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没杀人
“就是,你们一组搜到了六个证据,有五个半都是小念搜出来的,你贡献了什么?一条后腿吗哈哈哈哈……” 一条后腿,也就是拖后腿的意思。 周野见他们都嘲笑自己,有些生气了。 将胳膊一抱,重重冷哼。 “你们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我昨天是因为刚录制,还没进入状态,等我进入状态就能找到证据了。” “啧,说得人家小念不是第一次录制一样。” “你就多给自己找几个借口吧,岂不比抓真凶容易多了?” “哈哈哈哈……” 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大家也彼此熟悉起来。 因此,玩笑的尺度也越来越大。 云七念在旁边抿唇笑了下,并不加入他们的话题。 等做好妆发后,便站起身说道:“我好了,先过去了,你们弄好了也过来吧。” 温文君等人连忙点头,同时还不忘互相打趣。 “瞧人家多积极多认真,你们就跟田坎里的癞蛤蟆似的戳一下才会动一下,难怪找不到线索!” “得了吧,温老师您还说我们呢,您这个侦探还不是一样?今天要是抓不到真凶,你就要被下大狱了,所以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哟,几个小时不见,敢跟我唱反调了是吧!看我呆会儿不冤死你!就算下大狱也拉你一块儿!” 化妆间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一个小时以后,所有人都准备完毕,到达了摄影棚。 今天还是接着昨天的进度继续录制。 云七念跟周野一起进入案发现场,进行第三次排查的时候,周野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问:“你说这个老板娘,会不会有另外的身份啊?” 云七念一愣,想起昨天搜到的线索中,的确有好几条指向老板娘的身份并不如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因此,她点了点头。 “应该有吧,但目前还没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一切都要等找到证据后才能确定。” 周野又露出了那副坏坏的笑容。 “小念念,我跟你分享一个秘密呗。” 云七念一边翻查着死者的衣柜,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什么秘密?” “其实我知道凶手是谁。” 云七念一怔,回头看着他。 “谁啊?” “慕容迟啊。” 云七念皱眉,有些不解,“为什么?” “呐,你看哈,死者是被人下毒杀死的,这毒可没说一定要本人在现场才能下毒,不是有很多毒可以下在死者的衣服啊,或者食物里,或者会碰到的东西上,然后等死者自行接触后才会毒发身亡吗? 我怀疑,慕容迟就是利用这个办法,得到了不在场的证明,死者就是他杀的!” 云七念闻言,觉得有些好笑。 “照你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你凭什么又断定是他呢?” “因为死者手上那块布料啊,你仔细分析一下,慕容迟的身份是富家贵公子,这样的人不可能穿一件身上有破洞的衣服,太丢份儿。 但是在案发时,他却穿着这样一件衣服出现了,要么是他之前没发现,要么就是他发现了,但来不及回房去换,反正无论哪一种,都证明了他在死者生前的一段时间里见过她,你说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云七念一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她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那我是要好好问问他了。” “问,必须严加审问!” 于是,在这一轮的搜查结束后,所有人再聚在一起商讨案情时,云七念就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面对云七念和周野的质问,慕容迟沉默了一会儿,便坦白了事实。 “我承认,在她临死前,我的确去见过她,那块衣角也是我不小心留下来的。” 所有人大惊。 “你看,我就说嘛!凶手就是他,我没说错对不对?” 周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云七念白了他一眼,道:“安静点!” 慕容迟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直视着他们。 随后,一字一句的道:“但是我没有杀人。” “什么?你没杀人?那你去她房间里干嘛?” 这话是华霖问的。 其余人也专注的看着他,显然跟华霖有同样的疑问。 只见慕容迟叹了口气,便将他和老板娘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老板娘姓胡,原本不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而是京中兵部侍郎家的大小姐。 她和身为宰相之子的慕容迟从小便有姻亲,两情相悦,可谓一对壁人。 可后来,兵部侍郎因为一起案子,被陷害入狱杀头了。 他的妻女也被卖入女支院,沦落风尘。 慕容家为了自保,及时退婚,断了两家的关系,胡家便就此一蹶不振,彻底从京中除名。 后来,胡氏辗转流落到青州,也就是这个地方,被一个小商贩看中,从青楼里赎了出来,并且在这个地方开了家酒楼。 那个小贩死后,胡氏就单独看管这家酒楼,于是便成了今天的老板娘。 而慕容迟之所以会出现在老板娘的房间里,是因为他踏进这里,看到老板娘的第一眼开始,就认出了她。 但今时非同往日,两人早已不是当初两情相悦的少年郎。 一个是丧夫独居的寡妇,一个是新婚归宁的少爷。 天上地下,无论是什么,都绝不容许他们相认。 但慕容迟还是没能忍住,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趁着夜里妻子睡着后,就起床去找了老板娘。 不料才刚进屋,就看到老板娘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他大惊之下,跑过去查看,老板娘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向他求救。 可还不等他叫人来救她,她就已经没气了,等他再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时,已经全无生气。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他还有着大好仕途和前程,不能在这个地方染上污点,更不想让身为太傅之女的新婚妻子知道自己和这样一个罪妇的前尘往事。 所以,他才会想要选择隐瞒,就当自己今晚从没来过。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仓皇逃出这个房间时,老板娘已撕下他的半片衣角,成为了他来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