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虎蹲炮的弊端！
汉帝的想法，对于荀彧来说，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荀彧现在，在河北阵营中的地位，就颇为微妙了。 一方面，有袁谭的礼遇，没有谁真的会对这位曾经曹营的主谋人物不敬。 但另一方面，因为荀彧和汉献帝之间微妙的关系，让河北阵营中的重臣们，也都对荀彧敬而远之。 毕竟，有袁术的前车之鉴在。 谁都不知道，袁绍会不会也在某一天突然脑子一抽就想要登基为帝了。 要知道，袁术当初称帝的行为，基本上可以列入没有十年脑血栓做不出来的cao作。 根基不稳，人心不服，以至于刚刚称帝便成了靶子，被天下诸侯举旗围攻，就连袁绍都找不出理由。 去支援自己这个愚蠢的欧豆豆。 但现在，时代变了。 且不说汉帝两次易手，给汉室威望打击的有多么巨大。 单单是这些年中原的战乱，已经让底层的百姓们苦不堪言，所谓穷极思变，乱极思治。 底层的百姓们走不下去，地方上的豪强们，日子也未必过的能够有多好。 当封建王朝，皇帝权力在地方上实际代言人，这些地方豪强们都开始渴望和平的时候。 一个拥有绝对权力，且有极大希望统一天下，让天下还以安宁的强势人物出现。 绝对能够吸引来不少人的投靠。 而袁绍，恰恰就是那个可以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人物。 所以，这个时候，荀彧站在保皇党这个位子上，就显得十分尴尬了。 一旦袁绍真的称帝，那汉献帝肯定是要被搞定的，至于站在汉献帝身边那些保皇大臣。 更是有一个算一个，逃不掉被牵连的下场。 只是，荀彧知道这一点吗？ 以他的能力和智慧，如何想不到，自己继续保持保皇党立场，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祸患？ 但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小皇帝虽然无能了点，胆小了点，懦弱了点，但平心而论，对于荀彧这个从一开始便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物。 还是保持着极大的信任和高度的权利授予。 几乎将荀彧当做了当今汉室对外，准确来说，是对掌控汉帝的诸侯们交流的唯一代言人存在。 如此信任下，荀彧实在做不出，抛弃小皇帝，彻彻底底投入到诸侯麾下。 即便一定要做，那也要等到，小皇帝寿终正寝了才行。 荀彧一边想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邺城宫殿深处，那专门用来安置汉帝的深宫，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便重新走进了宫墙的深处。 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徐州城的袁谭，也在抬头眺望，只不过他眺望的并不是什么宫墙。 而是三百步开外，让手下士兵们垒起来的一堵石墙。 “将军，这虎蹲炮的威力，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高览和蒋奇站在袁谭身后，看着那被轰成一片废墟的石墙，皆是忍不住咋舌惊讶说道。 即便是刚刚来到徐州，整整两年未曾上过战场，对这一切已经颇为陌生的徐晃。 在见识到虎蹲炮的威力后，都是忍不住心中拔凉。 如此神威的战阵利器，若是放在战场上，究竟有那只部队，能够挡得住这雷霆一击？ 然而，看着这一堆已经成为废墟的石墙，袁谭却是有些失望的砸吧了一下嘴，摇头说道： “还行，也就那么一回事吧。” 此时距离袁谭开出虎蹲炮的设计图纸，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袁谭又特意让人将蒋奇和军匠营中几个熟练的工匠，快马加鞭给调了过来。 折腾了将近一个月的功夫，这才算是勉强把虎蹲炮给复原了出来。 但，怎么说呢…… 袁谭手中，虽说有虎蹲炮的设计图，但等他真正拿到这设计图纸后，袁谭才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娘的。 他是有虎蹲炮了。 但问题出，虎蹲炮发射用的炮弹呢？ 虎蹲炮可是不折不扣的火器，虽然只是古代火器的一种，但也是经历了几百年发展，不断改良，才形成的巅峰火器。 虽然袁谭知道，火药的标准配方。 但问题是，知道标准配方，可不代表就能够做出完美适合虎蹲炮所用的炮弹啊！ 几经试验之后，最终形成的成品，也不过是简单轰塌一座简易的石墙而已。 虽说在高览等人眼中，这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成就了。 但对于知晓虎蹲炮实际威能的袁谭来说，这点威力，连虎蹲炮真正全力一击的一半，都比不上！ 要知道，在明朝时期，虎蹲炮可是作为攻城神器一样的存在。 但现在的袁氏虎蹲炮，其作用，却是有些鸡肋的过了头。 拿来攻城吧，虎蹲炮可以轰塌简单垒起来的石墙，但对上真正的城墙防御，尤其是寿春这样的坚城。 