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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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 第70章闹脾气 贺时礼知道自己的行为过于草率。 在季乔明确说过自己的态度后,他不应该这么快就再次求婚的。 他甚至连求婚方式都没有时间准备,只匆匆买了花和戒指就回家了。 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脑子发热就脑子发热吧。 大不了,再被她拒绝一次。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一盏昏黄的门厅灯开着。 两人在暗色中对视了几秒。 季乔怔怔看着贺时礼的脸,久久回不过神来。 贺时礼猛然想起自己的流程似乎不对。 他膝盖一弯,就要单膝跪地。 季乔察觉到他的动作,迅速抱住他的腰,阻止他向下。 “不用跪。” 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 “求婚都要跪啊。” 贺时礼看着她,声音低柔。 季乔紧紧抱住他的腰,摇了摇头:“真的不用……”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结婚,她都不需要贺时礼跪下。 “这是……”贺时礼顿了顿,语气失落,“拒绝我了吗?” 季乔的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贺时礼突如其来的求婚实在太意外了,也很让她为难。 她早先明明已经说过还没有准备好,眼下如果答应,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贺时礼的不负责。 “我……”季乔咬唇,狠狠心回答,“真的没准备好,对不起。”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到手心下的身体一僵。 房间里是可怕而长久的寂静,空气静止了一般,有种窒息的感觉。 半晌,季乔听到贺时礼勉强理智的声音:“是担心结婚后生活会有变化吗?” 他急急忙忙地补充解释:“我们结婚以后,你还是可以忙你的工作。 你不想生孩子就不生,我们的生活和现在不会有什么区别……” 季乔慢慢松开抱住贺时礼的手,摇摇头:“和这些没关系……” 她抬头望向贺时礼。 只一眼就被他脸上的落寞刺痛。 季乔垂下眼,鼻子一酸,也跟着难过起来。 与此同时,愧疚感和无力感也油然而生。 刚重生的时候,她只想快快乐乐地享受青春时光,婚姻压根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就算谈恋爱也不会长久。 可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现实情况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同。 在她的人生计划里,结婚是很后面的事。 她害怕太早进入婚姻,会落得和上辈子一个下场。 她也没想到,贺时礼年纪轻轻就想要步入婚姻。 “时……时礼……”季乔抬起头,轻声唤他。 贺时礼垂眸看她。 她手上拿着自己买的一大捧玫瑰,身姿漂亮,眉眼间却是深深的愁绪。 贺时礼想起自己下午买花的时候,花店店主笑着问他是不是要求婚。 他也笑着点点头,心里实际很紧张。 店主挑好花,递给他的同时祝他求婚成功。 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心里也希望如此。 可现实是,这一场求婚并不是季乔所期望的。 她依旧选择了拒绝他。 贺时礼静静看着季乔,眼底风起云涌。 “那是为什么?” 他想起了那段录音,开口道,“你觉得我不足以信任是吗?” 他提高了音量,忍不住质问:“你觉得我以后会对你不好,觉得我以后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贺时礼的胸口起伏着,连连逼问。 如果他不是重生的,他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可偏偏他什么都知道。 上辈子季乔那么早就和常宁远结了婚,这辈子却一再地拒绝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他疯狂地介意这一点。 季乔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第一次面对这么有压迫感的贺时礼,心脏绞在了一起,难受极了。 他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就忽然间这样了? 在贺时礼迫人的气势下,季乔的眼睛一点点有了水光。 她张了张唇,轻声问:“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她的音量很小,轻飘飘得几乎要散在空气中。 忽然之间,季乔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耽误了贺时礼的时间? 贺时礼浑身一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什么意思?” 他的动作幅度过大,季乔怀里的花瞬间掉落在地。 