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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

    惊魂

    第069章惊魂

    梁初音觉得南靳宇说得有道理,但是,她不想承认。

    两个人,在街口站了很久。

    南靳宇看了下表:“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吹风吗?”

    梁初音恨极了他无论何时都这样冷静的模样,磨牙:“你今天就是过来耀武扬威的吗?”

    他摇摇头:“我来见证你的成功。”

    她表情一怔,咬牙切齿的表情顿时松了,懵懂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效果可以,不过,还有刺头儿。”

    梁初音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是她监管实验室的事情。

    她皱眉,但想起老师临终前的嘱托,到嘴的刺耳话又咽了下去。

    梁初音转身走,他没有追上来。

    她心里又不舒服极了,回头,他正好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

    她也不客气,拉了车门就跨了上去。

    今天实在有点累,梁初音回到宿舍就去了房间。

    他在门口敲门。

    梁初音没理他,他直接走进来。

    她在看书,盘着腿坐在床上,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眼镜。

    南靳宇坐在她身边,支着下巴看着她。

    梁初音“啪”一声把文件合上:“没看到我在工作啊?

    你就不想让我好好的是吗?”

    南靳宇笑了笑,回过了头。

    梁初音却不乐意了,每次都这样——招惹了她,自己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她丢下文件,把他的连掰过来,两只手就这么捧着他的脸:“问你话呢?

    !”

    他捉住她的两只手,拉下来:“你要好好跟我说话吗?”

    他目光清明。

    梁初音xiele气,垮下脸。

    “我不是来找茬。”

    半晌,他说,“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一看。”

    梁初音抬头看他。

    他没看她,像是静静复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镇住了你的这帮师兄弟,是不是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

    梁初音:“……”

    他支着下颌转回目光,眼神放松:“初音,你真的长大了,不是自己嘴里嚷嚷着的长大了。”

    他用这种欣赏的目光瞅着她,看得梁初音别扭极了。

    她摸了摸胳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好吓人啊。

    吃错药了啊?”

    她还是习惯他板着脸的模样。

    他屈指掸一下她脑袋。

    梁初音才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心里亲切,但还是回捶了他一下。

    你来我往,是她的宗旨。

    不知不觉,气氛融洽,聊起了彼此最近工作上的事情。

    两人对于数控这一块也挺有兴趣,南靳宇说,他想建立几条新型的流水线,不过,目前还在试验。

    梁初音说,他这么忙,何必管这种小事,交给下面人就行了。

    如果他信得过的话,可以让她试一试,到时候他吃rou,她喝点汤就好,她不介意的。

    南靳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就心虚了:“干嘛啊?”

    南靳宇笑着说:“把占便宜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初音,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梁初音横他一眼。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把她的脑袋按下来,额头相触,梁初音怔了下,没有动。

    他抬头吻了吻她。

    一夜安眠。

    早上起来吃了点粥,梁初音准备提了车再去公司。

    南靳宇上午还要开会,把她送到4S店就走了。

    昨天送来得晚,距离车子保养好还有半个小时,梁初音拿着手机去了后面的停车处闲逛。

    这里本是机械厂,现在废弃了,一大半场地才移平了用作停车区。

    停车场和后面的废工厂不过相隔一道栅栏,不少地方栏杆都坏了,足有一两米那么宽。

    梁初音这时接到电话,她拿起来一看,是季礼打来的。

    她给接通:“喂——”

    季礼在那头说:“你最近小心一点,赵全很可能还没离开海城。”

    梁初音一顿,按住手机:“他不是卷款私逃了吗?”

    季礼道:“是亏空了10亿,不过,这些都是不动产,在转移的时候被扣下来了。

    他现在就是条疯狗……”

    那边却忽然没有了声音。

    继而是手机触底的“啪嗒”声。

    季礼心里一揪:“初音,你怎么样了?

    你在哪……”没有回应,安安静静,只有远处汽车的引擎声。

    ……

    开完研讨会,南靳宇坐上回程的飞机。

    一个早上,大洋两岸来回,铁打的人也有些累。

    他按了按太阳xue,空姐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咖啡。

    他说谢谢,不用,抬手扣下了半块遮光板。

    看了会儿杂志又搁了,他抬眼看了看外面升降起伏的云层,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

    “怎么了?”

