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22）

    是无尽黑暗肆意蔓延的寂静之地，望不见终焉延绵不断的前方遍布星星点点的荧光，勾勒成繁星点点的美丽夜空。

    偶有白色流星自上方划过，坠入地面发出轰隆巨响，伴随一阵耀眼白光消失不见。

    欧阳洛独自行走于宇宙尽头，茫然视线四下环顾想找寻到出口，可触目可及之处皆是同样景色，仿佛时间被禁锢不停重新某一时刻。

    这儿，是哪里？

    头顶有钟表指针咔咔移动的声音传来，下意识地抬头张望，却因震惊而瞪大眼睛。

    无数刻满繁复字符散发银光的大小齿轮相互咬合摩擦，每一个齿轮都镶嵌着银色表盘，时针与分针或重叠或交叉，或转的飞快或慢吞行进，不紧不慢如颐享天年的古稀老翁。

    充满节奏感地机械运转声打破死寂驱散无尽黑暗，显露出应有的蓝天白云绿草茵茵，鸟儿放声歌唱万物繁盛展露勃勃生机，清风拂过田野掀起麦浪，壮观且迷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场景的突然变幻让欧阳洛有种失真感，望望仍在顶端运转的齿轮们，在蔚蓝天空的衬托下少了几分生硬，金属光泽被和煦阳光渡上一层柔软。

    脚下土地忽然剧烈颤动，龟裂地面碎成块状与这个世界一同剥落，如拼图般一片一片掉入脚底那无尽深渊。

    失了重心的欧阳洛再次笔直坠落，与重新拥抱住他的黑暗共同走向那没有未来的明天。

    “不早了，赶紧吃完去上学。”不大却处处透着温馨的房屋里，满脸慈爱的妇人坐在餐桌旁，眉眼盛满笑意。

    紧挨妇人坐着的是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双手竖起报纸阅读着新闻报道，不时端起桌上沏好的茶浅抿一口，轻松且从容。

    欧阳洛望望妇人，又望望大叔，最终将目光落在面前摆放着的一盘意大利rou酱面以及那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上。

    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你们……是谁？”欧阳洛放下手中餐勺，望了望明显愣住的妇人以及放下报纸诧异打量他的大叔。

    “洛洛，你还没睡醒？”

    “我们是你的父亲和母亲啊！”

    “不！不对！”

    心知这肯定又是被编织出来的梦境，欧阳洛站起身厉声反驳：“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养父，根本就不是你！”

    见欧阳洛拿手指着自己，中年男人有些受伤地黯然道：“你难道就不渴望家庭的温馨不想拥有父母的关怀吗？”

    “我的孩子，妈知道你从小到大最渴望的就是母爱，我会将所有爱都奉献给你，去疼爱你，照顾你，陪伴你。”

    妇人的话似乎带有无形魔力轻松瓦解欧阳洛的戒备，见他逐渐放松妇人便轻轻拥住欧阳洛让他趴在自己膝盖上，甚是爱怜地轻抚他每一寸发丝，满脸慈爱。

    这……就是母亲的温暖吗？

    好闻的淡淡香气钻入鼻尖，头枕膝盖所感知到的温度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暖意，让人心甘情愿地放下所有戒备沉沦于这份独属于自己的暖意中。

    欧阳洛甚是贪念地闭上眼睛，任由妇人如哄婴孩般轻轻拍打自己后背，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温柔且动听。

    令人无比心安。

    “欧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