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边城的天气是冷了。 宁桃和安宇这一路回去,却越走越热。 到了京里,许多人手里还摇着扇子。 宁棋和秦先生知道宁桃快回来了,时刻让人在城门口等着,一旦见着人,立马上长天书院报备一声。 宁桃这一边刚回到家泡完澡换了身衣裳。 秦先生和宁棋已经从书院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秦先生也顾不上他还没系好扣子,拉着他上上下下扫了两圈,“黑了、瘦了。” 瘦了倒是真的,可黑了他不想承认,他每天都有擦油脂的啊。 宁棋道:“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好看了些。” 宁桃:“……” 我觉得你的头也小了些。 正说着,宫里已经来人让他进宫面圣。 秦先生只得道:“你快去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宁桃边系扣子,边报菜名,呜啦啦的一长串。 宁棋忍不住道:“好家伙,你这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宁桃道:“你懂什么,没闻着我一身的羊rou味儿。” 他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吃羊rou了。 宁桃去了宫里,秦先生就忙活开了。 宁棋跟着帮忙,不一会宁香也抱着孩子过来。 小胖挺着大肚子迈着小短腿,摇着大脑袋道:“舅舅呢,舅舅呢?” 宁棋把脸伸过去,“看什么呢,在你跟前呢。” “不要你。” 小胖无情推开他,继续四处瞄,“舅舅,舅舅,你给我做玩具了吗?” 宁棋感觉有点儿扎心。 他自认比宁桃带孩子带得好,带的时间也长。 结果,臭小子这么不给他面子。 宁香道:“二毛,进宫去了吗?” 宁棋点头,“我们还没说上话呢,宫里就来人接了。” 宁香叹了口气,她还想问问徐泽的消息呢,自打去年腊八走后,至今都快十个月了,老二都会翻身了,徐泽还没回来。 宁棋想起宁桃临走时交给他的一封,说是徐泽给宁香的。 立马去拿了出来交给宁香,又领带小胖一道去后花园玩去了。 宁桃这一走好几个月。 一进宫就瞧出来了,小皇孙与以前又不一样了。 那个双眼明亮甚至带着星光还会笑的孩子,此刻目光深沉,已然摆脱了当初的稚嫩,见到他的一瞬间,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宁桃深吸了口气,行礼问安。 小六立马上前把人给扶了起来。 小皇孙道:“先生,请坐。” 宁桃心口一沉,小太监帮他搬来的椅子,他也只是按照礼节只坐了个半个屁股。 好么,以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如今就有差距了。 杨大人他们回来时,把边城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再加上徐泽打了胜仗,北容的使臣也跟着一道进了京。 小皇孙这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关于这事便没再多言,小皇孙反而道:“先生,回来后可见过我小姨。” 宁桃摇头,“还未曾见过,不过差人送了点边城的特产过去。” 小皇孙暗自松了口气,笑道:“先生不在这些日子,学生有许多东西都不曾会,还得麻烦先生解惑。” 宁桃:“……” 你对你老师可真好呀。 马不停蹄的半点休息时间都不给。 尽管心里各种吐槽,宁桃还是认真地看了看他记录在本子上的问题。 除了一些数术题之外,还有经史题。 总之五花八门。 就差没问他感冒了吃什么药了。 宁桃就先捡自己在行的讲了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六提醒了一句,北容的使臣求见。 小皇孙道:“等会,先生还有两道题未给我讲。” 宁桃一听这话大概明白了。 这是想让北容的人再等等。 他也就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了,反而讲的更详细了。 两道题过完,也差不多过了两刻钟,宁桃把本子合起来,就听小皇孙小声道:“先生,明日祖母邀了几家的女眷进宫,您能来吗?” 宁桃懵了一下。 小皇孙叹了口气道:“敏儿今年十五了,该到议亲的年纪了。” 太子十五的时候都娶太子妃了。 皇帝十五的时候,已经分府出去单过了。 宁桃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皇帝身子不好,太子又没了,宫里就剩这么一根独苗,是该早早娶亲才是。 