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程咬金斧劈庞毅
第十回程咬金斧劈庞毅 高俅后心中了尉迟恭一箭,扑倒下了马。 济州兵将此时正在被程咬金同尉迟恭率军追杀的只想撤退,哪还有心去照顾高俅? 唯独李虞候倒还算的上是忠心,翻身下马前去看视高俅。 但见高俅并未曾死,这箭却是恰恰中在后心镜上。 后心镜已然碎裂,李虞候先将碎镜卸下。 此非是尉迟恭箭法不佳,乃是高俅被天意注定不会死于此地。 高俅虽不曾死,却是惊得昏死了过去。 毕竟,这是高太尉头一次中箭。 李虞候急呼众军前来帮扶,哪个却有闲理他? 正在着忙之间,却听得喊杀声近。 李虞候抬头一看,但见程咬金和尉迟恭率军已然到了照面。 只得满口惊道:“苦也,今番性命休矣!” 李虞候这句话,说的确实很现实。 于是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静静待死。 却听得背后又响起一声道:“休伤高太尉!” 李虞候睁开双眼,却见乃是马元和皇甫雄率军支援而来。 二将先招呼了一声,前队现出一大队弓弩手来。 一阵乱箭,便朝梁山军撒放过来。 程咬金同尉迟恭所带五千军马,大多为骑兵并未带多少防御之物。 一时间,前队人马大多被逼退了下来。 程咬金和尉迟恭见一时吃亏,便引军回撤。 马元同皇甫雄也不敢追击,带起高俅便聚拢军马朝城内撤退。 程咬金和尉迟恭引军撤回至乱石山下,但见吴用等众头领已然在山下迎接。 二将赶忙下马,朝吴用道:“吴军师,我等本以连斩高俅麾下四将。却不想被济州城内援军突然杀到,因而未能将高俅擒拿回来!” 吴用笑道:“二位将军说的哪里话,方才你等当阵斩了他四员将官已然是大功一件也。况且又追杀拿下了他许多军马,何谈可惜?” 话音未落,却见刘唐上前道:“军师哥哥所言极是,二位将军方才手段真个高强。是俺刘唐前番无礼也,在此与二位将军赔罪!” 先前说过,刘唐最是性直之人。 方才见程咬金和尉迟恭手段,便知方才是自家出言错也。 这不二将刚刚回军,刘唐便主动向前赔罪。 程咬金和尉迟恭赶忙上前将刘唐扶起,尉迟恭道:“刘兄弟何必如此,我等又未怪你。谁还没个心情烦闷时候?” 一旁的程咬金,又上前笑道:“这回俺老程要问问你,我等容貌比你起来如何?” 刘唐回道:“自是是你等,比俺赤发鬼好看也!” 众头领一阵开怀大笑,随后带起江胜等四将首级引回乱石山营寨而去。 再说马元和皇甫雄出军支援,救回了高俅。 呼延绰率部守城已然等候多时,见马元和皇甫业等引军回来。 忙下大开了济州城门,将众军迎入城内。 高俅是被军士一路抬了回来,一直昏迷。 呼延绰迎了上来,忙问道:“太尉如何?” 李虞候在旁道:“不妨事,不过受惊昏迷罢了。” 呼延绰又环视左右,问道:“江胜等四位将军现在何处?” 李虞候叹道:“他们四位已尽数丧于敌手了。” 呼延绰大惊,又问道:“军马伤亡如何?” 马元长吁一口气道:“我等来的还算及时,仅被贼人追杀了三千余人马。” 皇甫雄道:“幸亏贼人这番带的多是骑兵,我等以一阵箭雨方能逼退之。” 李虞候道:“先说休说这些,还是顾高太尉吧。” 众将这才回神,呼延绰将防务已安排妥当。 便同马元和皇甫雄及李虞候将高俅抬回太尉府,也就是高俅于济州的住所。 高俅躺在卧榻之上,缓缓醒转过来。 众将一齐围了上来,李虞候开言道:“太尉感觉如何?” 高俅愣了片刻,随后摸了摸自家后心。 李虞候忙道:“太尉莫要担心,贼人那支箭中了太尉护心镜。并未伤及皮rou,太尉方才仅仅是受惊昏迷罢了。” 高俅方才长吁一口气道:“还好我高俅命大啊。” 这句话说的对,高俅确实命大。 高太尉应该算得上是,从古至今唯一中了尉迟恭之箭而毫发无损之人。 高俅既而又回顾众将道:“那我是如何脱险的?” 呼延绰道:“是马元和皇甫雄二位将军,及时支援太尉您的。” 高俅听呼延绰此言,忙转头朝马元和皇甫雄道:“多谢二位将军!” 马元却道:“太尉还是要谢呼延将军,是呼延将军教我等出兵支援。与我等安排的弓箭手,方才逼退了梁山贼军的骑兵。” 呼延绰笑道:“马将军说的哪里话,都是我等协力之功也。” 高俅又是长吁一声道:“不论如何,这番是都是我高俅之错。是本太尉高估了江胜那四个,唉。” 李虞候忙道:“太尉莫要叹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也。