季乔一愣,下意识就要弯腰捡花。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贺时礼一把拽走。 他将季乔堵在了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目光沉沉。 凸起的喉头动了动,他一字一顿地问:“什么叫耽误我?” 季乔的眼神躲闪,握紧了拳头暗暗组织语言。 “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下巴就被抬了起来。 “你看着我说。” 贺时礼炽热的手掌贴着她的皮肤,隐隐发烫。 季乔心中更是酸涩,喉头像堵着浆糊一样张不开口。 她吞了吞口水,声音隐隐颤抖:“我们对人生的规划好像不同步……” “我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 “我怕自己在耽误你的时间……” 季乔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小。 可贺时礼还是听明白了。 “所以呢?”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季乔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快要哭了。 她从来没见到贺时礼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和眼神看自己。 “所以……”她低下头,目光向下看着自己的拖鞋。 她和贺时礼脚上的家居鞋一白一灰,款式相同,风格简约清新。 那是自己以前精心挑选的情侣款,她甚至还记得当时雀跃的心情。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挑东西都是一种简单的快乐…… 季乔的思绪飘荡,下意识回避贺时礼的问题。 “你耽误了我,然后呢?” 贺时礼口不择言地逼问。 季乔的脚动了动,一颗眼泪落在鞋子上,白色布面很快洇湿了一个点,深色渐渐向旁边氤氲开。 “你要不要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一下?” 话音落下,肩膀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季乔强忍着痛,咬着唇不说话。 片刻,她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重重的轻嗤声。 肩膀上的力道一松,贺时礼退了一步。 “我是要冷静一下。” 他自嘲一句,转身向门口走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再次恢复了寂静。 季乔站在原地许久,缓缓向前几步,蹲下身将掉落在地的花捡了起来。 将花轻轻放在茶几上,季乔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 红酒和蛋糕都原封未动,桌边摆放着两个未点燃的烛台。 本来,他们应该有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的。 可现在,家里冷冷清清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季乔抬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肩膀,眼睛酸涨无比。 贺时礼是以什么心情准备这一切的呢? 是期待,高兴,还是紧张? 明明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还没准备好,为什么会选择今天突然求婚呢? 心脏突突跳得厉害,失重般从高空狠狠落下。 她怎么就让贺时礼走了? 季乔的脑子一片混乱,可里面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去找他! 对,趁着他还没有走远,自己应该找他回来的。 就算走,走得也应该是自己。 脑子还没有想清楚,双腿已经先行一步做出了行动。 季乔一边换鞋一边打电话,听到铃声从卧室传出来。 她匆匆挂断电话,开门坐电梯下楼。 季乔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只能先试着在小区里找一找。 刚推开单元门厅的大门,她四处张望了下。 外面的天色昏暗,夏天燥热的风扑面而来。 距离大门100米左右的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他站在绿化带旁的石阶上,身姿挺拔,面向这里的神色不清。 季乔心里一喜,小跑着到他身边。 来不及说话,她气喘吁吁地伸手抱住了他。 贺时礼怔怔看着从门口向自己跑来的人。 胸口猛地传来一股力,他猝不及防地向后退了一步。 抱住他的手臂很紧,紧到他的腰甚至在隐隐作痛。 贺时礼低头,凝视埋在胸口的人。 迟疑了几秒后,他抬手回抱住了纤瘦的身体。 季乔从他胸口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和他对视。 “回家吧。” 她小声邀请。 贺时礼顿了顿,点点头。 季乔抿了抿唇,低头牵起贺时礼的手,十指紧扣。 如同是找回离家出走的小孩,她小心翼翼地牵着他往单元门口走。 两人一起无声地坐电梯回了家。 季乔一进门就被抵在了墙上热吻。 