不要说轰塌了，就是能够留下几个白印子，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要是拿来野战吧。 虽说虎蹲炮和后世那些大型重炮，比如石臼炮之类比起来，要简易得多。 可也没有简易到可以跟着大部队到处跑的地步。 明朝时期是有专门的火器营存在，但那些火器营的移动速度未免都太慢了些。 完全不符合袁谭一直以来形成的快打快攻的作风和需要。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袁谭将注意力暂时从这虎蹲炮上面移开，吩咐蒋奇继续实验，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好的虎蹲炮炮弹配方之后。 便将目光投到了从到达徐州大营后，便一直有些紧张的徐晃身上，淡淡说道： “徐晃将军两年未见，今日见我，不知有何指教？” 听到袁谭终于开口问话，徐晃强压下内心的紧张和担忧，吞了一口口水，沉声说道： “末将求见少将军别无他意，只想问一问少将军，他日若是袁公鲸吞海内，平定天下后，将何以安置陛下？” “安置陛下？” 听到徐晃的话，袁谭先是一愣，而后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徐晃。 他是真的没想到，徐晃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还真就是一个保皇派大将啊！ 不过，在经历了起初的震惊过后，袁谭倒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反正，不管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很多细节上的东西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靠着史书去判断一个人是最愚蠢的事情，更何况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在，徐晃真成了一个保皇派大将。 也算不得多么震撼的事情。 反正他帐下已经多出一个开始研习六韬全书，未来极有可能超越猪哥成就三国第一战略家的徐庶。 也不差再多一个保皇派大将徐晃。 当即，袁谭淡淡一笑，说道： “徐晃将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如说的明白一些？” 听着袁谭的话，徐晃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抱拳说道： “少将军何必明知故问，末将只是想知道，少将军对于当今陛下的态度而已。” 对小皇帝的态度？ 袁谭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 “若是他安分守己的话，待到天下平定之后，未尝不可给他一个安乐公之位，让他安度晚年，但若是他不开眼，莫非，徐晃将军还想要让我袁氏，一忍再忍？” 听到袁谭的回答，徐晃脸上并无意外，只是那苦涩之意，却更多了几分。 对于小皇帝那懦弱中，却又带着点自大的性格来说。 让他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基本上属于妄想过度。 所以，在纠结了许久之后，徐晃躬身，诚恳说道： “若是末将为少将军征战四方，以此来换的陛下的安稳，起码，请少将军给他几次机会，若是陛下未曾……未曾真的做下什么不忍言之事，还请少将军看在末将的功业上，宽恕他几分？” 听到徐晃的话，袁谭的表情，却是变得愈发古怪了起来。 倒不是徐晃的话有多么出人意料。 而是袁谭突然想到，正史上徐晃投靠到曹老板麾下的时候，不会也是这么一番说辞吧。 只可惜正史上徐晃走的太早，在五子良将中乃是第一个去世的。 在他死之后，小皇帝好像也没有再怎么作死过了。 如此一说，这个可能似乎并不算小啊。 至于说徐晃这个要求，过不过分？ 换做袁绍过来的话，肯定会觉得过分，毕竟徐晃不过是一个降将。 竟然以此来拿捏主公，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说。 你这一来二去的，到底是忠于小皇帝，还是忠于我袁家啊？ 但在袁谭看来，这个交易，倒是颇为划算。 毕竟汉献帝刘协那点cao作，在许昌或许还玩得转。 毕竟许昌那里，还有一群皇亲国戚，和一大堆从汉灵帝时代便跟在刘家皇帝身后混饭吃的臣子们。 想要搞个叛乱什么的，未免不要太轻松。 但现在，小皇帝被袁谭带到了邺城这边。 一无人脉根基，二无人心依附，加上他那点手段计谋，基本上都被袁谭压制的死死的。 想要搞出什么后院起火，根本不可能。 不过，即便如此，袁谭还不至于真的就一口答应徐晃，搞得自己好像有多么渴求一样。 反而沉吟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既然徐晃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至于不答应，但，只有三次机会，徐晃将军若是同意，那便来我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