在这年头,据说成亲就是大人了,可以正式亲政了。 宁桃点头,“那臣是不是得穿个太监的衣裳。” 小皇孙:“……” 宁桃:“……” 小皇孙见到北容使臣时,已让对方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京都的七月比起北容可热多了。 使臣的厚刘海都被汗浸湿了,沾在高原红的脸上显得特别诡异。 小皇孙只当没瞧见,依旧让对方上前行礼。 使臣咬牙按照北容的礼仪拜见,又被提醒按照夏朝礼仪又问了一遍礼。 小皇孙这才不紧不慢道:“平身吧!” 慵懒的声音,令宁桃一度以为是皇帝坐在上面。 他微微抬头,也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那个位置本身就让人觉得有压力。 刚才提到“相亲”还颇为害羞的少年,此刻端端正正的气场全开。 北容这次元气大伤。 九个部落,其中有两个已然处于瘫痪状态,余下的也是伤得不轻,就算是大皇后有徐泽帮忙,依旧伤了不少。 综合算下来,人口少了至少一半。 这就是内战的下场,想要重整旗鼓,起码得几十年。 这其中还必须得风调雨顺。 所以北容人这次心有不甘,也得憋着。 与宁桃一并进的京,杨大人怕他失礼惹得皇孙不高兴,索性领着在外头练了一个时辰的礼仪,这才被放进宫来。 岂知,又被小皇孙给晾了半个多时辰。 屈辱、不甘等等一时间压得一向心高气傲的北容使臣喘不过气来。 小皇孙翻了翻他们递上来的册子。 除了一些正常的礼品之外,还说了以后每年向夏朝纳多少贡,待新王登基再前来拜见。 姿态放得相当低了。 小皇孙不置可否,把册子随手丢到了一旁,目光沉沉地望向下头的使臣道:“孤听说北容人善养马,北容有片地草肥马壮的,不知道能否给咱们也养一些?” 使臣一听这个差点心梗。 北容草肥马壮的地方唯有神山下的一片。 那一片就算是北容大王也不曾轻易过去,怕冒犯了神灵。 而那里的马都是由圣僧亲自喂养,属于神寺的,唯有北容大王登基之时,神寺才会派人送马过来以表敬贺。 那匹马是要追随大王一生的。 结果,夏朝小皇孙一开口就要在那儿养马。 使臣脸都绿了,瞪着眼睛憋不出一个词来。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呼啦呼啦的呼吸声。 小皇孙道:“一块养马地都不想给,看来北容的投诚也不过尔尔。” 使臣忙道:“回殿下,神山下一般人等不敢入内,所以,那一片咱们并不曾养马。” 小皇孙好笑道:“孤又没说神山下,你怎么就断定孤说的是那里?” 使臣:“……” 小皇孙笑道:“孤也曾听闻北容的神寺,不知道比起京里的千松寺又如何?” 使臣:“……” 小皇孙与北容使臣的见面会也就半个时辰。 宁桃发现,那个软软萌萌喊他先生,因为一道题不会而苦恼的孩子。 已然长大了…… 每一个句话,每一个问题都让北容使臣招架不住。 尤其是眼里的光,明明很亮,却亮得像刀子。 最后北容使臣答应除神山之外,可以给夏朝提供一块养马的地方。 而且他们还能提供技术支持。 简直又伤面子又伤里子。 小皇孙这才微微满意了些,“杨大人,这事就由你来办了,牧场的大小,养马的品种,都要敲定好,毕竟北容人以往神勇擅战,离不开强壮的战马不是吗?” 宁桃听到此倒吸了口气。 猛然想起,徐泽在他回京时,偷偷告诉他的。 他年前要到边城时,见到的并非皇上,而是小皇孙。 他本以为是去守城的。 结果,小皇孙告诉他见机行事,若有可能把北容给拿下。 如今虽说没有拿下,但是北容几十年来缓不过劲来。 这是要替太子报那一箭之仇啊! 宁桃先前见着小皇孙时,一直觉得孩子心态很好,父亲重病、母亲去逝,这么重的大击之下,依旧能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 如今看来他错了。 心态好也许是真的,但乐观怕是不大可能。 杀父之仇他一直记在心里。 所以,才会给徐泽下达了那样的命令。 见机行事。 有时机就一定要报复,而不会再等。 甚至都未曾考虑过朝廷是否还能支撑起战争。 也未曾考虑过若是战败又如何? 边城的百姓会如何? 宁桃缓缓了神,马车已经到了,小六小声道:“先生,奴才就送您到这儿了,明日王侍卫巳时去府上接您。” 宁桃这才想起,他答应了要陪小皇孙一道相亲。 遂点了点头道:“公公费心了。” 小六忙道:“大人客气。” 上了车,宁桃一连喝了两杯梅子茶才缓过劲来。 他自认脑袋转得不太快。 但是小皇孙一见面就问他有没有去看史青凝。 所以,他还是决定过去瞄上一眼。 也让小皇孙放心,这门亲事他还是记在心上的。 