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分裂

    人说酒入愁肠愁更愁，然而人若醉了，总不见得在睡梦中还不能轻松一些吧？李白便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生活。

    “我本不愿参合这事的，太苦、太累。”李白一口饮尽杯中酒后道，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这一路走过来，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无论怎样，背负着这样一个使命，将苍生的命运放在身上，却也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不是说，我就喜欢这样的事吗？”

    李白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显然，他也知道现代人对于他的评价，是一个浪漫的人。

    “只不过，这事听起来很浪漫，但真正身居其中，做起来的时候就并不是那么浪漫的了。”李白又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的。”李适之点头道：“我在外面听‘他’说过。”

    “听‘他’说过？”李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哦，你说的是他啊，是啊，他肯定是这样觉得的，毕竟，他也是我啊。”

    “他也是你？”这回轮到李适之楞在当场，他皱着眉有些不解道：“什么意思？”

    “左相，你明白我这个人的。”李白并不直接回答道：“其实我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一方面，我喜爱山水之乐，另一方面，我也渴望建功立业、留名千古，干出一番事业。然而，我终究是个疲懒的性子，干不来那些侍奉人的活，又觉得束缚了自身，无法忍受，最终便让高力士那厮寻到了机会将我撵走，再也无缘仕途。”

    “那厮确实惹人生厌。”李适之赞同了一句。

    “可我也确实就是这样一个性子，若我不改，一直那样行事，没有高力士，也会有个矮力士、胖力士、瘦力士什么的来将我撵走，终归我就做不来这个事。”李白却是很明白自己，摇了摇头表示这与他人无关：“而这事便也是一样，一方面，我真心真意想要将这件事做下去，不说留什么名，但真正能够为我们人类的命运起上一些作用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但另一方面，我的内心确实觉得这一件事很累很苦，不愿意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矛盾的内心，终于分裂了！”

    李适之瞪大了双眼道：“分裂？难道说？”

    “呵，用现代专业词汇来说，应该是人格分裂吧。”李白有些自嘲道。

    李适之眯起了双眼道：“人在长期处于矛盾的情况下确实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白耸了耸肩道：“也许是吧，最终他便出现了，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的他，更加偏激、冷酷，充满了毁灭的欲望。但因为有我这个主人格的存在，我一天没有放下誓言，他便一天无法脱离，只能在这无尽的苦痛中轮回。

    终于，这一世的融合便出现了问题，他是个天才，比我还要天才的天才，然而这样的人也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

    李适之叹了一口气，同样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听到李白的解释，再结合他之前收集到的一些情报，以及李太白的表现，他大概能够猜测到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但他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想从李白这个“当事人”口中听到更加详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