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他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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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惦记着老头的绝学跟那一屋子宝贝兵器,赵未然潜心练习,一月又一月,天天上山下山,崎岖的山路走到后面如履平地, 快到年关了,她这天拎了只待宰的活鸡,上去看望她那闲云野鹤的师傅,教他也沾沾节日的喜气。 赵未然推门走进屋,一只手比划着,轻快地说: “老头儿,你上次那是什么……移步换影么? 你也太墨迹了,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教我?嗯?” 她自言自语了半天,没人回应,声音渐渐沉下来,发觉房间里怎么没动静? 心头惴惴不安,她猛地推开里屋门,见男人昏倒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 “师傅!” 赵未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手上东西“咚”的落地,那被五花大绑着的野鸡扑腾几下,挣开绳子顷刻飞跑了, 她无暇顾及,蹲下来伏在对方身边,“师傅,你怎么了,醒醒!” 赵未然握住他的手,摸到他那零乱浮浅的散脉,心一下凉了半截, 老头向来藏着掖着,一问就跟她急,其实早知道自己身体病重,已然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他既无意苟延残喘,也不想教旁人替他cao心。 “师傅,你千万要挺住!” 赵未然一头冷汗,利索地背上他下了山。 ———— “砰”的踹开门,她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声音焦急道: “梦轻,你看看我师傅这是怎么了?!” 那正在磨药的女子见她急成这样,忙搁下手上的事走过来, 冷梦轻这时候怀胎已有八九月,行走已经很是不便,待赵未然将男人安放在床榻,撩开袖子给他把脉。 赵未然擦擦头上密汗,提心吊胆地等着对方说话,从没见过她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在这静得令人发瘆的气氛里不由得屏息敛气。 ……用力竟触不到脉象,元气几近消散,先前那一身精神气恐怕都是强撑出来的。 冷梦轻沉了口气,收回手说:“脏腑衰竭,你师傅,莫不是中了毒?” 赵未然:“有办法治么?” “我只能想法子吊着他一口气,治疗之法,我实在不知道。” 她道:“这样的毒非我能解,恐怕得另觅良医。” 赵未然皱起眉来,她觉得冷梦轻的医术已经很是高明,不知何处还能寻到什么神医, “世间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大夫么?” “有,”她说:“曾有个界内无人不知的医仙,叫做路泽玉,医仙过世,膝下有个儿子继承衣钵,皇上召见过几回,你想必也见过……” 她话未说完,看着赵未然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怎么了?” 这说的莫不是路惟…… 他是医术高明,数一数二,可是…… 赵未然脑仁开始疼起来,只觉恐怕又要扯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可如今也没别的办法,给师傅治病要紧。 “我这就去找他,只是不知道路大夫现在是否还在皇城。” 皇城本来已经够大,若是出了皇城,就更加难寻觅其踪了…… “应当在,”冷梦轻道:“他父亲葬在那里,路大夫应该不会轻易离开,你先去找找。” 赵未然点点头,片刻不缓,三两下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她跨步上马走出去几米,想到自己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转头看了看门口目送她的冷梦轻,瞧着对方这挺起的肚子,有些不安地绕回过去, “你……” 刚行了两步,又见她摆摆手,“不必担心我,去吧。” 赵未然于是颔首,一拽缰绳往前走了。 出城前赵未然找到青禹,给了他几个银子,她出门这段时日要他照看下冷梦轻,记得避开他那混蛋老大。 交代完路边随便买了个面具戴上,心说早知道让冷梦轻教教她易容,她这样子先不说能不能瞒得过路惟,路上要是被人认出来她是谁可就麻烦了, 不过她已经“死”了半年多,应当不会被人怀疑身份吧? 只要她抵死不认,谁还能强说她诈尸不成? 何况她以前纵使性子糙了些,但也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举止还算得体,这几个月来沾上了些江湖人士飘然不羁的气质,再一身江湖散人吊儿郎当的打扮,乍看一眼怎么也跟从前那个三王妃扯不上关系。 