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深夜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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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帅气的脸，一点点靠近。 莫悠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凝重。 甚至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这多年，她竟然~ 莫悠轻咬着下唇，双唇微张。 顾允晨在离莫悠不足10cm的地方停下，嘴里的牛排突然调转了方向，被俏皮的舌尖如数卷入口腔，充斥着味蕾。 莫悠一噎，胃胀的小嘴，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连忙拿起叉子，慌乱地塞了口粮食，结果更加尴尬。 叉子只是在咖啡里蜻蜓点水，尖头狠狠地戳到了舌尖。 痛的莫悠差点掉出眼泪来。 “你刚刚在想什么?“顾允晨优雅地坐下，笑着擦了擦嘴角边不存在的油渍。 “我在想，用左手还是用右手。“莫悠气呼呼地切着rou排，张开嘴，自己的rou还没进嘴里，就被人塞满。 “口是心非~“ “你怎么会过来教书?“之前盛樊林教的好好的。 等等之前盛樊林说，他被人取代了。 难道…… “不用诧异，就是你想的那样。“ 天呐~ 他竟然承认了。 “媳妇是我的“ “唰“的一下。 莫悠被莫名的撩到。 呼吸也变得不自然了许多。 “那工作?!“ “我给你请了带薪长假~“ 额~ 她是不是还要说，谢谢~ “我今晚的飞机，今晚就不陪你了。“ 陪你几个字落在莫悠的耳朵里，莫名的秀红了脸颊。 厚着脸皮低头猛吃，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总是有莫名的期盼在。 啊~ 她大概是疯了吧。 “下午有课?!“ “啊~没，没有~“ “嗯，那就陪我待会儿~“ 砰砰砰 敏感的话题总是令莫悠的心脏跳动的异常。 一顿饭下来，脑子里全是顾允晨那句“陪我“的场景。 她一会儿该娇羞一点，还是反客为主。 哎呀~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她这才刚过三十~ 啊啊啊~ 只是事实证明。 一切都是她多虑了。 从回到房间后，顾允晨真的就如他所说的那样。 办着公，让莫悠坐在一边陪伴着。 中途两个人唯一的互动就是，莫悠帮顾允晨道了杯热水。 修长指尖敲击着键盘，好看的眉宇，时而轻拧，时而舒展。 一切都恍如隔世。 莫悠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她竟然真的嫁给了顾允晨。 他说他高中都是为了她。 如果那个时候，她就跟顾允晨走在一起，人生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境遇。 她会跟顾允晨一起出国，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然后羡煞旁人的走入婚姻吗? 莫悠苦涩一笑。 她还真是敢想。 “在笑什么?“顾允晨停下手里的工作，疑惑的看着莫悠。 她自己一个人傻笑了半天，笑容中带着丝丝的苦涩。 “你忙完了。“莫悠起身，坐到顾允晨身边，轻轻依偎着他，迷茫的看着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感觉一切好不真实，就像梦一样。 当年高中的时候，那会儿打死我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我会跟你结婚，做你顾允晨的新娘。“ 如果早知道，她应该会行动了吧。 “我记得，当时你还跟米小爱一起找全校最丑的男生送过纸条是吗?“ “噗~这你都记得。“莫悠好笑的摇摇头，“那时候，总觉得生活太枯燥了，总想着找点乐趣。 然后就开始各种物色，哪个长的丑，为什么长的那么丑，还能笑的那么灿烂呢? 于是，就是开始作妖，他们也给力，每次接收完情书之后，就再也不笑了。“ 顾允晨好笑的摇了摇头，“当时为什么没给我写?“ “拜托。“没有翻了个白眼，“都说了，当时找的是最丑的。 现在想想，当初还真是杀，你说要是最帅的，当年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会不会和梦里一样，她跟着顾允晨一起进步，一进考进高等学府。 莫悠下意识的看着掌心，厚厚的手茧，干燥的皮肤。 