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祸害总是要遗千年的(1)
萧殁不说话了,沉着眸子。 好一会儿,容浅念问:“在想什么?” 抬眸,微蓝的眸子,赤红的昙花,他俊颜魅惑,神情却极是自然专注,他说:“在想足球队多少个。” 容浅念一愣,脱线了足足好几秒,随后捧腹大笑:“哈哈哈。”突然眉头一皱,嘴角的笑僵了,哀嚎一声,“哎呦。” 这叫什么,乐极生悲吗? 萧殁急坏了,抱着她都不敢动:“怎么了?哪里疼了?” 容浅念老实窝着,不敢乱动了,睁着大大的眼控诉:“小兔崽子踢了我。” 萧殁眉头这才缓缓松了,俯身,隔着衣服亲吻女子的腹。 “乖,莫要闹你娘亲。”微凉的手拂着,轻柔极了,声音温柔,“若不听话,六个月后,父皇便送你去太傅府。” 容浅念眼眶忽然有些酸涩了,她想,这个精明深沉的男子,这个玩转计谋的男子,这个执掌天下的男子,这个疼她入骨的男子……难道不知道四个半月大的孩子听不懂人话吗? 这是她的男人,会亲吻她,会隔着衣服亲吻她的孩子,会傻傻地说这样没有营养的话。 她笑着:“真可爱的男人。”招招手,她道,“来,让本宫亲亲。” 好吧,容浅念满脑子就这点事。 萧殁浅笑着,吻着她的唇。 春季的日头暖洋洋的,漏过纸窗洒进来,温柔了人影。 这岁月,如此静好。 “十一。”他轻声地唤着。 容浅念昏昏欲睡,眼皮子睁不开,蹭了蹭萧殁,应着:“嗯。” 萧殁将她安置在怀里,抱着她躺下,俯身在她耳边呢喃:“是女儿。” “嗯。”半睡不睡,她迷迷糊糊地应,心思大概和周公下棋去了。 诚然,容浅念左耳朵进了,右耳朵出了。以至于六个月后,某包子破壳时,容浅念蹦出一句惊人的话:这是谁家的闺女,我家太子殿下那个兔崽子呢。 这到底是谁狸猫换了太子呢? 流苏帐里,男子轻笑着,如此温润:“我喜欢,像你一般的女儿。” 像容九一般啊,可以想象,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阴险jian诈,腹黑无良,彪悍无耻…… 可想而知,多少年后,多少人得闹头疼。 转眼,‘太子殿下’七个月了,期间,皇后娘娘隔三差五不适,皇帝陛下隔三差五罢朝。 只是,这日子却也平静,今儿个倒吹了点风,起了点浪。 百官齐聚宣明殿是多久前的事了?嗯,记不得了,正事要紧。 忠亲王站于百官之首:“成帝退位,伏枫皇女虽继位,但新女帝涉世不深,不懂朝堂诡谲,夏王……是驸马,驸马摄政,除却几个三朝元老,百官对驸马是唯命是从、马首是……” 忠亲王的话还没说完,殿外来话:“皇上,椒兰殿传话说,说娘娘腿疼。” 腿疼?昨儿个还是前日个不是疼过了吗? 忠亲王抬首,高位之上帝君面色不改,思忖了一番,忠亲王继续:“百官对驸马是唯命是从、马首是瞻,驸马虽是我风清夏王,却已入赘雨落,掌一国大权,人心何向,就不得……” “皇上,椒兰殿传话,说娘娘腰疼。” 话又没说完,那厢从腿疼到了腰。我滴娘娘哟,睁眼说瞎话总要有个度。 忠亲王再抬头,察言观色。 嗯,这面不改色的,想必是见怪不怪了,也是,这腿疼腰疼的戏码没少耍。 国家大事要紧,忠亲王继续,脱口而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夏王……” 一阵闷笑声。 他说什么了,忠亲王脑袋一个灵光。 妈呀,说滴啥啊。 忠亲王连忙改口:“额,不是,人心所向,牵扯利益,夏王为帝为君,国家大义在前,自然无暇顾及血脉亲……” 又是说到了一半…… 殿外这都是第三声传报了:“皇上,椒兰殿传话,说娘娘肩疼。” 嚯!这都到肩了,这速度! 皇上,该管的还是要管的。 那边,某皇帝端了杯茶,缓缓品着,唇角上扬。 罢了,闹吧。 忠亲王继续他的国家大事,想了想,这才接上:“夏王无暇顾及血脉亲情,这次出战云起,风清失了民心,联盟之势已去,云起趁此……” 外面传话的宫人卡得刚刚好:“皇上,椒兰殿传话,说娘娘心肝疼。” 又来了,还有完没完?那位有没有心肝疼还有待考虑,这忠亲王的心肝是真疼了。 瞅瞅皇帝陛下,这嘴角笑得…… 那位闹得不亦乐乎,这位陪闹得不亦乐乎,将国家大事置于何地啊。 重忠亲王一鼓作气:“云起趁,趁。”哎呀,说到哪了?老王爷性子一急,“趁火打劫,不,不是趁火打劫,是趁此……” 趁啥来着? 哎呀,老了老了,不记事儿了。 正在忠亲王搜肠刮肚之时,殿外,第五次传话了:“皇上,椒兰殿传话,说昭明世子到访,娘娘说要与世子爷好好。”支吾了好一番,气弱,“好好耍耍。” 这理由,新鲜了。慢着,和谁玩耍来着? “皇叔。” 高座上那位毫无预兆地开口,轻淡的语调,微凉的嗓音,这一声…… “诶。”忠亲老王爷一个条件反射,立正站好声音弱,“在。” 我滴个娘哟,要不要渗人得这么不动声色。 萧殁扣下茶杯,起身,眸子微微一抬:“昭明便随你一起出宫。” 那个臭小子,和谁一起玩耍不好,非要自作虐。 老王爷应了:“是。”这国家大事是不是要继续?说到哪了?哦,云起趁此,趁此…… “明日再议。” 额?一抬头,明黄飘过,皇帝陛下留了个背影。 这就走了?这腿疼腰疼肩疼心肝疼都面不改色了,还以为有多少忍耐力呢。 皇帝走后,三两成群的百官各自寒暄了几句,你道上一句妖后,他都上一句妖妃,便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