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终于醒了
江夫人五十的生辰，格外的热闹，高门世家达官显贵，皆都来祝贺，许多宾客都识趣得很，不敢太久逗留，都是亲自送了礼就走了。 谁都知道江夫人身体不好，不能过久打忧，可是江家在帝都的身份，却又太特别了。 从早上开门到下午，门外就车水马龙的。 几个较相熟的亲眷没走，留着招呼客人。 倒是江夫人，却像是闲人一样，四处走动着，小心地端了蛋糕就溜进了那房间去。 “林小姐，我今天过生日呢，好想你起来尝尝这蛋糕啊，很香很甜的，你闻闻。”她把蛋糕小心地凑到林善善跟前去。 也不知是不是味道刺激到了，林善善的眼皮掀了掀，像是栖息的蝴蝶扇动着翅膀要起飞了一样。江夫人睁大眼睛看着，柔柔地叫唤：“善善，善善。” 蝶蝶终于飞起来了，沉睡的女孩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流光在眼眸里转动着。 江夫人欣喜万分地叫：“善善，你终于醒了，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 林善善静静地看着她，想说话，想动动手指什么都做不到，像是被沉重的东西压着一样，全身重得喘不过气来。 “善善，你是不是想吃蛋糕了，这蛋糕可美味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吃，我给你闻闻好不好，等你能吃了到时候我天天给你买。” 凌雪眼前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清楚，慢慢地，以前所有的记忆都回笼了，她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妇人是谁。 不过，这个江夫人怎么会在她这里呢？ “妈，妈。”江念伊在外面叫着。 她推开了门，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太亮了，让凌雪很不习惯。 “念伊，快关上门。”细心的江夫人急急地叫：“别刺到了善善的眼睛。” “妈。”江念伊震惊地看着床上的女人，醒了，真的是醒了，睁着眼睛，虽然还是柔若无生气，然而却有柔弱的生命力在萦绕着。 真的醒了，不是说可能过不了几天了吗？难道这是回光返照？ “念伊，你快去叫你哥过来，对了，悄悄的别让程家的人知道。”江夫人小声地嘱咐着：“让你哥记得带医生过来，动作都小一点，别吓着了善善。” 她柔柔地看着床上的林善善，无比满足地笑：“你能醒来，可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善善啊，等你好了之后，抽个时间我带你去一个寺庙还愿好不好？我在那里许下很多很多的愿望呢，都是盼着你醒来的。” 凌雪怔怔地看着她，明明不太熟啊，可是这江夫人却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还有她拿棉签给她润唇的动作，又轻柔又熟悉，像是做这样的事，做了很久一样。也许她昏睡的时候，江夫人一直是这么照顾她的。 江司南来得很快，看着她醒来也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要不然，你这债就还不清了。” 她得醒来啊，她不能让可怜的爸妈再替她扛压了。 那天，她听得清清楚楚程墨说的那些狠话，她不会的，她也不要让爸妈后悔收养她。 江司南叫来了医生给她检查，医生挺兴奋的，说她真是有很顽强的生命力。 那不是么，她死过一次了，她还替林善善一块活着呢，怎么能不强，谁都可以压垮她现在的身体，但是她骨子里的骄傲和韧劲，却是谁也压不垮的。 醒来真好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恩报恩，有仇，也痛快去报吧，活着不就是如此么？ 外面的江鹤年正在找江母，四下问着佣人，然后大步往最里面的厢房而去，江念伊看得心怦怦直跳，赶紧跑上来：“爸爸。” 江鹤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爸爸，刚才外面有人找你来着。” “你妈呢？” “刚才我看到我妈还和我舅母在外面说话呢。” 江鹤年便又回头往外面走，边走边问她：“念伊，最近你妈身边，是不是多了些陌生人靠近？” “没有啊？” “爸爸今年的工作很忙，这些事你得留意着，别让有心人骗了你mama，她心地善良仁厚，不知外面的人心险恶。” “爸爸，我知道的，我今年也不打算去国外了，就在这里好好陪着mama，照顾mama。” 江鹤年笑了，宠爱地抚抚她的头：“我们的念伊长大了，懂事了，好，很好呢，有你照顾着你mama，那我就放心了。” 江念伊撒娇地挽着他的手往外走：“爸爸，我知道的，等mama身体好一些呢，我就带她出去玩，多看看我们国美好的风景。” “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一抬头，恰好就看到了程老夫人和程墨，江念伊收起笑，静静地往江父身后一站。 江鹤年感激不已，大步上前去帮着挽扶程老太太：“你老身体不好，怎么还来了。” “江夫人过五十生辰，我怎能不来啊，终于过了那个命劫，以后就平平顺顺安享百年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江鹤年笑道：“那真是还多得程墨了，你真是养了个好孙子啊，程墨，一会可别着急走，咱们先喝二杯。” 程墨淡淡地应：“好啊。” 不走，他现在哪都去不了，哪也不想去，就想呆在她最近的地方。 江鹤年很喜欢程墨，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话，还说：“你现在做生意，要是有什么需要江家的，可别把世伯当成外人了，知晓么？是你救了念伊的mama，江家的资源，就是你的资源。” 程老夫人觉得羞愧不已，程墨带走江夫人的事，想必江老还不知晓，她都没脸提啊。 又有人来叫江父，江父便跟程墨说：“你可不许走，晚点我可还要找你喝二杯的，记住了哦，要不然世伯可会生气的，对了念伊，你带着程墨在这里转转，要是程墨走了，我可拿你是问。” “知道了，爸爸。” 一等江父走，江念伊便板着脸冷淡地说：“程墨，我爸还不知道我妈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你也别自以为是。” 程墨懒得理她，直接就往内院走。 “站住，你去哪呢？” 他却高傲地说：“你没听到你爸说的话吗？让我随便转转。” “程墨，程墨。”程老太太也叫他。 可他边走边说：“奶奶，让江小姐带着你去休息一会吧，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