赵未然奔波几日,跟着别人的马车队伍偷偷溜进皇城,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她马不停蹄去了百晓仙的铺子,可惜人家这会儿已经收摊,只得明早再寻, 街边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填填肚子,赵未然骑着马在这偌大的皇城漫无目的地走着,只觉好些日子没回来了,周围一切给她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偶尔路过店铺,看到几个眼熟的店家,让她感到无比亲切。 走着走着,她忽然一拽缰绳停下来,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王府, 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的,门口连个灯笼也没挂,左右两边都敞亮着,只王府门前漆黑一片,凄凄冷冷的。 就看了那么一眼,往昔的回忆浪潮般瞬间涌入脑中,也包括对那个人的感情,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赵未然攥着缰绳的手无意识用力了些, 只觉不想的时候可以暂时忘却脑后,一旦想起来,那股迫切的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在她脑子里发酵。 她发觉她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地回想往昔的种种,就连身上肌肤也好似忆起来他的气息与温度,凉风吹过猛打了个激灵, 这反应太奇怪了, 还是快些走吧…… 她这么想着,身体却像动不了似的,眼睛直直盯着那漆黑的铁门, 说不挂念是不可能的,赵未然尽管嘴上说着断了,心头其实也惦记着,也想看看王府现在是什么景状? 不知道穆渊这段日子有没有纵情声色,有没有闲着无聊招纳什么三妻四妾? 秦九曦这时候关心他一两句,应该很容易趁虚而入吧? 赵未然猛地一回神……她在乱想什么? 那会儿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没个缓冲期,她就这么突然“死”了,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为着她的死伤心欲绝,不过要是发觉她还好端端地活着,被骗了他一定会生气。 想着想着心头突然有些乱,想着看一眼,就看一眼, 赵未然心觉自己真是不要命又不要脸啊…… 她还不会飞檐走壁,栓上马,利索地攀上围墙外一颗梧桐树,在枝丫上站定,让稀稀拉拉的枯枝败叶遮住自己的身影, 这会儿自私地想看看他,又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被他瞧见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走得了了。 然而奇怪的是,时候分明不算太晚,府内却已漆黑一片,只三四盏灯亮起, 赵未然不由疑惑,心说府上的人都哪儿去了? 搬走了么?怎么这般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她视线看向穆渊的寝房,房间暗着,没有灯光, 他也不在? 他是出征去了么? …… 赵未然不自觉咬住唇,心情蓦地一沉, 尽管她本来就像一时兴起,只是这会儿迫切想见的人居然没能见到,被失落的感觉充斥着,一时间感到呼吸都有些发紧, 她攥紧拳,正垂下头打算要走,忽然听见远处“刺啦”一声尖锐的巨响, 骇得赵未然险些踩空掉下去,她站稳脚,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她的房间,而穆渊正披头散发站在屋子里。 没工夫想他站在自己房间做什么,她瞧见有酒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地上滚着一圈空了的瓶瓶罐罐。 赵未然半蹲在树上,屋外夜色浓重,这样的距离,他看不见她,她也只能瞧着他遥远的身影,听见他情绪激动的声音,“你……你……” 赵未然凝了凝神,心道他在跟谁说话? 见他像酒醉得厉害,手指着面前的空气,声音含怒带怨, “你还知道回来……?!” 他气得指尖都在发颤,像看到什么可怖的画面,突然慌乱地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别走……你别走啊……!”似有刀剜在心口一样,疼得他猛地捂住胸口…… 他怎么这副样子了? 远远看着,赵未然感到心头像被小针扎了一下,突然感觉很是亏心, 是我将他搞成这样子的? 见穆渊痴望着眼前的空气,眼神涣散着,忽然疯疯癫癫地伸手在空中乱抓, 终究是什么也抓不住,他闭了眼,脱力似的跌在身后的床榻…… 赵未然落下视线,心脏飞快地跳起来,她纵身从树上跃下,脸色沉郁,牵了马快步往前走, 像不敢回头,清冷的背影片刻融进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