她愣了几秒后,很快反应过来,仰着下巴伸手搂住贺时礼的脖子回吻。 贺时礼第一次下这么狠的劲,像要在她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似的。 刚刚他下了楼,本想开着车就离开。 可犹豫了下,他还是按下了一楼的电梯。 如同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他想等季乔来找自己。 他一开始计划要走远一点,让季乔着急。 可真的走远了,他又怕季乔会找不到自己。 最怕的是,季乔根本就不会来找他。 所以,他最终还是站在了离家不远的地方。 站在那里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单元门口。 大门开开关关,进出了好多人。 可都不是季乔。 他想,只要季乔最后下来找他,就证明她还是爱自己的。 他就不再计较今天晚上的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异常漫长,感官也变得迟钝。 以至于当季乔神色紧张地出现在门口时,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扑进自己的怀里,熟悉的味道涌入气息,一颗心才重重地落了地。 贺时礼自嘲,自己这么逼她又是何必呢? 明知道她没有准备好,又为什么要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贺时礼的动作越发快和凶。 季乔咬唇,全身都泛着淡淡的红。 “乔乔,不许再说那样的话。” 贺时礼的眸光微沉,低声警告。 季乔几乎没办法思考,只能碎不成声地答应。 “我不是想结婚,我是想和你结婚。” 他紧盯着下面的人,声音紧绷。 “你到底知不知道?” 季乔点点头。 她张了张唇,想要讲话却被人抢先一步堵住了唇。 “我就是太爱你了。” 贺时礼闭了闭眼睛,喃喃自语。 所以对她毫无办法。 所以会因为一个她找来的动作就无条件妥协。 是不是因为季乔是自己从常宁远手上抢来的,所以他注定比不过上辈子呢? “我也爱你啊。” 耳边突然响起季乔的声音。 她微微起身,在贺时礼唇上亲了一口,神色无比的认真:“我爱你,我发誓。” 季乔的脑子也很混乱,她不知道贺时礼突然的不安感来自哪里。 她只能凭着本能表白。 我也爱你啊,可不可以等我一会儿呢? 贺时礼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睫颤了颤。 下面的时间,他没有再给季乔说话的机会。 持续的疲乏和劳累下,季乔很快就睡着了。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本想下去找贺时礼说的话。 * 第二天,季乔上班几乎迟到。 她起床时,贺时礼已经不在家了。 餐桌和客厅已经全部收拾好,好像昨晚的那场求婚不存在似的。 脖子和胸口几乎不能看了,她不得不穿上衬衫又抹上厚厚的遮瑕。 一整天时间,季乔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觉得自己应该和贺时礼好好谈一谈。 她想了想,发信息给贺时礼。 【晚上早点回家好不好? 】 贺时礼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 【晚上有应酬,到家会晚】 季乔顿了顿,也只能应了。 【好吧,那我在家等你】 【不要喝太多酒,爱你】 她放下手机,一时不知道贺时礼是真应酬还是假应酬。 心里空空落落的,第一次感觉到了距离。 下班后,季乔早早回了家。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10点多。 贺时礼被姚旭送回来时,已经是醉熏熏的状态了。 季乔皱眉,帮着一起将人放在床上。 贺时礼似是醉极,躺下就睡了。 季乔将门轻轻带上,小声问姚旭:“怎么喝成这样啊?” 姚旭摊手,无可奈何:“我还想问你呢。 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劝都劝不住。” 他夸张地吸了口气:“我姚旭居然也有劝人少喝点的一天,你敢信?” “谢谢你,麻烦了。” 季乔道谢,心里被针扎一样难受。 送人出去的时候,她忍不住恳求:“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去找他。” 姚旭愣了愣,爽快答应了。 送走姚旭以后,季乔去厨房泡了杯温的蜂蜜水。 再次回到卧室,她将水杯放在床头,小心翼翼地脱掉贺时礼的袜子。 他睡得很熟,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乔的手放在皮带上,试图将他的西裤也脱下来,让他睡得舒服点。 刚把皮带的搭扣解开,季乔的手腕被人猛地抓住了。 下一秒,她被惯性拽倒,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贺时礼似乎并没有醒,眼睛闭着,只是凭着本能在动作。 他搂抱着她,四肢缠得很紧。 季乔的心脏顿时一软,也伸手抱住了他。 男人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两人以一个亲密的姿势抱了很久。 半晌,贺时礼梦呓般地低声开口。 “不要和常宁远结婚。” “我也爱你啊。” 低沉微哑的声音落入耳中,季乔的身子霎时一僵。 和常宁远结婚——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