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上邪】咳嗽

    夏拂衣脸色一变，立刻要走过来，却被长孙炽抬手制止。

    本以为只是早已习惯的日常，可这咳嗽声却始终没有停止，反倒愈演愈烈，到了最后几乎有些让人胆战心惊，只怕他下一刻将五脏六腑也咳出来。

    皇帝咳得弯下了背脊，五指按在桌面用力到泛白，看起来像一个用蜷缩来减少疼痛的姿态。

    夏拂衣再坐不住，冲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

    “哪里痛？”

    夏姑娘总是缺少情绪表达的脸此刻浮现出nongnong的担忧，眉头皱得十分紧，又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

    正在着急间，她突然察觉有什么浓稠的东西在眼前一闪又掉下去了。

    她怔了一下，缓缓将目光移到长孙炽捂在嘴前的手。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长孙炽此刻苍白到极点的侧脸，还有那瘦而修长的手指间，正在缓缓滴落的血。

    像是心脏突然落了一层雪，夏拂衣心底微微一凉，随即她便撒开手转身往外奔去，

    “我去叫人！”

    少女的脚步声掠影般转瞬消失不见。

    长孙炽还没有停止咳嗽。

    夏拂衣离开后他便摊开了手掌，掌接着一片猩红的血色，剧痛从不知那块脏腑传来，绞得他脸色几乎要透明，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的额头落下来，内衫也很快被浸透了一层。

    可即便如此，长孙炽的神情也依旧很平静。

    极度的苍白和极度的冷静融合在一张脸。

    他一边咳嗽一边垂眼看着掌心的血，方才还叫他心跳失常的喜悦此刻已经被这些血缓缓冻结成冰，然后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粘稠的湖，冷得他想要发抖。

    其实只是很短的时间，夏拂衣很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