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这就是占卜的神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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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代占卜的过程极为严格,也很受重视。” 易泽左手中,出现了一块龟甲。 而右手则是拿着一把刻刀。 “首先,需要整治好龟甲和兽骨,这个过程,一般都会有专人完成。” 易泽手拿着刻刀,削减着手中的龟甲,将上面凸起的部分一一削除,至于未修整干净的毛边,也会在刻刀下逐渐的变得圆滑。 这是必须要做的步骤。 龟甲作为与神灵交谈的一种载体,整洁干净是第一要务。 就好比说现在送给女孩的情书,哪怕男生不怎么细致,也会用干净整洁的纸张。 细致一点的还会使用比较花里胡哨的彩纸。 这是最基本的态度问题。 面对神灵,更加需要如此。 在尊崇鬼神的时代里,任何冒犯鬼神的行为,都是难以原谅的,即便是一国之主,也不会犯这样的忌讳。 易泽缓缓地修整好手中的龟甲,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各个部位,知道感觉不到刺挠为止。 “在龟甲或者兽骨修整完毕之后,就会由贞人或者君王本人,向神灵提出问卜的事情,再由专人进行占卜的过程。” 提出的问题必须要准确,模棱两可的问题,是一种忌讳。 比如说可以问这一次商与某个部落的战争情况是谁赢? 或者说战争的吉凶如何。 这就是具体而准确的问题。 而不是说我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或者提一些很模糊的问题。 “作为现代的唯物主义者,世界上有没有神灵这种生物已经明确了,商朝的占卜更多的是求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易泽拿着刻刀,在甲骨的反面不断地钻凿着。 这些坑坑洼洼的痕迹,等会就要用火来灼烧。 “龟甲受热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出现裂纹,而这些裂纹的含义,则会由专业人士来进行解释。当然,这些卜辞的解释方法,目前已经无从得知。” 易泽叹了口气,像这样原始的鬼神崇拜,在之后的封建社会里越发显得花里胡哨,里面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曾经贞人们赖以生存的龟甲卜辞,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成为了永久的谜团。 “在做出卜辞的解释之后,这些卜辞江北记录在甲骨之上,即甲骨文。” 易泽手中拿着一片完整的甲骨。 即便是经过了三千多年的掩埋,龟甲上面的烧灼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这些烧灼的痕迹,代表的是那个隐藏在时间背后的伟大时代。 三千多年的时光流逝,曾经属于殷人的荣耀,已经随之沉入地底。 我们能够见到的,只有他们留下来的残缺遗迹。 甲骨文,就是他们存世的最好证明。 通过甲骨文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我们可以管窥蠡测到那个时代的传奇。 这些沾满了泥土和尘灰的龟甲,记录着神秘的预言,这是商人们对自己命运的追逐和寻求。 在愚昧的时代里,当人们所见所闻难以解释之时,他们只能够诉诸于鬼神,将一切精神的寄托,全部的压在鬼神崇拜之上,并通过一片又一片龟甲,充当人神之间联络的桥梁。 三千年的时光,他们在一层层的文明中埋藏的更深。 目前发现的殷墟甲骨文字,始于武丁时期,这些甲骨,让人们了解到了一个久远的时代,同时也带来了诸多的疑团。 易泽的目光非常平静,他只是看着这满坑满谷的甲骨文字,目光中带着对过去的探究:“甲骨上的书写,是当时唯一的书写方式吗?” 面对这个问题,观众的意见还是相对统一。 “肯定不是啊,这得多累啊。” “有了文字怎么可能选择这么落后的书写方式,实在不行学习苏美尔人一样拿着泥板写,也比刻在甲骨上方便。” “甲骨上的书写肯定只是一种特殊的方式,而且应该用途不会很广泛。” “那个时代肯定已经有了竹简,只不过因为时代太过于久远,没有传承下来。” 竹木简,作为在可供书写的纸张之前最为主要的书写方式,历史悠久。 用毛笔在竹木简上书写,是商代最为主要的一种书写方式。 只是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未能有发现商代出土的竹木简。 原因也很简单。 竹木简毕竟是木质,极其容易腐坏,保存不善就会被腐坏干净。 更别提商代距离现在,实在是太过于就远了。 三千多年的历史,哪怕有埋藏在地下的商代竹木简,也已经化作了尘灰。 并非是考古学家不努力,而是时代的久远,导致可供参考的资料实在是太过于稀缺。 以至于很多时候,只能够依靠现有的资料,进行一定程度的反推。 不过即便是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现的甲骨文还是没有完全解读。 大概只解读了有二分之一。 这和甲骨文的不规范也有一定的原因。 甲骨文就和消亡的殷商一样,未知的远比已知的东西更多。 再加上盗墓贼的猖獗,现在得到的东西,相当的破碎。 谜团能否解开,或许还得依靠更加系统的发掘。 易泽凝望着眼前的殷墟遗迹,这里是商朝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积累了将近三百年殷商文化的绝对核心。 如果在这里还不能够得出殷商文化的详细内容,其他地界,其实更加不可能。 毕竟在秦始皇之前,统一的概念并不是如何强烈。 诸侯之间,有着相当大的隔阂。 商朝,只能说是一个略有些松散的部族联盟,其中的各个部族,都有着自己的权力。 而最大的殷商,则是这个部族联盟的最强者,被所有人尊为共主。 一旦这个最强者力量削弱,或者说不再是最强,那么下面的各方诸侯,就会蠢蠢欲动。 春秋战国,就是因此而来。 易泽行走在殷墟之中,他随手捡拾起一块带有着历史痕迹的甲骨,轻轻地摩挲着。 上面刻着的,是一位贞人做出的卜辞。 己亥历贞:三族王其令追召方,及于。 这位名叫历的贞人,在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的卜辞? 他做出卜辞的方式又是如何? 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易泽。 