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幽灵脑袋
这双无形的手像是要把我的脸死死地对准屏幕一样，因为害怕，我感觉大脑缺氧，呼吸上不来，再看监控画面的时候，我老公已经走出去了，而那个女人居然只有身子跟了出去，但她的脑袋就这样倒悬着。 而我老公跟她并排而出，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想尖叫大喊一声不要，但声音卡在喉咙处，怎么都发不出来。 那颗还来得及赶在电梯合上之前的脑袋，被电梯慢慢夹紧，似乎要断了。 我闭上眼不敢再看，也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台电梯里，那个女人的脑袋，就这样带着鬼魅的笑，咔嚓一声被电梯夹断漂浮在半空中。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nongnong的血腥味，我的身子就跟被定住了一样，只能任由那颗脑袋慢慢地转了过来。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那颗冷艳绝美的脑袋，幽幽飘到了我眼前。 她的双眼渗着鲜血，我感觉喉间有无数声救命想要破咙而出，可我哑着嗓子，在这颗脑袋与我的脸齐平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嘴角张开，像个幽灵从地府发出的声音一般，道： “借你脑袋一用，可否？” 我想要摇头，可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在使劲地撕扯，像是要把我的脑袋从脖子处生生撕离一样。 除了恐惧，我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甚至在她的脑袋即将与我融合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牵引力，在快速地催促着我将自己的脑袋贡献出去。 她的脸越来越靠近，我想要紧闭的双眼却始终合不拢，直到我看到她的鼻子贴了上来，我眼前一黑，那股嗜血的腥味迅速占据了我全部的嗅觉。 我猛地喘了一口气，人中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外力，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强光让我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挡。 我听到保安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 “醒了。” 醒了？ 我微微侧身，眼睛仍旧不适应开了灯的监控室，但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我还活着！ 并且我闻到了我老公身上独有的味道。 缓了许久过后，我偏着头再次尝试着睁开眼，一开始视线还有些模糊，然后渐渐清晰。 我看到了好几个保安穿着清一色的工装皮鞋，以及黑色的工装裤，我耳边还传来老公轻声的呼喊： “老婆，老婆。” 我喉咙里的声音仍旧发不出来，这一刻我也忘了我老公半夜三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铁证，我只知道，有他在，我就安心。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的片刻，我猛地透过看到那些保安的腿脚缝隙处，看到了一双白皙玉足，且那双脚，步伐轻盈地在朝我走来。 不，不是走来。 是飘来。 那双玉足路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带血的脚印。 我吓得双手挥舞着乱抓，抬头的那一刹，我看到了老公的脸，他和我看的方向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迅速地伸出手抱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整个人埋进他厚实的胸膛。 并柔声哄着我： “老公在呢，别怕。” 但他那只手没有在我的后脑勺停留，而是飞快地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是生火手势！ 又是这种生火手势！ 我躲在老公怀里，突然想起去三十三楼的时候，我回头了。 莫非我老公所说的人肩上的明火，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我的回头给吹灭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我在电梯里经历的，和我在监控里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老公的怀里靠了多久，只知道等我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那个穿着白裙打着赤脚的女人不见了，除了我和老公还有几个保安外，门口还有小孩的姑姑，以及两个陌生的男女。 应该是小孩的父亲和母亲。 见我醒了，他们走了进来。 小孩的姑姑很抱歉地看着我：“实在是对不起，我把您错认为是住在我哥家对面的那个小妖精了，真的对不起。” 当着嫂子的面，这么揭自家哥哥的短。 我心想着，这小姑子怕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角色。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做嫂子的非但没生气，反而和小姑子一起向我赔罪： “对不起，我meimei她特别护我，又是个急脾气，让您受委屈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打算去计较这些。 那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转移话题道： “我meimei和妹夫说已经看过监控了，但我还是想再看一次。” 女人也附和： “对对对，我们想知道我家孩子到底怎么了？” 既然他们要再看一遍，我一直在偷偷观察老公的脸色，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我发现，尤其是当保安强调那小孩晕倒的时间，我老公一直搂着我，脸上毫无惧色。 就好像他从不曾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一样。 也难怪他一直以来都掩饰得很好，要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在铁证面前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但事实上，我可能真的是轻敌了。 小孩的父母将监控画面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包括我在后面看到的，一切正常。 我的老公和那个从3304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就像是我的凭空臆想一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监控画面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干净到我再一次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产后抑郁导致的幻觉。 尽管我老公和那些保安都说我是因为没有及时吃早饭所引起的低血糖，但我始终怀疑我老公和3304房间的那个女人有瓜葛。 从监控室回来后，我昏昏沉沉地在沙发上躺了很久。 好几次小宝来吃奶，都是保姆帮得忙。 下午，我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漫长的懒觉，醒来后浑身酸痛。 小宝在婴儿床上睡着，老公不在家，保姆说他出去买菜了。 我老公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主动提出去买菜，这话放在平时说出来我都会怀疑他三分。 更何况是今天这么特殊的时刻。 直觉告诉我，他肯定是去见那个女人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存在，我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也看过手机了，我半夜醒来截图的时间，跟我老公和3304的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间，是完全一致的。 也就是说，我的老公在半夜三更分身两角。 一个和我同床共枕。 另一个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想起这几日来老公的异常，他明明在书房码字，可微信步数却始终处于移动增加的状态。 莫非就跟这个半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人有关？ 我老公，有孪生兄弟吗？ 总之，我觉得自己处于很混乱的阶段，但保姆却主动地跟我聊八卦，她把熬好的燕窝端给我，问： “你听说了吗？小区都在传，三十三楼的小男孩半夜见鬼了。” 我在心里苦笑，我不仅听说了，我还被人当成是那个女鬼。 要不是监控还我清白，我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我不打算谈论这个让人窒息的八卦，但保姆既然开了口，我顺嘴一问： “吴妈，听说3304以前死过人，是真的吗？” 吴妈是我跟老公在一起之后请的保姆，但我听老公说，他跟吴妈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以前他租房子住的时候，吴妈就住在她隔壁，作为一名孤寡老人，我老公平时会帮着吴妈干点力气活。 后来老公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就把吴妈请了过来，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 吴妈在小区里很混地开，她平时最喜欢跟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挤在一起聊八卦，对于三十三楼的传闻，她点头： “据说，那女人死得很惨。” 女人？ 我猛然一惊，脑海里飞快地闪现出那个女人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