领着小武去铺子里买了点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就提着上门了。 到了史家才知道,史青凝上山还愿去了。 宁桃只得把买的礼物留了下来。 听到他过来的史四跑出来,笑道:“宁大人也太客气了,刚才才差人送来东西,这怎么又亲自过来了。” 宁桃不好意思道:“明日殿下让我进宫陪他一道相亲,所以我想问问史meimei,殿下可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有我明日便多注意一些。” 小皇孙若问他对哪位姑娘印象好,他总得说出点什么来才行。 史四一言难尽道:“你就不能说句你是特意来看meimei的,让她心里高兴高兴。” “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踏实些。” 宁桃心下一动,随后点头道:“是特意来看她的。” 史四:“行吧,收起你那吃了半条虫子的表情。” 宁桃磨牙,你才吃了半条虫子呢,“看你这桃花满面的样子,怕是与梁家的婚事成了?” 史四一听这个立马开心了起来。 史四咧嘴傻笑道:“没想到,梁meimei居然也对我有意思。” 拉着宁桃叭啦叭啦一大堆。 宁桃恭喜了他好几句。 事实上梁家与他订亲,也是宁桃和史青凝被赐婚不久。 他们这群孩子在守孝,长辈又不需要,这亲事一拍即合立马就成了。 这半年时间,把该走的行程都走完了,前些时候还看了日子,等明年孝期过了,立马就成亲,毕竟他这年纪在这儿摆着。 史三订的那家也是,两人的日子都差不了几天。 说起成亲的事情,史四忍不住问宁桃,“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我meimei与你一般大,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了,到时候咱们三人一道成亲多热闹。” 宁桃:“……” 史青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秦先生还在家里等着他呢,宁桃与史四随口聊了几句,就提前回去了。 小伙伴们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提前差人说了一声,待下衙后立马滚过来。 所以,秦先生让人准备了一院子的吃食。 宁桃在边城被吊了几个月的胃,一下子就口水横流。 伸手抓了个烤鸡爪用力啃了起来。 齐望他们下衙过来,宁桃已经啃了七八只鸡爪了,翅膀也有不少。 马富贵道:“瞧把孩子给饿得,在那边没吃的吧。” 宁桃点头,“可不是,天天羊rou汤,吃得我都感觉自己快成狼了。” 牛子渊幽幽地从后头探出头,“你现在可不就是狼吗?” “对,狼吞虎咽。” 众人一回头,居然是赵子行他家儿子。 宁桃震惊,“这用词可真是太得当了。” 牛子渊拍了拍他家儿子的头,“来给你毛叔背一首诗……” 马富贵家孩子还没宁香家孩子大,一看能跑会跳的都能表演了,索性一拍他儿子道:“宝儿,来给大家哭一个!” 众人顿时一阵轰堂大笑。 宝儿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咧着嘴也跟着笑了起来。 欢声笑语,美食佳肴。 宁桃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宁桃第二日进宫。 小六领着他到偏殿换了身太监的衣裳,因为他个头实在太高,衣裳多少有点窄小。 三皇孙道:“先生,这样显得咱们好穷。” 宁桃活动了下胳膊,的确是有点窄。 再瞧瞧露在外头的脚腕,确实不太合适,跟在皇孙身后一眼就能让人瞧出来,这个太监有问题。 当时他为什么不说假扮个侍卫呢? 太监个头高的并不多,而且年纪也不大,能进宫侍候人的,哪个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所以,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大了不一定能好好长个。 侍卫基本上都是家境不错的,常年练武身板上要比太监大上一圈。 二皇孙道:“没事,谁会注意一个太监。” 三皇孙道:“怎么不会,这个太监长得这么突出,一会皇祖母那儿先过不了关。” 二皇孙:“……” 你想跟我抬杠是吧! 宁桃觉得,其实这两小子哪个都不傻。 伸手揉了下两人的脑袋道:“瞧瞧我这帽子戴正了没?” 二人这才住了嘴,二皇孙垫着脚帮他整了整帽子。 三皇孙顺手帮他理了理袖子。 宁桃在心底叹了口气,前有福王,后有四皇子,再瞧瞧现在的康郡王,就算是再傻的孩子,也有了心眼儿了。 装傻充愣,让自己表现平平。 也许这就是生存法则。 