚入洛阳的董卓,一时间也不敢动他,就一直没理他。 说起来,这一次寿宴,还是称病已久的他,长时间以来的首次出面。 酒行数巡,见气氛至热时,王允忽然掩面大哭。 正在酒食的众官不禁惊问道:“王司徒今日贵诞,为什么要哭泣呢?” 王允泪流满衫,望着众多大臣拜礼道:“其实今天并非是我的生辰寿宴,只是因为想要和众位一叙,又因为担心董卓起疑心,才找的借口罢了。” 王允走到酒席中央,复哭说“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奄有天下;谁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 于是众官皆哭。 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反正,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做法,掩袖而泣。 谁也想不到,就在不久前还兴高采烈的喝酒吃东西的人,转眼之间就能变成担忧大汉命运的忠诚人士。 那副模样,简直就好像不哭几声就无法表达自己的忠义,好像这样哭,就可以把董卓给生生哭死! 坐中一人,抚掌大笑曰:“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 如此笑声,在一众哀嚎痛哭声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王允抬头一看,确是不请自来的骁骑校尉曹cao。 王允不禁火冒三丈:“原来是你曹孟德!呵呵,你祖宗也是食禄汉朝,今你不思报国还在这里大放词厥?” “真是羞愧你先人!” “阉党之后!” “献媚小人!” 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对着曹cao指指点点,仿佛谴责他,就能体现自己的脱俗。 什么 你问这些大臣对曹cao因何如此? 无他,羡慕嫉妒恨呗! 皆因在百官人人惶恐于董卓yin威下,瑟瑟发抖的时候,曹cao却颇受董卓的欣赏,过得有滋有味,滋润轻松。 平常时分,他居然还可以在董卓的相府内院进出自如! 所以,当下便恨不得把最难堪的词,抛给这个他们眼中,阉党的后人。 人常说,危难之际见本性。 被骂的满脸铁青的曹cao对这些人失望透了,也不再顾及颜面。 “不然呢?似你们这些人一样吗?满座大丈夫!却尽做女儿态!”曹cao满脸鄙夷的看着席中众人。 “你又有何能,竟出言如此轻薄?”王允眼睛一瞪,看上去似乎极其不满。 “曹某不才!弹指间就可以将董贼首级取下,悬于长乐宫门!”,曹cao满怀豪情,他此时对大汉还抱有希望。 或者说,此时的他,还有着赤拳忠心,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在众之人,都只把他当成一个笑话,除了...某位已经cao碎心,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的老者。 “大胆!来人将狂徒曹阿瞒,给老夫驱逐出去!”,眼珠一转,王允喝道。 眼神投递间,堂间下人连忙上前,拉拉扯扯之下,曹cao被赶了出去。 府外。 “曹将军,我家大人说请您先去内院稍等!人都嘴杂不好言语!”下人一脸歉意的对曹cao解释。 “呵呵!真像王司徒办的事!”不知是鄙视还是什么意思,曹cao脸上轻笑一声,也不解释,跟着下人往内院而去。 府内的太傅袁槐与一干人等还在说着曹cao,“这个品行轻贱之徒,居然敢口出狂言,我看他名为祝寿,实为替董卓监视我等!” “有此人在,今日宴会效果怕也有危险,吾等还是散了吧?” “善!” “那就下次再令择时间详谈吧?” 或许是担忧消息泄露,或许是其他原因,一时间,原本框定的除贼大会也乱糟糟的结束了。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争先恐后的寻了理由,相继离去。 谁也没有勇气去挑战董卓的地位,就连名满天下的袁氏现任掌门人,当朝太傅袁槐也闭口不谈除贼之事,这让王允既心痛又无奈。 不过,他还没有绝望,因为,现在的他,还有一个选择--他将希望,寄托在曹cao身上了! 曹cao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将其一系列的构思准备告知给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