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忠与不忠
在从书房出来之后，程昱脸色便是有些不好。 就是因为刚才贾诩话语之中，亦然是其对于皇室的不尊敬。 竟然暗示袁谭，让其将汉室取而代之。 对于他来说，那可谓是大逆之举。 即便这是迟早的事情，那么贾诩现在提及，却依旧让程昱有些接受不了。 贾诩在二人走远之后，便也发现此刻程昱的脸色不太好。 便问道：“仲德，你怎么了，看起来貌似有些不舒服？” 程昱倒是也不藏着掖着，对贾诩问道：“文和，刚才你究竟何意，难道也想支持齐王叛乱吗？” 贾诩见程昱说道此事，便笑道：“仲德，这你怕是有些误会吧！” 程昱随即怒道：“你莫要当我没有听出来，之前你让齐王代替皇室加封正一道，那不是就暗示齐王现在可将汉室取而代之吗？” 贾诩便摇了摇头道：“仲德，你误会我了。” 程昱见贾诩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装，便也怒道：“怎么，文和，你是想连我也骗吗？” 贾微微笑道：“你我二人一同处事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此间齐王回到邺城，对于其要取代汉室的猜想，怕是天下人都会这么觉得。然而我等身为其谋臣，自然也是要猜测一下齐王的意思。因而我才刚才冒险去试探一二。” 程昱听贾诩这么说道，这才稍稍有些缓和道：“若是如此，那从刚才齐王的态度看来，似乎其并没有这个意思。” 贾诩却叹道：“唉，却是如此，但是我倒是有些失望了。” 程昱道：“这是何意？” 贾诩道：“仲德你看看现在的皇室，看看那皇帝，日日不理朝政，国内大小事务，便都是我等为其处理的，而他也是很少过问。这样的皇室还有什么可存在的必要啊！” 程昱听后，也是想到献帝，也是有些恨其不争。 但自己也是没什么办法，即便贾诩说的都是事实，但毕竟这皇室可是姓刘啊！ 这大汉天下说破天也是人家的。 作为臣子，又怎么能言其过呢？ 随即对着贾诩道：“就算你说的都对，但也不能……” 程昱在听了贾诩的话后，其内心也是有些动摇，现在就连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是找不出来一个。 贾诩随即也是拉着程昱说道：“仲德啊，其实现在无论结果如何，我等都应该要提前做好打算，不然到时候真要面临这样的局面，那可就一生一死的抉择了。” 程昱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现在的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贾诩见程昱此刻内心无比纠结，随即也是笑道：“不过现在倒是不用过于担心，毕竟现在的齐王可是没有这个打算，那我等就老老实实的继续做好臣子应当做的事情便好了。” 程昱看了看贾诩，见其此刻还能笑的出来，也是摇头叹道：“文若心态，实乃我之典范啊！我倒是要多向你学习一二。” 贾诩笑道：“那仲德可是要得花费一辈子的时间了。” 程昱见贾诩这般自夸，一时的心情也是随之缓解了些许。 便也笑道：“你这般自大，倒是让我想到一个人来。” 贾诩问道：“何人啊？” 程昱道：“就是昨日与齐王一同回来的众多幕僚中的一位，听闻是叫刘伶。” 贾诩问道：“哦？此人怕是又是齐王在外收的博学之士吧！不然怎么能有资格做齐王的幕僚呢？” 程昱道：“说的是啊，当日我倒是与其聊过几句，虽然其极为自傲，但是肚腹中确是有些才学。” 贾诩也是道：“这怕是要一代新人替旧人了，仲德我等可是要小心了，莫要让这些晚辈追了上来。” 程昱道：“想追上来，他们怕是还要再学两年呢。” 贾诩拿手指着程昱笑道：“仲德，我看你呀！” 话至此处，便足矣。 二人说笑间，便也将此前的阴霾一扫而过。 二人携手一同进宫去给正一道请旨去了。 而袁谭那边便也赶去了兵营。 这次伐蜀之后，袁军的兵力也是达到了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除去新兵外，仅仅老兵便是足足有二十万人。 若是加上后续招募的新兵，现在的袁军怕是达到了百万雄师。 这些人马便足矣说明现在的袁氏可谓是真正的国之利器。 但现在的袁谭却是并不为能有这么多将士而感到高兴。 因为现在全国基本统一，便不在会轻易有战事。 而要养这么多将士便需要不少粮饷。 这也算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袁谭便有心想要裁军。 消减军中开资。 但现在刚刚打完仗，若是这时裁军，不免有些卸磨杀驴的意思。 袁谭也是怕军中将士心有不满。 此时袁谭也是陷入一个两难的局面。 邓艾在陪着袁谭巡视完军队之后，也是发现袁谭此刻忧心忡忡。 便立即问道：“老师，自您今日来后，就未见您笑过，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吗？” 袁谭看了看邓艾，说道：“唉，此事……算了，没事，对了你回来后可曾去找过你师哥？” 邓艾见袁谭提及此事，顿时也是躲躲闪闪的说道：“那个，那个，大军刚刚驻扎，许多事务还需我亲自处理，待处理完我自会去拜见的。” 袁谭看邓艾的神态，便觉得此间有事，随即说道：“士载，你可知你说起谎来的样子，极为好笑吗？” 袁谭这样说，邓艾也明白，自己的话怕是没有让袁谭相信。 随即只能直言相告。 “老师，不是我说，你也说说师哥吧，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凡近其身者，谁不如履薄冰一般，其冷漠的样子，即便是我都有些受不了了。”邓艾诉苦道。 “是吗？此前见面之时我怎么没觉得啊？”袁谭问道。 “那是老师您在，你若不在之时，师兄那个脸便是瞬间就拉下来了，别提多恐怖了。”邓艾说道。 袁谭也是有些诧异，难道这有这么大区别吗？ 随即便对着邓艾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尤为感兴趣了，士载，陪为师去偷偷看看，你师兄在我不在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吧！” 邓艾一听要去见徐庶，心中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但是既然袁谭开口了，自己也不好推脱，只能低着头跟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