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你这个死瞎子,是不是想害死我,你故意的!!
裴初放下电话,走回阮乔身边。 发现阮乔怔怔的,茫然盯着壁炉的方向发呆。 他深深凝望阮乔。 然后在她面前半跪下来,手指又摸了摸她泛红的眼尾。 “你,听到封御琛那么说,很难过?” 阮乔回神,动作略有些僵硬。 她摇头:“不是难过,是……失望,我以为他至少会说些什么的,没想到他拒绝的那么果断,半点往日情谊都不顾及。” 这话,阮乔说的很机械。 跟复读机般,不带任何感情。 裴初揉揉她秀气的眉骨,“是啊,我也没想到。 阮乔再看裴初,显得极委屈无助,“如果他不放人,我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就看不见了,再没有一点办法了嘛?” 裴初温柔叹气,不说话。 阮乔摸索的抓住他的手,更咽一声:“可是,我不想这样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治好我的眼睛,呜,我不想一辈子做个瞎子!” 裴初将阮乔搂进怀里:“我会的,小乔,封御琛可以绝情狠心,他选择放弃了你,可是我不会……我会想其他办法,帮你治眼睛的。” “我跟他不一样,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永远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阮乔将小脸埋进他怀里,浑身都在颤.栗。 不是恐惧无助,不是慌乱。 而是因为汹涌的,深深的恨意。 你当然跟封御琛不一样。 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 跟封御琛通过电话之后。 阮乔生了一场病。 她对裴初的解释是,因为知道封御琛不会帮忙,觉得自己康复的前路渺茫,一下子撑不住才生病的。 裴初似乎也没怀疑。 阮乔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似乎从回裴家开始,所有积压的不适都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她发烧,呓语,做噩梦。 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裴之礼担心的不行,一天三次的来探望阮乔。 裴初也时刻在床边照料,寸步不离。 三天后。 h国天气温度更低。 傍晚时。 压抑憋闷了许久的天气,终于降下了第一场雪。 阮乔在壁炉边的躺椅上,悠悠醒来。 连日来的发烧,让她双唇干裂,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 阮乔刚睁开眼睛,宋婉宜就伸手来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幸好,烧退了。” 阮乔咳嗽了两声,娇小的身体往厚厚的毛毯下面缩了缩。 “几点了?” 宋婉宜说:“八点多了,你又睡了好几个小时。” 阮乔说:“我现在感觉好点了,裴初呢?” 宋婉宜撇嘴说:“他去处理裴家的事了,说是晚上再来看你。” 阮乔没说话,长睫低垂,神色冷漠。 宋婉宜见她确实清醒一点了,压低提醒:“小乔,你生病这两天,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 宋婉宜说:“宋秀丽把裴新月找回来了!?” 阮乔倏然睁开眼睛:“什么?外公同意了?” 宋婉宜沉声说:“一开始没同意,还是很震怒!但是……宋秀丽为裴新月说了话,而且裴新月用了苦rou计,跪在裴家大宅外面足足两天,直到下雪之后,昏倒了,宋秀丽直接命令佣人把她抬进来的,之后老爷子……并没有继续提出要赶她出去。” “而且……” 阮乔气息一急,又咳嗽一声。 “而且什么?” “宋秀丽提议,为了让裴新月认错补偿,由她负责你月底的宴会还有订婚派对,裴新月一改之前的态度,说是会尽心尽力帮你。” 阮乔咬牙,哑声说:“她会尽心尽力才怪!宋秀丽这么快就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了吗?她敢这么做,就是要跟我撕破表面和平了!” 宋婉宜点头:“是。现在宋秀丽跟裴新月完全抱成了一团,不知道宋秀丽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阮乔阖了阖眼帘,刚想说话。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有人推门进来了。 宋婉宜扭头一看,语气陡然沉下来:“裴大小姐,我跟你说过了,小乔用不着你照顾,你怎么又进来了?!” 裴新月双手端着一盅滋补的汤,表现的低眉垂眼,内心却不甘心的暗暗咬牙。 这个宋婉宜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阮乔身边的无名小卒罢了! 现在居然都敢对她颐指气使了? 要不是她现在得忍气吞声,裴新月想把这盅汤浇在宋婉宜脸上去! 阮乔听到这话,转头望过去。 朦胧视线里,有人影轮廓在靠近。 裴新月仍旧是一身白色裙子,长直发散落在背后,纯洁又干净的样子。 “这是外公让我送上来的,说是等小乔醒了,可以喝。” 裴新月皮笑rou不笑的轻声细语。 宋婉宜不耐烦的说。 “说了不用,你出去!” 裴新月走过来,坚持的很。 “这……这是我从中午就开始熬的,放了很多益气滋补的食材,我看小乔醒了,还是让她尝尝吧,算是我给她赔礼道歉。” 她这装腔作势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悔改了。 宋婉宜:“我说了不……” 阮乔哑声说:“婉宜……既然,她都做好了,我尝尝吧,正好现在饿了。” 宋婉宜皱眉,没太懂阮乔的意思。 阮乔看向裴新月的方向,抿着苍白的柔唇笑。 “你也知道,我眼睛看不见,既然这样,你来喂我喝吧。” 裴新月:“…………” 她厌恶极了阮乔,能低头进来吃的,就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还要纡尊降贵的,亲自喂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 阮乔挑眉说:“你不愿意?” 裴新月挤出一点笑:“当然不是啊。” 她将汤盅放在一边,咬牙切齿的盛了一碗,压着怒火凑到阮乔面前。 “来……” 看着模糊的轮廓靠近。 阮乔斜唇冷笑,蓦地抬手,冲着汤碗的方向胡乱的一挥。 “哐啷”一声,瓷碗掉落的声音传来。 “啊!” 裴新月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躲开,差点被guntang的一碗汤浇到身上。 她豁然扭头,愤怒的冲着阮乔厉声大骂:“你这个死瞎子,是不是想害死我,你故意的!!” 阮乔拢好身上的厚毛毯,慢吞吞说。 “现在,不装了?”