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风雅之事
陪玩? 比心吗? 大神陪你一起玩? 上就上,谁怕谁? 白玉成把双手一摊开, “好了,摊牌了,不装了!今天哥哥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谁才是大神!之前的十几年,那都是我让你们的。今天,我要大开杀戒!” “好啊好啊。” “兄长,请把你所有的实力展现出来,碾压我们吧。” 两个弟弟笑嘻嘻的,白玉成反倒是咽了咽口水。 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是这两个‘别人家孩子’的陪衬,这突然要陪他们认真玩,你肯定会有一点点不自然的。 虽然白玉成有着自己的本事,可身体就是忍不住会虾啊。 看看,季康武那个大胳膊,打死一只小脑斧应该没问题吧? 白玉成打得过小脑斧吗?打不过! 所以,白玉成选择了先跟季康文耍一耍。 “康文,我们先来。” 哥哥季康武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应该是我先抓住你的。” “康武,你先把那张弓拿出来。你不拿出来,我哪有心思跟你耍啊?你不会是想要骗我吧?” “那行,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康武那小子临走还念念有词。 ‘反正你也拉不开。’ 现在就剩下康文了。 “兄长,品鉴诗词这是风雅之事。此处不大僻静,不如,我们移步书房如何?” “如此,甚好,甚好。” 康文对这样文绉绉的白玉成倒是颇为赞许。 ‘兄长果然还是好学之人。也不辜负我这么多年的孜孜教诲。’ 季家房子不大,书房其实就是康文的房间。 入门正对面的墙上,那是一幅墨宝。 “格、致、诚、正、修、齐、治、平”! 八字下面,大名赫然就是‘季康文’。 如此八字,可谓志向不小啊。 季康文很是认真地把笔墨纸砚准备好,珍而重之,文人之事,马虎不得。 好一会儿,他才宣布开始。 “好了,开始吧。兄长,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出题。” 白玉成略一思索就有了计策。 “那好,以炉山为对象,描写一位曼妙女子。” “这,…” 虽然知道白玉成在强人所难,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子,哪里知道什么女人的曼妙,哪里一个一个女人的好啊? 要说最好的女人,当然就是母亲大人了。 可是,曼妙的母亲大人要怎么描写啊? 还是说,描写村头小环姑娘?不行,这要是让兄长知晓了,全村都得知晓,那得多羞人啊? 而且,就算要写,这炉山怎么跟曼妙女子联系在一起啊? 季康文还是聪明的,很快有了办法。 '哦,对了!发髻!' 女子的发髻披散可以是瀑布,扎起来可以是小山! 在季康文有了思路的时候,白玉成的声音响起了。 “我有了!” “什么?” ‘这么快?不可能!这么快,肯定有蹊跷啊?兄长应该是早有准备吧?’ 在季康文不可思议的眼神下,白玉成jian笑着娓娓道来: “康文贤弟,且听为兄yin,咳咳,吟诗一首。” “横看【…】” 仅仅只是一句,季康文就眯起了眼睛,细细咀嚼。还别说,真是这么回事。 ‘兄长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白玉成眨了眨眼,不断送出那‘你懂’的眼神,有点贱贱的感觉。 “远近【…】” 摸着下巴,季康文赞许地点点头,似乎是在品味着。 '这么认真的样子,你小子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啊?' 白玉成也没卖关子了,直接将最后两句一口气念了出来。 “不识…,…山中。” 白玉成话音刚落,季康文就站了起来,拍手,开始点评了起来。 “妙啊,兄长对女子发髻的描写简直太妙了。虽然遣词造句都平平无奇,但是却恰到好处,恰如其分。于平凡处见真知,很是不错。前两句,这是描写女子盘起的头发,惟妙惟肖,实乃一绝。而我更欣赏的是这最后两句:‘不识炉火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是描写女子披散的美丽秀发。古来圣贤都喜欢用青丝瀑布之流比喻头发,而兄长却是以近距离的视角,把女子长发写出给人遮天蔽日之感。真是别有洞天,千古第一人也!兄长,你是这个。” 【大拇指】 白玉成听了这一大段品鉴却是人傻了。 是这个臭弟弟太单纯了,还是这个香哥哥太肮脏了? 就在白玉成准备解释一二的时候,那个臭弟弟却是提笔大写特写起来。 哗哗哗~~~ 这个臭弟弟的书法写得还不赖的样子,嗯,写的是啥呢?让哥哥我看看。 “千里之功,” ‘啥玩意?’ 白玉成继续看下去, “非一日成。炼金成宝,琢玉造器。…” 当全部看完的时候,季康文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 “兄长,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看着季康文递过来的这幅‘墨宝’,在看看他那‘全都是为你好’的表情,白玉成心中五味杂陈。 ‘好家伙,这是自己夸自己一波,还带着教训我,说我不成器?哼!臭弟弟!我是打工人你就可以这么欺负我吗?你个混蛋!’ “康文吾弟,我也有一首诗赠予你。” ‘还有一首吗?看来猜的没错,兄长果然是准备了多时。为了这一刻,应该是等了很久了吧?这两首诗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那得挖多少竹鼠啊?’ 季康文淡淡一笑,谦逊的答道: “兄长,何以教我?” 白玉成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懂男女之事,不懂的话,现在就是时候教教他了。 都十三岁的娃娃了,别人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刚刚那首诗,这个小子竟然没看懂。 只能再加一把火了。 白玉成提起毛笔,刷刷刷,一蹴而就。 前身的肌rou记忆不错啊,这一手字虽然没有季康文的好,但也算是有些苍劲之力,耐看。 季康文当即拿起那诗,念诵了出来: “床前……” 一样都是五言诗,内容也是一样的简单。 季康文啪地拍了桌子。 “妙哉妙哉,简单的五言诗,托物言情,妙啊。借着明月,烘托了自己对故乡的思念之情。妙啊。兄长真大才也。” 然而,白玉成却是抬手,制止对方继续夸下去了。 “贤弟,你或许理解错误了。这确实是一首言情诗,却没有托物。” ‘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 季康文没能看出来,就谦虚地请教道: “此话何解?兄长教我。” 白玉成指着那诗,手指点了点几个词。 “明月,霜,故乡,怎么了?” 怎么了?问题就出在她们身上! 然后,他颇为羞涩地笑道:“其实,这几位是我认识的女子。女子与诗,此等风雅之事,为兄平生所爱也!” 季康文傻傻地对照着那诗再次默念一遍,刚念完,人就不好了。 他在脑海中想了无数答案,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啊。 “我,我,这,这,……” 这时候,白玉成坏笑着又火上浇油起来, “其实,前面那首诗也不是描写发髻的,而是描写这儿的。” 说着,白玉成的手就朝着对方最大腔室指去。 季康文如此聪明之人,哪里还不明白其中意思? “兄长,你,你真的是…有辱斯文,斯文扫地,真真气煞我也!” 季康文一甩衣袖,转身便走,气冲冲的,竟把门口刚刚找来的季康武给撞到了一边。 “他这是怎么了?” 季康武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道自己这个聪明的弟弟败了? '败了也好,谁叫那个小子整天只知道教育人,整得自己跟教书先生一样。’ 季康武走进书房来,白玉成刚好放下了毛笔。 他给季康文留了一幅字。 “不为圣贤,便为禽兽;不求收获,只问耕耘。” 希望这位想着当圣贤的臭弟弟将来能坚持住自己的远大志向。 理想、志向很多人有,可是,真正能成功走到最后的,能有几个? 白玉成还没感叹完,另一个臭弟弟就拉着他走了。 “白玉成,走,跟我打一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