这些都是岁月留给她最美好的东西。 或许那时候得到的话，现在就不会有他们的幸福了吧。 “为什么要自杀?“ “就是觉得好累啊，每天都要做好几份工，夜深人静的时候，别人都已经入睡，你还要打工赚钱，贴补家用。 我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边哭边干活，我见过子夜的安城，也见过凌晨朝露的安城。 唯独没有见过，落日西下的安城。 那时候，准时下班，都是一件奢侈。 更多的是不舍得。 一旦下了班，钱就没了。“ 那时候总想着，一天为什么只有二十四小时，为什么不能再多点。 多点，只要再多点，时间或许就会变得充裕许多吧。 “回到家，爸妈总是念叨，尤其是我妈，回去早了，她觉得你在贪玩，回去太晚，她觉得你干着不赚钱的工作，还那么拼命。 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对的。 心里负担越急越重，重到，有时候会觉得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莫悠苦涩一笑，“那天，本来想给mama去买份像样的生日礼物。 结果到了专柜才发现，那些叫不出名的东西，都是她望尘莫及的。 那一天，精神突然就有点崩溃，想到自己记的一路走来。 莫名的就想要逃离。 结果我真的做了。 或许冥冥中，自由安排吧。“ 如果不是那纵身一跳，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相遇。 “如果你没有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跟秦紫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这样一算，她还真是第三者。 “可惜没有如果。“ 他也曾经想过。 如果当年表白了，会不会结果都不一样。 事实证明。 如果当年真的在一起。 或许他们也不一定回走到最后。 当年的他太骄傲。 只会制造机会与莫悠擦肩而过，告诉自己，要给她创造机会。 一晃三年就过了。 他们连话都没说话，甚至于，她或许从来就没有关注过他。 他执拗的以为，是她错过了。 后来兜兜转转，才明白，有些东西，你自己不去，争取，不会自己到你身边。 “其实你昏迷时候的梦，不是意外。“顾允晨将莫悠烂在怀里，看着远方，“是我买通了护士，晚上的时候以你健康为理由，不允许任何人陪护。 然后我每天都会准备一个属于我们之间的故事，讲给你听。“ 所以，莫悠梦里的一切，都是顾允晨有意安排的。 故事，是他原来经历过的。 所以会现实，才会有共同点。 莫悠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允晨。 棱角分明的容颜，高挺的鼻翼。 莫悠情不自禁地触碰到顾允晨的脸，熟悉而陌生。 原来，他们的一切，是顾允晨为她编织的一场梦境。 莫悠的眼眶渐渐湿润。 “傻瓜~“ “确实挺傻的，有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做梦。“ “允晨，我~唔~“ 房间温度逐渐升温，两个人，柔情蜜意。 感受着这份属于两个人的甜蜜时光。 莫悠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 莫悠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想了想，拨通了顾允晨的电话。 “到了吗?“ “是悠悠吗?“李瑞明压低了声音，“允晨他睡着了。“ 李瑞明看了眼满眼淤青浅眠的某人，拿起电话，谨慎的走出房间，“他最近为了去看你，一直忙着压缩工作，一天只睡不足四个小时。 这会儿刚睡。“ 精毁人亡。 莫悠被自己脑海里蹦出的字吓了一跳，快速的摇了摇头。 让自己保持冷静。 “那就别打扰他了，让他多休息会儿吧。“ “你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吗?我帮你转达一下。“ “不用，不用，让他好好休息就好。“ “其实悠悠，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你对允晨来说，真的很特别，我们当初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什么成绩那么优异的他会去读八中。 你知道，对一个人来说，学校根基很重要。 当年，他是在用自己的前途，来赌与你的不期而遇。 无论毕业后，他做了什么，或许都是因为太爱了。 这辈子，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不容易。