    谢庭从前面舱室过来,递给他酒杯。

    南靳宇摆手,手指交叠,抵住了眉心:“不知道,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谢庭:“你是太累了吧?”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下了飞机,南靳宇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

    是境外电话,所以被拦截住了。

    他没在意。

    司机把车开过来,他开门跨上去,直接去了公司。

    车上,魏恒汇报了一下数控项目的进程,以及生产线的进度、新工厂的选址问题,都无人回应。

    魏恒迟疑回头,竟然发现南靳宇在走神。

    他怔了下,很识趣地合上了文件。

    到了公司,司机去停车,魏恒跟着南靳宇进了总裁办电梯。

    路上遇到几个高层,跟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

    南靳宇心不在焉,没有心思寒暄。

    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手机,本想给梁初音发个信息,又有电话打进来,还是境外的号码。

    他捏着手机,没有去接。

    会议结束,有个高管带着两个助理进来例行汇报。

    敲了两声没人应,魏恒看他一眼,自己过去开门。

    关上门回头——

    他已经接通了,走到落地窗边,把手机按到耳边。

    气氛莫名的诡异,原本要汇报的几人都杵在原地,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口。

    室内很安静,南靳宇的表情也很平静,只是攥着手机伫在那边听着……半晌,他对那头道:“好。”

    魏恒把人遣散,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南靳宇已经回头,声音很沉:“初音出事了,是赵全。”

    魏恒心里一紧,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南靳宇抬手制止他,冷声吩咐:“你直接联系特警队。”

    魏恒一怔,连忙照做。

    回身时南靳宇已经出门,大衣都没穿,被撞开的办公门在他面前缓缓转动。

    ……

    梁初音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鼻息间充释着难闻的味道,像是猪sao味,也混杂着尿sao味。

    胸腔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发现手脚被绑着。

    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发现,她这是在一辆货车上。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车厢内的情景。

    四周堆满杂物,和前面的猪群用车壁隔开了。

    梁初音胃里翻江倒海,忍着没有吐出来。

    她额头一直冒汗,手发抖,第一时间想解开手上的绳索。

    可是,打的是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她又惊又怕,从来没有这样惶惑无助过。

    不知道这是哪儿,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

    南靳宇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吗?

    他在哪里?

    眼泪从眼角掉下来,砸在铁皮车厢上,别贴着胶布的嘴巴发不出声音,只剩几声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在一处空地停下。

    挺稳后,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股大力揪住她的衣领子,直接把她提了出去,扔在外面。

    梁初音的脸蹭到泥地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轻点,别给摔坏了,这妞可值10个亿呢!”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借着月光,梁初音辨认出来,这是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她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赵全之前召开发布会时站在他身边那个股东吗?

    那个矮个子?

    !

    那这帮人……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穿入她耳朵:“摔坏就摔坏了!只要命还在,姓南的就得给钱!”

    矮个子叹气:“早知道他这么大方,就该多要点!”

    另一个年长些的喝道:“差不多得了,那么多钱,你拿得走吗?

    别坏了事!”

    “是是是,钟爷你说的是。”

    “前面有个据点,过去歇歇。”

    一人过来,提起梁初音就往前面走去。

    沿边都是密林,还有灌木丛,偶尔有尖利的叶片擦过,她身上有了不少的伤口。

    梁初音不敢动,牢牢闭着眼睛。

    脑子里飞快理清关系。

    这是帮亡命之徒,不过,他们不是赵全的人。

    那个矮个子的,以前是三阳的股东,如今三阳倒了,他也不惧赵全。

    而赵全,似乎很听这个“钟爷”的话。

    所谓据点,就是几栋废弃的乡下破屋子。

    梁初音直接被扔到了木板床上,几人坐在外面的桌子上闲聊,并不避讳她。

    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累得眼皮都在打架,可偏偏意识清醒,心里像是吊着根绳。

    天光蒙蒙亮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声。

    不知是谁惊惶地喊了一声,打翻了桌椅,随即是破空的枪声。

    梁初音震了一下,耳廓发麻,半晌,她忽然回神,勉力朝地上滚去。

    不知是谁撞开的门,半扇已经耷拉在地。

    梁初音匍匐在地上勉力望去,就见一队身着迷彩的人和这边对峙着。

    磨开绳索后,她连滚带爬翻到了屋后。

    脑袋这时却被人狠狠砸了一下,她又跌进地上。

    “你往哪儿逃?

    死丫头!我要南靳宇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赵全拽住她的头发,拖到后面草丛里。

    梁初音手脚并用地咬他挠他,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她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眼前顿时天旋地转,耳鸣嗡嗡作响,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