而且不过折了江胜那四个棒槌,损失也不算大。” 高俅苦笑道:“亏你这张嘴也,本来昨日要因梁山俘虏之事斩了你。看来,还是留着你吧。” 李虞候听此,尴尬笑了几下。 呼延绰上前道:“还有一事,还望太尉恕罪!” 高俅苦笑道:“今日都是我高俅之罪,与你等何干?” 呼延绰顿了顿道:“方才在清晨你等出兵之时,我暗自派飞骑前往郓城告知云天彪等将军,请求援兵也!” 高俅听此眼神略微一变,但随即恢复常态。 依旧是苦笑道:“这番我也看出来了,凭我高俅确实抗衡不了梁山那伙贼兵。确实需要云天彪,陈希真他们雷部之人前来。此事,还是要谢谢呼延将军。” 说罢,欲要起身向呼延绰行礼。 呼延绰赶忙拦下,高俅道:“本太尉有些累了,诸位将军且去外面牢固城池,留我在此休息一会儿!” 众将一声答应,便出了太尉府去城内巡视防务。 李虞候也悻悻的跟着众将,一同巡视。 待众将走后,高俅静思起来。 其实高俅这人虽是jian佞,却也非糊涂之人。 经此败他的确认识到凭自己的实力,并非是梁山的对手。 如果没有雷部的帮助,那自己的命运一定是被梁山所擒杀。 所以不用雷部真的不行,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此处,高俅不免长叹一声。 另一边,郓城之地云天彪和徐槐及所部众将因支援济州之事聚于郓城县衙议事。 云天彪长叹一声,开言道:“因为济州现任知府高俅的命令,将所有梁山俘虏提调往济州。使贼人有了可趁之机,前番被我等雷部散仙擒获的梁山贼目。已然全部被梁山贼寇于济州乱石山下救走,一个也没留下。” 徐槐接着道:“眼下,贼人于乱石山尚有数万人马。现济州来了消息,教我等支援。” 话音刚落,云龙便站了起来。 云龙厉声喝道:“这高俅匹夫闹些什么,好好的京城不呆着。到山东做什么,添的什么没头乱!” 傅玉于前番交战时胸口留下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恨恨道:“猪一般的同僚!” 众将随着二将一同附和,纷纷骂起高俅来。 云天彪大怒道:“我不是叫你们过来骂高俅那老匹夫的,我是教你们来想对策的!” 这声音怒而大,众将瞬间安静了下来。 近来因为战事的不利,云天彪的脾气也愈发大了起来。 刘慧娘忙道:“公公且息怒,儿媳有话说。” 云天彪不耐烦道:“赶紧说!” 这是刘慧娘近来的第一次献策,前番刘麒和刘麟双双殒命。 也就是丧兄之痛对她的冲击很大,这几天才略有缓解。 但她的父亲刘广,还是没有缓过来。 现在的刘广,依然是毫无表情的坐在位子上。 刘慧娘缓缓道:“此番贼人救援梁山俘虏为真,谋取济州却为假的。” 云天彪道:“此话怎讲?” 刘慧娘道:“梁山贼寇现在的心思,尽在与我等雷部散仙在郓城相战而并非在于济州。济州不过仅有呼延绰那几个降将,宋江的胃口没有那么小。这次贼人到济州,真实的目的就是救那十余个被俘贼目罢了。而且据我所知,济州至少有五万余兵将且城池坚固。贼人就算是拿下来,也要伤亡不少。为了呼延绰那几个降将,实在是不划算。” 云天彪捻须道:“此言有理,你接着说。” 刘慧娘接着道:“我想此番他等出数万人马,而且滞留在济州外的那座乱石山。定是想吸引我雷部主力,然后使我等与郓城收尾不想顾也。” 云天彪等众将听此,纷纷称有理。 不错,这刘慧娘不愧为女诸葛。 确实是参透了徐绩的心思,徐绩使吴用率军救回梁山俘虏震慑高俅后。 不令其回师山寨,不仅是为后合攻郓城。 期间还有一个目的,正如是*娘所言。 第二个目的,就是要吸引雷部人马。 但刘慧娘也有点略微想过了,徐绩并非是想要吸引雷部主力。 因为云天彪根本也不会把自家主力去支援高俅,因为犯不上。 徐绩亦不过是想趁机,搞掉几个雷将罢了。 云天彪又朝刘慧娘道:“那依儿媳之见,我等该如何行事?” 刘慧娘道:“现在,既然梁山军是摆给我们做样子,那我们也该做做样子。不然日后高俅回归京师,定会拿我等不支援之事做话柄也。” 云天彪长吁道:“是也,如若我等不支援,高俅那厮定然会向圣上告上我等一状。” 刘慧娘继续说着道:“当派出一支军马,五千人数就可以。贼人此时身后就是济州,就算高俅不济事但那五万人马也是个威胁。贼人也绝不敢全力来吞这五千人马,定然也会派出差不多人数的军马,不会多到哪里去。到时,我等两天便撤军,就算损失也不会有多少。而这支援的样子,却也做了。” 云天彪沉吟了一阵,既而点头道:“就依儿媳所言。” 