“ 你要好好珍惜。 后一句，李瑞明没说出口，但莫悠却能听懂。 可总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偷情被抓的荡妇，此刻正受着男方家人的指责。 莫悠挂断电话后，起身，下了床，安静的站在玻璃窗前。 窗外灯光昏暗，幽静。 莫悠第一留意这里的景色，悦耳的蝉鸣声。 或许这就是顾允晨选择这里的原因吧。 在这里的人，更多的事喜欢这种小房子。 而不会选择闹事的高层。 据说，那些高层都是为外来人口准备的，对于当地人，他们更加喜欢这种宁静安详。 “姐，你醒了吗?“门外传来莫聪的声音，“醒了就来，我给你煮点面条。“ 脚步声，越来越远。 应该是去了厨房。 这大概就是幸福吧。 在你饥肠辘辘的时候，有人会熬着夜，担忧着你是否会饿的睡不着。 驱散所有的疲惫。 莫悠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大碗加蛋的方便面。 莫悠眼眶一湿，夹着面条的手有些颤抖，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是姐夫给我打电话，说你太累了，这会儿醒了，应该会想要吃东西。“ “嘶~“ 莫悠吃痛的揉着被咬到的脸颊。 是馋rou了吗? 太痛了~ “说真的老姐，我现在还觉得跟做梦一样，你说姐夫像神一样的男人，怎么就会喜欢上那年如猪一样的你呢? 那眼神得多瞎。“ “喂~莫聪~我是你姐，怎么说话呢?“ “你不觉得我说的事实吗?“莫聪往莫悠的方向靠了靠，“不过也不难理解，你想姐夫身边全是些虚情假意的人。 你的出现，或许就像是雨过后的彩虹，与其他人有着不一样的色彩~“ “你怎么还没睡?“莫悠故意岔开话题。 “哎~还不是某人的老公，一个急命CALL，怕你饿着了“莫聪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时间差不多了，我先睡了，一会儿把碗泡上明早我刷就行。“ “这么体贴~“ “啊~看看你的手，都粗糙成什么样子了，刷了那么多碗，也不嫌烦。“说着，烦躁地摆摆手，回了房间。 莫悠低头看着掌心，双眼渐渐被打湿。 原来，这就是被人在乎，被人爱的感觉。 好像还不赖。 莫悠轻咬着下唇，摸了摸桌上的手机边框，想了想，拨通了顾允晨的电话。 “喂~“ 声音带着nongnong的倦意，应该是刚睡醒吧。 “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嗯~瑞明关门声音太大，被吵醒了。“ 某只被无辜受冤的小可怜，无语地翻着白眼。 “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好，我只想给你打个电话……“ “想我了?!“ “……嗯“ “吃完了早点睡，我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再去看你。“ “好，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嗯~放心吧。“顾允晨笑着挂断电话，就看到一旁李瑞明哀怨的看着他。 “你可真行，说谎都不带脸红的，我回来的时候你就醒了吧?“ “我们跟秦氏的合作怎么样了。“ 李瑞明耸耸肩，“已经安排好了。“ “嗯~那收收尾，给你放个假~“ “真的?!“李瑞明喜出望外。 他跟顾允晨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休过带薪假了。 “不是想去沙滩看比基尼。“ “唉唉唉~顾允晨，你这么说，可就没有意思了哈~“ “去吧，费用算我的。“ “那你呢?“ “我也趁着这个时间去充充电，社会进步太快。“ “靠~信你个鬼~“ 社会进步快，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换度假的地方?“ “别~算我没说，我回了，你也早点休息。“李瑞明走到门边，笑着提醒道，“别太累了，毕竟一把年纪。“ 说完，还不忘幸灾乐祸的朝着顾允晨俏皮的眨眨眼。 若说这世界上，怕只有李瑞明敢跟顾允晨开这种玩笑了吧。 换做其他人，或许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李瑞明好笑的摇摇头，手握紧门把，门一开，看清门外的来人时，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呵呵~瑞明，你怎么这么模样?我又不是女鬼?“秦紫诺笑着拢了拢碎发，一身黑色的纱裙，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