皇后今日把外头没订亲的几乎都给请了过来。 宁桃跟在小皇孙后头,尽量缩着腿弯着腰,别提多难受了。 小皇孙领着二个弟弟一道给皇后见了礼,而后又坐在旁边说了几句话,十来个小姑娘要么帕子捂着嘴低垂着头,要么用扇子挡着脸偷偷地看。 宁桃也扫了一圈。 其中有一个姑娘虽然长得不是太漂亮,但是脸上的光很正。 旁的姑娘都在偷偷瞄皇孙的时候,唯有她瞥了一眼之后,便没管这事,反而打量起了旁边的一盆花来。 宁桃瞧得仔细,结果小姑娘一抬头。 与他四目相对,宁桃吓得忙缩回了目光,用脚尖碰了碰旁边的小六。 小六有点懵,宁桃苦哈哈示意他看那位穿着碧色衣裳的小姑娘。 小六小声道:“是玉太傅家的姑娘,比咱们殿下大了两岁。” 宁桃能对得上号。 玉太傅当年教过皇帝,又教了太子,如今还在继续教皇孙,虽然跟范老爷子一样都是皇帝的老师,不过玉家可谓是十分低调了。 宁桃感觉自己不窘迫了,又偷偷打量了一圈十来个小姑娘。 也就数玉姑娘脸上的气特别亮眼。 小皇孙和皇后已经说完话了,带着两个弟弟一道离开。 宁桃和小六左右各一边地跟着。 到了没人的地方,终于把腰和腿给伸直了。 还顺便活动了一下筋骨,结果一用力,袖子发出了卡的一声。 宁桃吓得伸手一摸,还好只是布棉的声音,衣袖还没裂开。 小皇孙当时没仔细瞧,如今一看,他这衣裳哪哪都小,一时有点乐,“你就不能给先生找个大点的。” 小六缩了下脖子,小声道:“这已经是最大号的了。” 而且还是穿过的,昨天晚上他是让人洗了又洗,早上不太干,特意给烘干的。 宁桃道:“没事,也就穿这么一回。” 小皇孙点头,问他,“先生觉得哪个姑娘好?” 宁桃想了想道:“都不错,不知道殿下瞧上哪个了。” 小皇孙微眯了下眼,歪着头想了想道:“我觉得玉太傅家的姑娘不错。” 宁桃心下了然。 玉姑娘相貌是不出众,但家世相当可以。 从皇帝选的这几家留给小皇孙的重臣来说,玉家算是清流。 且玉老爷子名声在外,不管小皇孙选玉姑娘是存几分真心,这门亲事倒是说得过去。 “那我回头让史meimei与她接触接触。” 小皇孙苦笑道:“先生有没有瞧见柴家的姑娘?” 宁桃摇头,不过转念一想立马明白了,“殿下是说柴国舅家的?” 按理说,应该是小皇孙的表妹或者表姐。 小皇孙道:“皇祖母属意柴家的姑娘,可我觉得玉姑娘比较好。” 宁桃抽抽嘴角,“臣实在不知道哪位是柴姑娘……” 玉姑娘穿的衣裳颜色比较素净,而且款式也挺简单,尤其是脸上的气色特别好,所以宁桃头一眼就瞧见她了。 旁的也是瞧了,不过感觉都差不多。 小皇孙点出柴家姑娘的位置。 宁桃恍然,“想起来了与皇后娘娘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宁桃后来仔细瞧时,被对方发现了,还被狠狠地瞪了两眼。 小皇孙道:“先生觉得如何?” “……” 又不是我选媳妇,老问我干嘛。 两人瞪了一会眼,宁桃败下阵来:“我让你小姨再参谋参谋吧!” 小皇孙:“……” 皇孙选妃这事很快就被传开了。 史青凝借着宁香家摆宴的机会,邀请了十来位小姑娘,主要还是上次皇后邀请的。 大家一致觉得玉姑娘还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也没大多少。 还没来得及去宫里和小皇孙说,一道圣旨就出来了。 是久未出面,连宁桃回宫都未曾召见的皇帝下的。 给小皇孙和玉姑娘赐婚。 至于二皇孙和三皇孙也各自赐了一家的姑娘,皇后前天才接了柴家的几位侄孙女进宫,还邀请了小皇孙一道聊天,结果第二天就被打脸了。 小皇孙的事一定,礼部内务府就开始忙了起来。 这其中还包括黄樱和镇国公府的婚事。 据说日子已经定好了,就在今年的九月…… 除了小皇孙的事情之外,京里还有一件事情引起一时轰动。 宁桃他们这一群人去边城的事众人都知道。 后来又与周边的邻国签定了契约,再加上北容成为夏朝的附属国。 在上朝的时候,小皇孙就下了旨,对于这一群人或多或少都升了官。 宁桃也跟着升了一级,原因是他帮边城的百姓建了水渠,解决了饮水问题。 杨大人回来之后,就上折子参了吴大人一笔。 几位大人也能作证。 最后一查,吴大人这些年中饱私囊的事情,一笔又一笔的浮出水面。 吴大人被查抄,小皇孙紧随其后下令,要让刑部的仔细查各个官员的廉政问题。 一时间倒是把玉姑娘要成为未来皇后的话题给压了下去。 不管是京都是还是外头的官员,个个人心惶惶。 吴大人的位置还缺一个人,杨大人举荐了苏大人的儿子过去。 苏太太心有不甘,还是苏大人说那边并非苦寒之地,再加上各国要开集市,那时候的边城可是炙手可热的好地方了。 苏大公子这才风风光光的去了任上。 为表示感谢,苏大人还特意请宁桃吃了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