说罢,又转头环顾众将道:“哪位将军愿带五千兵马前往?” 话音落地,却无人回应。 只因前番黑犀河等几仗输的太惨,雷部众将还有散仙的士气还在低落着。 云天彪皱眉道:“怎么,仅仅就因为输了几仗就没有士气了吗?众位将军不要忘了,我等还有圣上托付的荡寇众任在身,岂能如此颓丧志气?” 话音刚落,但见一员将官站起身来道:“末将愿往!” 云天彪一看,乃是自家部将老将庞毅是也。 随即大喜道:“庞老将军出马最好!” 庞毅在云天彪心中一直是第一爱将,不仅是因为其武力高强。 更是因为他沉稳坚毅,在其所部将官之中最有大将之风。 其所部众将,云天彪最信任的就是庞毅。 毕应元见庞毅想要出战,便也跟随起身道:“末将愿为庞老将军参谋,共同出战!” 庞毅和毕应元平时私下里,可谓是最为交好。 因此庞毅要去,毕应元便想要跟随。 云天彪起身道:“好,那就以庞毅为主将,毕应元为参谋,即刻率军五千支援济州!” 庞毅朗声道:“但请云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也!” 刘慧娘道:“二位将军此去,直朝他乱石山处进发便可。不必到济州,到时也好撤退。待到十一月十八即刻回军,切莫要与贼军恋战!” 毕应元道:“军师放心,我等定小心行事。” 言罢,便同庞毅下去准备。 庞毅和毕应元点齐军马,众将齐出城相送。 临行前,云天彪对庞毅嘱托道:“庞老将军,此去定要小心,云某再也不希望雷部任何一将命丧沙场也。” 庞毅笑道:“云将军放心,我老庞纵横沙场数十载,命大着呢!” 云天彪也笑了笑,拍了拍庞毅的肩膀。 就这样,庞毅同毕应元引兵往乱石山而行。 望着庞毅的背影,云天彪心中道:“庞老将军,定要与我全身全影的回来!” 时至午后,梁山军头领用过午饭都在各自营房休息着。 唯有一处营房内,有四人还在饮酒吃rou。 这四人乃是程咬金,尉迟恭,刘唐,李逵。 几位是爽朗率直之人因而义气相投,更重要的是皆十分好酒。 仅仅一个上午,这四位就混熟了。 因此于午后特开小灶,吃喝了起来。 四人一同碰碗,将酒饮下。 程咬金喝的最快,已然吃了十多碗了。 忽地抹了抹嘴道:“哎呀,可是香死俺老程了。你等这大宋的酒,可比我等大唐时节的烈多了。” 刘唐笑道:“这酒乃是我梁山自家酿的,好着呢!” 李逵也喝的甚多,晃着半坛子酒对程咬金道:“嘿嘿,原来这天庭也有酒鬼神将啊。” 程咬金笑道:“李逵兄弟说的哪里话,我等昔日在凡间也是好酒好汉。这好汉,哪有不吃酒的?再说,我等下了凡就是凡将。不必什么神将的,咱现在都是一家兄弟,这么叫多见外!” 李逵笑道:“有理有理,都是一家兄弟。” 说罢,一只臂同程咬金搭起膀来。 李逵又看向尉迟恭,便道:“你看着尉迟将军,比俺李逵还是黑上几分哟。” 程咬金笑道:“李逵兄弟好眼力,这老黑可是我大唐第一黑也!” 尉迟恭听二人这般说,有些烦道:“你等休嘲我敬德黑,你两个尊容也不怎么样。” 几人随之一阵哄笑,忽听听一声道:“几位好生快活!” 程咬金等看去,乃是吴用同朱武到了。 四人喝的都有些微醉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咬金片刻后道:“吴军师我等在此开小灶呢,何不与俺老程同饮一碗?” 吴用道:“程军师只是怕没功夫饮酒了,方才徐绩军师便就是你三哥飞鸽传书。他算到,云天彪所派支援济州之军今天傍晚将抵达乱石山外。徐军师我等当派一支军,于乱石山外十里处应对。却不可倾军出动,因为毕竟背后还有济州的五万大军。我等还要等着等待着与乾坤关军马合攻济州,要保存实力。所以只能派出八千兵马,而统兵之人徐军师点的就是你程将军也。” 程咬金方才饮酒不少,听吴用吐了这么一大段。 一时间有些懵晕,没反应过来。 尉迟恭略微清醒些,推了程咬金一把道:“吴军师同你说话呢!” 程咬金晃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让我出战阻击云天彪所派的援兵了?” 吴用微笑道:“正是。” 程咬金问道:“领兵的是谁?” 吴用道:“乃是云天彪部将庞毅是也,毕应元是参谋。。。。。” 话音未落,但见刘唐一下窜了起来。 却把其身旁的李逵,吓了个激灵。 刘唐道:“这俩匹夫正是当初设计擒我的孽障,我也要随程将军前往。定要雪前番,被擒之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