在刚才,他还原了殷人占卜的方法。 但那只是后人的还原而已。 距离真正史书上的还原,究竟还差了多远? 谁也不知道。 或许后人的还原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也有可能,这一开始就有着错误。 易泽面朝着观众,微微一笑。 他还是决定要回到那个时代,去见证一下殷人的占卜。 那个神秘的时代,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易泽不清楚,因此,他想要去看看。 “各位观众,让我们一起去看看,消失了三千多年的殷商占卜之法!” 话音落地,这一块伤痕累累的甲骨,开始绽放出别样的光芒。 这光芒带着点灰黑之色,有着让人心神摇动的气势。 仿佛,就像是不祥。 随着光芒的亮起,画面中的场景逐渐的开始了变化。 殷墟上,原本是一片废墟之景。 但是随着灰黑色的光芒覆盖之后,逐渐的变成了古朴的宫殿。 沧海桑田,日月变化。 历史的尘灰被神秘的力量逐渐的追溯而上,属于殷商的繁华再一次回到众人面前。 这里,是一座宫殿。 一座属于贞人的宫殿, 整体上,宫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黑色,很压抑,也很神秘。 这或许就是商人们对神秘的理解,也是他们对鬼神的理解。 商人尊崇鬼神,不管事情大小,皆要问过鬼神方才加以实施。 因此,在与鬼神沟通的宫殿,使用着压抑肃穆得冷色调,并不足为奇。 黑色,会给人带来冷寂庄严的感觉。 不同于纯白的肃杀,黑色多了几分热气肃穆之意。 而在这肃穆庄严的宫殿之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跪坐在蒲团之上,手里拿着一块龟甲,进行着基础的修整。 他叫历,是商王的贞人,也是这一代唯一的一位贞人。 回想起之前十几位贞人的辉煌时光,历长叹一口气。 宫殿里,冷清了很多。 他是这里硕果仅存的一位贞人,因此任务繁重了许多。 但是,这就是历的责任,也是他存在的意义。 因为,历和普通人并不相同。 他能和传说中的神灵,进行交谈。 这是成为贞人的基础,也是他们能够解答出龟甲上裂纹的原因。 因为,历,以及其他的贞人,都是神灵的代表。 此刻,偌大的宫殿之中,灰黑色的石柱之下,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易泽从石柱之后走了出来,看着年近半百便已经有着大半头白发的历,心中有着奇异的感觉。 眼前这人,看起来文弱瘦削,但是内里的精气神,却相当的充足。 就好像是黑夜里的白炽灯,散发着令人刺目的光芒。 历抬起了脑袋,带着血丝的眼看了易泽一眼,忽而有些吃惊的意味。 “你不是这里的人。” 易泽一惊,他自然明白历话中的意思。 历看出来了,看出了易泽并不输于这个时代。 “先生何以得知?” 面对这个尊崇鬼神的时代,面对能和鬼神交流的存在,易泽心中还是带有着些许忐忑。 历史的传说之所以让人着迷,就是因为它带有着常人难以见到的神话色彩。 这也是很多历史名人,都会有着降生的传说的原因。 作为经历了现代唯物主义思潮影响的人,说实话对于远古时期的所谓鬼神,其实内心里还是抱有着极重的怀疑态度。 但今天,易泽刚一出来,就直接被叫破身份,实在是意料之外。 也可以说,从未有过的体验。 面对易泽的问题,历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心的修整着手里的龟甲。 他要帮商王占卜一场战事的吉凶。 但当看到易泽的时候,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 就好像一块无色的玻璃之中,突如其来的插进来一块有色玻璃,相当的扎眼。 历心中微动,他决心用占卜的方式,来得知易泽的来历。 至于商王交代下来的任务…… 历心中明白,无论他做出怎样的占卜,商王都会选择出兵。 当然,作为商王,还是会希望历能够更加的识相一点。 毕竟神灵的旨意,会显得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很多时候,占卜的内容到底是如何,其实并不用在意。 关键是在于,如何去解释。 如何做出商王想要的解释。 “年轻人,我为你占卜如何?” 占卜之时,能够得到原主的同意,自然更好。 易泽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全凭先生做主。” “好。” 历眼中的色彩晦暗难明,在平整的龟甲上做出着细微的调整。 易泽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 这些手法,都是后世推演不出来的。 依靠甲骨文的推测,只能够认知到一小部分,而具体的,还是需要自己亲自来看。 当易泽见识到历的手法之后,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手段有多么的粗糙。 历就像是一个娴熟的匠人,手指舞动间,平整的龟甲便逐渐的成型。 速度之快,精度之高,让人惊奇。 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人类的手,而是纯粹的仪器。 过程或许大同小异,毕竟基本的流程还是可以通过史书来进行一定程度的还原。 但是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来做,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就好比同样是一首歌,有些人唱出来是天籁之音,而有些人唱出来,则是鬼哭神嚎。 此刻,历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打在易泽面皮上的巴掌。 啪啪作响。 观众们看见这如诗如画的动作,一时间也是惊奇无比。 “好家伙,易泽和他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不具备可比性好吧,易泽就感觉是牛噍牡丹,而他的动作,已经完全是艺术了!” “我的天,易泽输的体无完肤,这好像是易泽第一次输!” “艺术啊,就该如此,我感觉我的心灵都要被净化了!”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动作,还有如此高的艺术性和观赏性。 而且,大家都看得懂,但是,大家也都自认为,完全做不到。 随着历动作的结束,他目光注视向易泽,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